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國和顧小北等兩個孩子睡醒了午覺,才抱著去小院。
文秀清看著兒子平安回來,一溜煙兒跑著去買新鮮肉,家里雖說有冰箱,凍的都是蒸的饅頭,包好的餃子之類的,肉還是習慣買新鮮的回來吃。
小院里的一角,有棵櫻桃樹,和常見的櫻桃樹不同,樹體矮小,樹冠呈半圓形散開。每根枝條都是從根上散發開來,櫻桃也是長在葉片上,一顆顆緊挨著葉柄長著,而且櫻桃顏色是晶瑩剔透的白色。
小胖一進院,就跑著去摘櫻桃,這會兒櫻桃正好成熟,因為樹體矮小,小胖不用踮腳都能摘到。
「哥哥,吃櫻桃啊。」小胖邊往嘴里塞著,邊不停的招呼莫忘。
白曉蘭看著笑著說︰「櫻桃這兩天總算熟了,再不熟,我們小胖的脖子都等長了。」
小胖笨拙的把小裙子撩起來,用來兜櫻桃,她要摘給爸爸媽媽吃。
只撩了一個角,裝進去的櫻桃都從兩邊跑了出去。
顧小北看見小胖把裙子都撩到肚子上了,小花內褲都露出來了,趕緊跑過去,蹲在幫小胖把裙子里的三五個櫻桃拿出來,扽平小胖的裙子,很嚴肅的說道︰「小胖,我們不能撩裙子啊,我們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不能把肚肚和小褲褲讓別人看到啊。」
「哦。」小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攥起幾個櫻桃,跑去給爸爸。
陸戰國很欣慰的吃著小胖塞進嘴里的櫻桃,只是這櫻桃不怎麼甜啊,還有股咸乎乎的味道。
晚上,文秀清包了餃子,還炒了幾個菜。
飯桌上,周思平又問陸戰國︰「齊家什麼時候方便見家人,曉蘭她大姑一直等我信呢,這都一年了吧。」
「快了吧,具體的時間我也說不準。」陸戰國也說不好塌方的路什麼時候能通車,程齊家和何勤什麼時候能回來。
周思平皺著眉頭說︰「曉蘭大姑說了,八月份要還沒有準信,她就來,怎麼也要找領導問個明白。」
白曉蘭在一邊嘟囔了句︰「研究原子彈的,還好幾年都不回家,我大姑怎麼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周思平無奈的看了閨女一樣,邊給豆豆喂飯邊說︰「你這孩子,那是你大姑,怎麼也輪不到你擱這說。」
白曉蘭吐吐舌頭,低頭吃飯。
吃了飯,顧小北去洗碗,陸戰國和靳向東看著三個在大門外玩的孩子。
陸戰國還惦記著顧小北的廠子,問道︰「小北那個廠子現在怎麼說了?」
「離給的期限還有半個月,現在就這麼僵持著呢,等月底再說吧,不過我估計,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數。」靳向東有些無奈的說道。
陸戰國眉頭緊鎖︰「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靳向東笑起來︰「其實你也不用跟著操心,我看最近幾天小北的心態平和了很多,人也沒有前些日子浮躁,怕是心里都想好了退路,人的很多能力都是逼出來,倒是你這邊,有什麼進展沒有?」
陸戰國點頭︰「差不多了,月底就能把這伙人連根拔起了。」
「你確定不會有人聞風逃走?」靳向東擔心的問道。
陸戰國搖頭︰「根本就沒有放出風的機會。」……
羅仁良接到部隊封閉式訓練的通知,近期除團職及以上干部,均不得請假外出,不得回家,直到訓練結束。
換句話說,就是除了陸戰國和曾長治,劉紅兵等人,所有人都不能踏出營區。
羅仁良覺得陸戰國這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抓住了老鼠,還不一下吃了,而是一點點讓它在恐懼中崩潰。
羅仁良想了又想,拿出沒有寫完的信紙,寫了一封信。
這封信沒有出營區,就被送到了陸戰國的辦公桌上。
陸戰國看著信封上寫著郎玉春收,手指不停在辦公桌上叩著,時急時緩。
劉紅兵托著下巴,看著信封說道︰「你難道準備打開看看?」
陸戰國揚眉︰「有什麼不可以嗎?你不覺得這封信很蹊蹺?就在本市還用寫信嗎?」。
劉紅兵點頭︰「是這麼個理,可是萬一拆開什麼都沒有,豈不是讓人懷疑?」
陸戰國拿起信封,反復看著,說道︰「我現在好奇這個叫郎玉春的是什麼人,你按這個地址幫我查一下去。」
「這個倒是行。」劉紅兵接過信,仔細的記下地址,然後遞給陸戰國。
陸戰國擺手︰「不用了,這封信不會有問題的,你拿回去幫著發了吧。」
接下來兩天,羅仁良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他知道自己寫的信肯定會被陸戰國拿去,甚至拆開看,他是有這個權利的。
信發出去兩天了,一切都很平靜,這種過分的平靜,讓羅仁良更加坐立不安起來。
雖說信里什麼也沒有寫,但是也有提到鐘志的人名,如果陸戰國看到,為什麼不過來找他?如果沒看,陸戰國為什麼不看?
他設想了很多答案,又被自己一一推翻,這種恐怖不安,就像溺水的人,垂死前的掙扎。
劉紅兵用了一天時間,就調查出來郎玉春的全部資料。
陸戰國接過劉紅兵整理的資料︰
郎玉春,女,三十六歲,烈士家屬,有一子九歲。
無業,靠領救濟生活,還有好心戰友的資助,其中就有羅仁良和鐘志。
甚至連直系親屬,最近聯系人,家里生活條件都寫的很清楚。
「這應該算是好人好事吧?我猜羅仁良寄出的信里,大概夾帶了給郎玉春的生活費。」劉紅兵猜測的說道。
陸戰國看著資料,心里卻有些失望,三十六歲的年紀,很年輕,卻不找事做,而是靠大家的救濟,這種人就是讓善良的人慣的,愧對烈屬的稱號啊。
「我們等吧,馬上羅仁良會發出第二封,甚至第三封信的。」陸戰國把資料放在桌上,輕聲說道。
劉紅兵笑著說︰「很久沒玩過這麼好玩的游戲了,真有點抓間諜的感覺啊。」說完又嘆口氣︰「可惜他卻是我們的同志,我真希望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我都要懷疑人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