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勤家在軍區後面的家屬院,按何勤父親何壯志的級別,分了套四居室的房子。
白明珠和周思平跟著程齊家到了何家。
開門的是何晶。
何晶堵在門口,上下打量了番程齊家,嘖嘖嘖的說道︰「我姐眼也不瞎啊,怎麼找了個黑炭。」說完嫌棄的讓程齊家他們進屋。
白明珠听了這話,肺都要氣炸了,臉色變了又變,才跟著進屋。
何壯志特意在家等著,這會兒听見動靜,趕緊從書房出來,笑著迎了過來︰「你們來了?快請坐,何晶快去泡茶。」
何勤也從廚房小跑了過來,跟何壯志一一介紹說︰「爸,這就是程齊家,這是程伯母,這是程齊家的舅媽。」
白明珠目無表情,眼神看著前方,用鼻音嗯了一聲。
何壯志見到白明珠的表情,心里頓時不舒服起來,微微一笑說︰「都坐下說吧。」
白明珠端著架子,往沙發上一坐,始終沒有開過口。
何壯志一看,這是不滿意啊,白明珠不說,他說好了︰「今天原本你們不來,我也想找小程談談,他和我們何勤不合適。」
白明珠愣住了,程齊家也愣住了,只有何勤,默默坐在父親身邊,沒有什麼表情。
「何伯父,我……不是……我和何勤……」程齊家急的語無倫次起來,自家媽還沒有擺平,怎麼岳父這邊又有問題了。
「我們兩個孩子從小沒媽,吃的苦比別的孩子多,可是也懂事,我不能讓她們長大了,結婚嫁人還吃苦。」何壯志直接點破的說道,對方小伙子就算再好,就沖這麼個婆婆,閨女也堅決不能嫁。
別看何勤的爸爸是個軍區司令,在白明珠眼里根本不算什麼,程家和白家在京城也算大家,她還很介意何勤沒有媽媽。
現在听何壯志這麼一說,覺得駁了面子,非常不滿的開口︰「你的意思是,嫁給我們齊家就是吃苦了?」
何壯志始終保持著微笑,說道︰「在我眼里,天下就沒有能配上我閨女的小伙子,她倆就是我的命根子眼珠子,我自然不會看到她們受半點委屈!小程媽媽恐怕也是這麼想的吧?」
白明珠臉色微微一變,準備開口,程齊家卻搶先一步說道︰「伯父,你放心,我肯定能給何勤幸福,保證不讓受半點委屈。」
何壯志微微搖頭︰「有些情況下,你的保證根本兌現不了,這事就不要談了。」
何晶在一邊也冷言道︰「姐,你的眼光實在太差了,我以為你能找個什麼樣的,就這樣的,倒找給我,我都不要。」
何勤始終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心里卻難受的不行,結婚真的是她想簡單了嗎?
程齊家被說的臉一白,是啊,他用什麼保證,那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能怎麼辦?
白明珠氣的直接起身,喊周思平︰「走,咱們回家!」說完,生拽著程齊家出了門。
兩親家第一次會面,連口水都沒喝就不歡而散了。
等程齊家他們走後,何壯志看著何勤說道︰「勤勤,你不會怪爸爸吧?」
何勤搖頭。
「這個小程,我能看出來是個好孩子,可是他這個母親,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她進門那副表情,我就看出來,她不滿意你,既然這樣,不如咱們姿態端高點,咱們先不同意,回頭要是小程能說服他媽媽,好好過來談,咱們再談,但是,孩子啊,不管什麼時候,咱們都不能讓人把咱們看輕了,特別是婆家,要不嫁過去,你這一輩子就甭想抬起頭,除非熬到婆婆死了,可是這樣要過二三十年的憋屈日子,不值啊!」何壯志說著有些難過,閨女從小沒媽,該媽媽教的東西,也沒有人教。
何勤含著淚說︰「爸,你放心吧,這事我听你的。」……
出了軍區大院,程齊家停住腳步,看著母親,輕笑起來︰「媽,這樣你滿意了嗎?我是你眼中的寶,人家也是啊,何伯父不肯讓何勤嫁給我,我覺得做的太對了,如果我是一個父親,我也拼死不會把女兒嫁給咱們這樣的家庭。現在如了你的心願,我想我以後也不用結婚了,不管娶誰,都是害了人家,何必呢,你眼中的草,在人家父母眼中是寶,,我一直以為我能做到給我喜歡的人幸福,現在想想,真是可笑,我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程齊家說著,眼圈也紅了起來,深深的看了白明珠一眼,跑著離開。
白明珠氣的,指著程齊家的背影跟周思平說道︰「你……你看看他是什麼態度。」
周思平想了想說︰「大姐,你今天態度是有點問題,你說咱們來都來了,你干嘛還要端個架子啊,咱們是男方,態度本來就該放低點,你說你那樣,人家閨女又不是嫁不出去,心里能不生氣嗎?」。
周思平本來還想說你也是有閨女的人,也嫁過女兒,心里啥滋味,不知道啊,看白明珠抹眼淚,忍了忍沒說……
到了家,白明珠就進新屋里躺著。
白曉蘭吃驚︰「媽,提親不管飯啊?」
顧小北也好奇,瞅這樣,鬧掰了?
周思平無奈的說︰「還管飯,沒把我們趕出來就不錯了。」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白曉蘭嘖嘖直嘆︰「我大姑真不是一般人啊,這種時候還端架子,我可憐的齊家哥哥啊。」
「行了,別說風涼話了,我瞅著你大姑這次能妥協。」周思平說道,這一路白明珠走著回來,眼淚可是忍了又忍啊。
白曉蘭躺炕上,翹著二郎腿,晃著腳丫子說道︰「妥協有啥用?何勤爸爸能干?多虧何勤爸爸官位不小,這要是遇見個老實憨厚的小老百姓,就完蛋了。」
「你說你大姑哪惹你,你天天這麼懟她。」周思平拍了一巴掌白曉蘭。
白曉蘭哼了一聲︰「哪也沒惹,我就是看不慣,天天事事的那個勁兒,就應該多受點刺激,才能正常了。」
顧小北坐一邊听著,沒有插話,心里卻替程齊家和何勤兩個人著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