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簡單吃過早飯後,顧小北就跟著劉玫出門了。因為離市里不遠兩人從家屬院出來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就到了市中心。T市不大,幾條主要街道上有些商鋪。她們去的是百貨大樓。
顧小北轉了圈,買了條運動褲,買了兩件上衣。又買了雙球鞋,覺得還是系鞋帶的球鞋穿著舒服。劉玫在一邊看著,她買什麼,都不吭聲,沒有意見,很不會給建議。
顧小北覺得這樣逛街實在糟糕透了,想了想說︰「嫂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隨便轉轉,一會坐公交車回去。」
劉玫听了,鼻子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看來和自己逛街,她也挺難受的。
劉玫走後,顧小北覺得自在多了,反正城市不大,自己方向感也很強,不怕走丟。四處走走,感受下這個時代的城市氣息,回頭等生完孩子,也好自己出來找個事情做。
在一條兩邊都是法國梧桐的街上,竟發現了一家e國餐廳。二層的e式紅色建築。顧小北抬步走了進去,里面也全是e國風味的裝修。
沙發是高背式的,這樣坐那也看不見後面的人。而和對面的人成了一個私人的小空間。顧小北坐下後,就有個穿著e國服飾的中國女孩拿著菜單過來。顧小北掃了眼,覺得不是很餓,就要了個咸口的歐拉季益,就是一種俄式松餅放著牛肝。又要了份羅宋湯。
餐廳里除了幾個服務員,也就顧小北一個食客。等東西上齊,顧小北嘗了口餅,有些失望餅的口感硬,牛肝老。實在不怎麼樣。
思忖間,餐廳門推開,又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顧小北抬頭愣住了,男的顯然是趙恆。女的二十四五歲,大波浪的卷發,大眼嫵媚,嘴上。涂著大紅的口紅,風情萬種的感覺。沈恆只是瞟了一眼顧小北,就從她身邊走過去。顧小北本想打招呼,可是看見沈恆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放棄了,心下想哼,不就上次盯著他看了幾眼嗎?至于這麼小鼻子小眼的計較。
顧小北吃完結賬出了門,轉身透過櫥窗看見沈恆對著大波浪美女笑的非常邪魅。根本不像在她家時和陸戰國喝酒高談闊論的沈恆。
顧小北嗤鼻,男人劣根性,看見美女都變得輕浮了,甩頭離去。
沈恆自然是看見了顧小北,可是他現在是執行任務中,喬裝了身份,自然不能上前和顧小北打招呼。好在顧小北也沒有上來說話。直到顧小北出了門才松了口氣。
顧小北在街上又轉悠了會,看看也實在沒什麼好買的,就往公交車站走去,準備坐車回家。
回到家中,劉玫還沒有回來,只有陳秋梅一人在沙發上織毛衣。看見顧小北回來,放下手下活「你嫂子呢,不是陪你出去的,是不是半路扔下你,自己跑了?」
「沒有,嫂子有事,我自己先回來的。」顧小北說
「哼,也不知道這劉玫有什麼好,結婚這麼多年,也生不出個一男半女。」陳秋梅對不能生孩子的意見很大。
「這不生孩子不一定是女人的問題,讓我哥也去檢查下啊」
「你不是和劉玫最不對付了嗎?今兒怎麼還幫她說話?」陳秋梅詫異的看著顧小北。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顧小北說著拿起陳秋梅織一半的毛衣「媽,你教我織毛衣吧,回頭我給戰國也織一件。」
「行,正好我買的線多,再給你找付毛衣針你練手就行。」
劉玫直到晚飯前才回來,吃了飯就進屋了。而顧小東十點了還沒有回來。
「我哥怎麼這麼晚不回家?」顧小北問陳秋梅。
「誰知道呢,他一個坐辦公室的後勤干部,天天三更半夜回家。」陳秋梅都習以為常的說。
陳秋梅看看時間,起身去廚房,端了碗銀耳紅棗羹進來,說「來,把這個喝了,這有了身子多喝這個好。」
顧小北欣喜的接過,有媽媽的關心真好啊,喝了口說「媽,你炖的真好喝。」
「少拍馬屁,就屬你最沒良心,嫁人了連個信都不給家里寄,也不知道你在外面能不能吃飽。」陳秋梅又開始翻舊賬。
顧小北嬉笑著哄著陳秋梅,就听到客廳門響,然後不一會隔壁臥室傳來爭吵聲。
過會又听見客廳門一摔。「媽,你不出去看看?」顧小北看著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的陳秋梅。
「看什麼,他倆三天兩頭就這樣。你嫂子摔門出去,你哥個沒出息的怕老婆,明天一去哄,兩人就好了。」陳秋梅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顧小北暗忖︰哪里是怕老婆,是怕失去老婆娘家的靠山吧。要說他倆是真愛,顧小北可不信。
果然第二天晚飯前,顧小東和劉玫一起回來了。劉玫臉上還難得的出現一抹嬌羞。
一連幾晚上,陳秋梅都會給顧小北炖銀耳紅棗羹。顧小北實在喝的有點惡心,見陳秋梅晚上又去端,顧小北也跟著進了廚房。
燈泡不是很亮,可是顧小北還是看見銀白灶台上有一小撮紅花?
「媽,湯里你放紅花了?」顧小北覺得自己聲音都要變了。
陳秋梅看到灶台上的紅花,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就鎮靜的說「你這孩子,瞎說什麼,那是你嫂子熬水喝的,她宮寒。」顧小北沒有看見陳秋梅得慌亂。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自己的親媽怎麼可能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再說都已經喝了幾天了,也沒覺得哪里難受。
顧小北不好意思的說「媽,紅花是活血化瘀的,我怕你不知道,我現在懷孕呢,不能喝這個。」
「這我還能不知道,用你說。」陳秋梅嗔怪道。「好了,趕緊喝了睡覺去。」說完轉身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