方耀明!方耀明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表!
她記得很清楚,听說這塊表是方老爺子特地找國外品牌定制的,送給方家幾個年輕一輩的孩子,那個時候方耀明不過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他是唯一一個得到這塊表的孫輩,可見方老爺子對他的重視程度,他只在方家內部重要聚會的時候才會戴這塊手表。
上頭還有一個特殊的標記,是一個英文字母「F」,雖然不顯眼,但是她剛才很清楚地在那塊表上見到了!
方蕾爸爸所說的長輩一定是方老爺子,他究竟和方家有什麼聯系?
「叔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這個年紀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逃課啊,早戀啊,對你今後沒有好處的……」方蕾爸爸還在真誠地感慨著。
什麼早戀?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定是自己脖子上的痕跡!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在心里把安從哲罵得半死。
不過現在不是和安從哲計較這種事的時候。
她飛奔回家,一推開門,就看到他坐在電腦前打電話,見到她這副氣喘吁吁的模樣,他一臉疑惑地看了看表,照理說她不該這個時間回來的。
看著他用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焦躁得就像一只憤怒的斗牛犬,在他的身邊不住地繞著圈子。
「好,讓先鋒周刊那里馬上做一篇深度報道,國內的網絡媒體做好輿論支持,老爺子同意了,上頭已經介入調查了……」他不疾不徐地說,一點兒都沒有避著她的意思。
她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一臉好奇地看著他,他臉上有著兩坨不自然的紅暈。
他捂著嘴咳了兩聲,因為電話里的一句話,臉色僵了僵,「不必,這件事不必告訴他……有什麼後果我擔著……你覺得你是誰的人?」
他的聲音異常幽冷,就像初見時,他對她的態度,夏遙驚訝地看著他。
這是發火了?
她突然有些想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他又咳了幾聲,掛掉電話,「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逃課?」
「你自己還不是天天逃課,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確定要和我比?」他嗤笑一聲,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智商上的優越感。
她咬牙,算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他計較!
「你知道雲留市有個電玩城嗎?」。她急切地問道。
「知道,」他看了她一眼,「你不就剛去電玩城玩了投籃機嗎?」。
她倒抽一口涼氣,「你,你怎麼知道,你派人跟蹤我?」
「跟蹤你做什麼?擔心你又去尋死嗎?我可沒空一天到晚跟在你身後救人。」他又咳了兩聲,態度很不客氣。
不過她也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毒舌欠扁的樣子,至少比對她動手動腳亂發神經,來得讓人更接受一些。
「那你怎麼知道我去電玩城了,連玩了什麼都知道?」她一臉戒備地望著他。
「這很難猜嗎?你回來的比正常上課時間早了十五分鐘,毫無疑問,你逃課了,你的口袋里有一個游戲幣,所以你應該是去電玩城了,你的袖子上蹭了籃球印,而且今天這麼冷,你還能一身汗味,肯定是進行了什麼劇烈運動,綜上所述,所以你應該是去玩投籃機了,而且分數還不低。」他一口氣說完這麼一大段話,又開始咳個不停。
「沒事裝什麼福爾摩斯。」她不滿地嘟囔,可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觀察力,竟然比她還要敏銳,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兜,那枚游戲幣的形狀和普通的一元硬幣很相似,至少隔著衣服,單就形狀來看,她是猜不出這是一枚游戲幣的。
「你問我什麼電玩城,不至于就是讓我猜你玩投籃機這麼無聊吧?」他又咳了兩聲。
「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電玩城的幕後老板是誰,還有現在在負責管理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她頓了頓,「我今天在電玩城遇到了我同學的父親,他坐了十幾年的牢,剛放出來沒多久,現在負責電玩城的管理,他姓方,我懷疑他是京城方家的人。」
「證據呢?全天下姓方的人那麼多,你不至于把每一個都和那家扯上關系吧。」他漠然道。
「他手里戴著一塊手表,那塊表是方老爺子特地為幾個方家的子佷輩定制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不超過十塊。」
安從哲這才抬起頭認真地看了她幾眼,「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絕對沒有。」
「方老爺子給方家人定制表的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從哪里知道的?」他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她早已習慣了被人這樣探究,神色坦然而平靜,「我有我的消息渠道,消息我是告訴你了,願不願意查隨便你,你要是不願意,我自己也能想辦法。」
「我有說不願意查嗎?」。他又咳了兩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別自己胡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還要師父給你擔著。」
她神色有些不自在,「剛才你在電話里說的是唐家的事情?」
「嗯,唐家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唐明已經被控制起來了。」他難得這麼直接坦誠,「爭取這次能把唐家連根拔起,否則枉費我布置了這麼久。」
「他們肯定會把唐明扔出來,想要保全唐家的大部力量,唐家在青山省還有幾個手下,在很重要的位子上,但是外界並不知道他們是唐家的人,有他們在,唐家就有苟延殘喘的機會。」棄車保帥是大家族們慣用的伎倆,既然決定要弄垮唐家,就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
「嗯,把名單給我,我一個個辦。」他沒有多問,也沒有客套,很清楚她在用這份名單和他交換方家的內幕。
「唐家沒用了,方耀明肯定不會再向唐芙獻殷勤,不知道他會把目標轉向誰。」
「看來你很關注方耀明嘛。」他冷哼一聲,她連見都沒見過方耀明,就心心念念提了好幾次。
「我是關注他,關注他什麼時候死。」她的聲音銘刻著深深的恨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