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松原到了二月中旬才回來,吃了晚飯,陸戰國先把孩子幫顧小北抱到樓上,又到樓下找陸松原去書房談陸援朝的事。
陸松原听完陸戰國說完事情的大概,震驚的坐在椅子上,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陸松原沉默了良久才問道,他怎麼也想不到覃喜妹能惡毒到這種程度,這比敵特分子還可怕啊。
陸戰國點點頭,蹙眉說道︰「爸,你看看你能不能用你這邊的人脈查一查,東北軍區有沒有一個叫向東的人。」
陸松原也是眉頭緊鎖︰「可以,不過這需要時間,而且是很長一段時間。因為重名的會很多,難度有點大。」
「現在知道我哥還活著,已經很好了,而且我看他給宋家捎的東西,估計現在過得還可以,這樣我媽知道了,也能放心點。」陸戰國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文秀清說這件事。
陸松原點點頭,乍听大兒子活著,也很激動,但是現在冷靜下來,心里頓覺蒼涼,聲音疲憊的說︰「我來給你媽說吧,你年後什麼時候走?」
陸戰國似乎早就有了安排,干脆利落的答道︰「正月初十就走。」
陸松原嘆口氣說︰「要是小北和孩子不留下,到時候讓你媽跟你們一起去吧,你媽現在稍微好點,我怕莫忘一走,又該難過了。」
陸戰國點點頭,沒有說話,比起讓顧小北和孩子留下,他也願意文秀清跟他們去G省,只是不知道顧小北願意不願意。
陸松原擺手讓陸戰國先上樓,他又在書房坐了半天,想著這些年的日子,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閃過,似乎生活多的是機械重復,沒有歡樂,更不知道幸福是什麼。
陸松原坐到擺鐘響了十二下,才起身回屋,見文秀清還坐在床上,給小胖和莫忘勾小坎肩。
「秀清,我想和你說個事。」陸松原遲疑了半天,才開口。
文秀清手里不停的勾著毛衣,聲音沉靜如水的說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你想過援朝還活著嗎?」。陸松原直接開口問道。
文秀清手一頓,握著鉤針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手指的關節都泛了白,半天才開口︰「你說的是真的嗎?」。說著眼里起了霧氣。
陸松原嘆口氣,坐在文秀清身邊,把她手里的鉤針拿掉,看著鉤針尖在她的手指上深深的戳了個坑,輕輕的搓著說︰「秀清,援朝還活著,這是真的,可是我們卻不一定能找到他。」
文秀清覺得心疼的在哆嗦,嘴張了幾張,卻發不出半個音,許久才啞著嗓子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三十年了,你也折磨自己三十年了,該放下了,援朝我會讓人去找,如果他要是恨我們,不願意認我們,我們不怪他,只要他能好好活著就好。」陸松原安撫著文秀清說道。
文秀清的眼淚忍不住滑下,有點哽咽的說︰「他恨我也是應該的,是我沒有看好他,現在知道他還活著,我就滿足了。」心里卻升起想見見陸援朝的渴望,哪怕能見一眼也好。
陸戰國嘆口氣道︰「過了年,你跟戰國他們去省城吧,幫著小北看看孩子,時間也過的快點。」
文秀清抹了把眼淚,低下頭,沒有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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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國回屋時,顧小北正拿樂樂的花皮球在逗兩個孩子,把皮球扔到床的一角,讓莫忘和樂樂爬過去搶,每次都是莫忘爬的最快,小胖吭哧吭哧在後面干著急。
陸戰國見閨女著急,過去幫著把皮球拿過來遞給小胖。
顧小北不樂意的說︰「小胖這叫作弊,每次都懶得動,等著莫忘把球胡嚕過來,這樣不好。」
陸戰國模了模顧小北的臉蛋說︰「爸說過了年,讓媽跟咱們去省城住一段時間。」
顧小北愣了一下,問道︰「那你怎麼說的?」
陸戰國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小北,說道︰「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是我也不是想讓你為難,說違心的話。
通過咱們大院里婆媳之間的相處,我知道婆媳關系不好相處,而我又經常不在家。只是我希望你听完我的分析,根據的你內心做一個決定,無論什麼樣的決定,我都尊重和支持。」
顧小北詫異的看著一本正經的陸戰國,不由的點了點頭,等著陸戰國往下說。
「現在小胖和莫忘大了,你一個人看,肯定看不了,咱們回去也要請一個阿姨的,還有,我們搬到省城了,你肯定還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又不放心把孩子交給阿姨,所以媽去了,可以和阿姨一起看著孩子,這樣你就能在外面做你想做的事情。
但是還有一個弊端就是,媽的脾氣你也知道,最近雖然變了很多,但是人和人相處久了,再好的脾氣都會有矛盾,更何況咱媽這個性格,你能不能做到不去計較,不放在心上?」陸戰國給顧小北細細的分析完,又模了模顧小北的腦袋頂說︰「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特別是後面這一點。我不希望你受了委屈。」
顧小北愣愣的听完陸戰國說完這麼大一段,心里有些感動,陸戰國能站在自己的立場剖析看問題,把利弊分析的這麼清楚,認真的說︰「讓媽跟著咱們去吧,因為我真的打算干點什麼,把孩子交給外人,我不放心。」
陸戰國轉身抱起身後一直拽他衣服的小胖,微笑著說︰「你想好做什麼了嗎?」。
「我心里有個雛形,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等咱們回G省,再看看吧。」顧小北神秘的說。
「只要不是太辛苦就好。」陸戰國的好奇心幾乎小于零。
顧小北點點頭︰「嗯,放心吧,再說了年輕時候吃苦不叫苦,老了享福才叫福。」
陸戰國寵溺的看著她︰「你這丫頭,歪理真多,咱們孩子什麼時候睡啊?」
顧小北白他一眼,怎麼正經聊天,突然話風就變了,主要是這幾天小胖和莫忘晚上睡覺也乖,讓這個男人嘗了兩次甜頭,就天天惦記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