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國讓程齊家和沈恆進山上林里,找幾根碗口粗的枯死的松樹干,袁甜轉了一圈,也跟沈恆進了山。李鳳梅和秦莉帶著四個孩子去撿木柴。
「我干什麼?」顧小北覺得這會是個奇妙的野餐,好奇的問。
「你可以去撿些牛糞。」陸戰國看著顧小北好奇的小臉,嘴角上揚著說。
「牛糞?」顧小北一臉嫌惡,這陸戰國逗自己玩呢吧。
「要不一會等沈恆回來,你跟我去河灘砍點樹枝。讓陳剛他們去撿牛糞。」陸戰國也不為難她。
「還真要牛糞啊?」顧小北有些好奇。
「嗯,等會你就知道了。」陸戰國說著,在平地上用工兵鏟挖了兩個洞,間距兩米左右。
沈恆和陳齊家一人扛了兩根松樹干,袁甜倒也抱了兩根短的樹干,一臉不情願的跟在後面。
陸戰國把樹干栽進挖好的洞里,兩根樹干栽好,程齊家從大背包里拿出一小盤鐵絲,一個鉗子。沈恆和陸戰國拿起一根樹干,橫在兩個豎著的樹干一人高處,陳齊家迅速用鐵絲固定。
顧小北看著三人不說話,卻配合的如此默契,不由佩服。
陳齊家和沈恆準備去河邊宰羊,袁甜又跟了過去。顧小北有些奇怪,今天袁甜倒是不粘著陸戰國了。
陸戰國領著顧小北去了下河灘,有一叢叢紫紅色枝椏,上面開滿了像滿天星一樣的淺紫色小花。顧小北認得,這叫紅柳,二十一世紀,紅柳枝烤肉是很有名的。看來陸戰國也是準備用紅柳枝串肉。
陸戰國拿著一把軍用匕首,又掏出一把小軍刀給顧小北「我砍下來,你把上面的小枝椏削掉,在把一頭削尖。小心,不要削到手了。」
這個顧小北會,兩個人配合起來,倒也快,一會就削了一大捆。
顧小北邊削邊問︰「這河里會有魚嗎?」。
陸戰國看了會兒河面說︰「應該有魚,這個季節,也是魚的旺食期,比較活躍的出來覓食,為了堆積脂肪好過冬。不過大魚都在早上靠岸處休息,太陽一出來,就游回深水區了。」
顧小北嘖嘖稱嘆︰「你怎麼會懂這麼多?讓我都開始崇拜你了。」
陸戰國看著在秋日暖陽下,笑靨如花的女人,心中一動,低頭的砍了一些細軟的紅柳枝,飛速的編了一個滿是紫色小花的花環。
「給你。」陸戰國編好後,手臂僵直的遞給顧小北,語氣也有些不太自在。
顧小北憋著笑,卻遮不住眼中的神采飛揚︰「你應該給我帶上。」這個男人一出門,就正經的和自己拉開距離。
陸戰國飛速的看看周圍沒人注意,趕緊把花環歪歪的扣在顧小北腦袋上,又迅速撤回手。
顧小北撲哧樂出聲,不就給自己媳婦戴個花,瞅瞅這別扭樣,然後眨著大眼故意問︰「我好看不?」
「好看。」陸戰國很誠實的回答。
等兩人抱著紅柳枝回來,沈恆和程齊家已經把羊宰好,把剝了羊皮的羊倒掛在橫桿上。
李鳳梅和秦莉也帶著孩子回來了,每人抱了一大抱子胳膊粗的干樹枝回來。
陸戰國讓三個男孩去撿牛糞,自己去河邊撿石頭。
秦莉見程齊家自己在河邊收拾羊下水,跑過去幫忙,她最愛吃羊肚子和羊腸子了。
袁甜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神色不明的看著河邊洗羊下水的兩人。
沈恆狀似無意的撇了眼袁甜,然後低頭開始分解羊肉。
李鳳梅把沈恆剃下來的肉,切成塊,顧小北負責穿羊肉串。
程齊家對看著跑過來幫自己的秦莉,心里很高興,嘴上忙不迭的說︰「你不要沾手了,這些東西太味。」
「沒事啊,我就喜歡吃這個。」秦莉滿不在乎的說著,伸手幫著翻起羊腸子。
程齊家溫和的笑著,他喜歡秦莉的活潑開朗,不做作的笑容。
「你為什麼叫程齊家這麼拗口的名字啊。」秦莉閑著沒事,邊翻著羊腸邊聊天。
「我爸用的治國齊家平天下,來給我們兄弟取的名。」程齊家溫暖如玉的笑著對秦莉說。
陸戰國來回幾趟,抱了幾塊長條石頭,最後一趟,還拎著兩條魚回來。丟給程齊家去收拾。
顧小北驚奇,怎麼抓到的魚?沈恆看顧小北驚訝的眼神說︰「你男人,只要被他盯上的飛禽走獸,百米之內,都逃不了。」
顧小北立馬小眼神滿滿的崇拜,朝陸戰國跑去,陸戰國正帶著幾個孩子在生火燒牛糞。
「原來用牛糞生火啊。」顧小北恍然大悟,上一世自己去XC也見過用牛糞生火,怎麼剛才就給忘了。
牛糞生著後,用三塊圓石頭石頭擺成一個三角灶,陸戰國從車後備箱拿出一口行軍鍋,和沈恆去河邊抬了一鍋水回來,支在灶上,沈恆分解的大塊肉放進去煮。
陸戰國又用幾個長條石擺成烤肉的槽子,沈恆那邊把松樹干也點起來,等燒成火紅的炭就可以用來烤肉了。
袁甜四處看看,朝程齊家那邊走去,「小程,我幫你收拾魚吧。」袁甜蹲下,她實在嫌棄秦莉收拾的那個羊下水,太臭了。
「不用,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程齊家客氣的說。
「沒事,听說E國的烤面包魚特別好吃,是不是?」袁甜找話題。
「還成,主要迷迭香的味道太濃,我不是太喜歡。」程齊家語氣溫和的說。
「你在E國待了幾年?」袁甜好奇的問。
「三年。」
「你學歷那麼高,還有出國經驗,怎麼調到這個小山溝當干事啊?」袁甜不可思議的問。
「工作需要。」程齊家不以為意的說。
袁甜沒有再開口,低著頭撥弄著河邊的水草。
陸戰國站在點燃的火堆邊,他敏銳的感覺到有人盯著他們。低頭狀似看著火堆,目光卻掃著往山腰看去。一圈掃視過後,看見左前方的半山腰有一團白光,一閃而過,心下了然。
沈恆過來拿棍子撥拉了火堆︰「有什麼發現嗎?」。他看陸戰國在這站著一動不動,可是脊背卻微微弓著。這是獵豹發現獵物時,蓄勢待發的狀態。
「你背後十一點鐘方向,有人用望遠鏡盯著咱們,已經有一會時間了。」陸戰國看了眼袁甜說。
「看來袁甜真的有問題。昨天我告訴了她咱們來燒烤的地址。」沈恆雖然一開始猜測袁甜有問題,可是今天得到證實,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你找人盯著她吧,先不要打草驚蛇,估計這幕後還有人。」陸戰國覺得以袁甜的智商,還成不了什麼大事,怕又是一顆棋子。
「知道了,行了,準備烤肉吧,那人說不定是來盯著袁甜的。」沈恆說著用兩根樹枝夾起通紅的木炭往石頭槽子里放。
秦莉也洗好了羊下水,好奇的問程齊家︰「這些咱們怎麼吃啊?」
袁甜嫌惡的撇嘴︰「這麼臭哄哄的東西,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