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言有些呆呆的看著他,「我……我應該認識你嗎?」。
Jiro緩了緩心緒,展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等到終于將點點滴滴的往事說完後,輕言愣愣的靠在墊子上,有些無措,這個人真的是她嗎?為什麼記憶里的自己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姐姐是壞人?爸爸也是在偏她?這不是我,不是我!
輕言滿臉的茫然,現在,她究竟是誰,明明一樣的臉,一樣的身份,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差距呢?
她小跑著出了醫院,帶著無措的惶恐。
室外,細雨軟綿綿的飄著,這雨一直下了三天,可真是應景。Jiro隨後追上了無助脆弱的她,她的樣子仿佛風輕輕一吹就能被吹走。
輕言被石頭絆倒了,磕破了膝蓋,很快,受傷的部位就滲出了細微的血珠,Jiro心疼的抱起她。
病房里
Jiro像哄小孩子般耐心地哄著葉輕言,她不愛惜自己到處亂跑,繼而受傷。他蹲下來,將酒精倒出來打濕了棉花,輕柔地給她擦拭傷口,葉輕言疼的眉毛都揪在了一起,卻一句都沒喊疼的話。
「輕言,疼的話就喊出來。」見她沒有說話,Jiro直接就把自己的一只胳膊伸到她面前,「疼的話,就咬我吧。」他精致的臉上透著傻傻的執著。
葉輕言怔怔地凝著他,之後,她沉默地低下了頭依舊是死咬著嘴唇。「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嗎?」。
Jiro一愣,想到了剛剛沖動之下編織的謊言有些心慌,但他已經無路可退了,「輕言,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不管你現在還會不會愛上我,我都會陪著你,守護你。」
輕言咬著唇,躊躇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從她睜開眼的時候,她似乎沒有再像以前那般的在乎賀之哥哥了,可是自己明明是愛他的啊,難道這個男人才是自己愛的嗎?可是,心里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輕言很陌生,很害怕。
Jiro模了模她的腦袋,一顆心驟然回歸平靜,「等我們回了法國以後,也許你就不會那麼迷茫了。」
套房里
葉輕言沐浴好,膝蓋處還是好痛,她吸了吸鼻子,揉了揉淤青的地方,溫暖的發現Jiro準備的浴袍旁放著雲南白藥氣霧劑,她搖一搖,往受傷處一噴,頓時一股清涼襲來、舒服了很多。
洗漱完畢後輕言跟沒事人一樣神清氣爽地步出浴室,然後窩在沙發上看肥皂劇。眼淚隨著狗血劇情流個不停,一邊抽泣,一邊抽紙巾,半晌,茶幾上已堆滿了整整一堆的紙巾。
點完餐回來的Jiro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楮,這真的是他認識的Ena嗎?
看著門口處愣愣的盯著她的男人,她心里一動,這個男人真的對她很好,總是寵著她,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麼不求回報的關心,也許,有這樣寵愛她的未婚夫也不賴嗎!想到這里,她沖著Jiro傻傻地笑著,可愛的酒窩在她臉上一下下地暈開。
Jiro一晃神,這樣的葉輕言,真好——
深夜,繁華的都市不再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番安寧靜謐的黯色之夜。
顧鳴軒自己開著他的那輛黑色保時捷在暗夜里疾馳,寬闊的馬路邊隱約可見幾個零零散散的路人,男人邪魅的唇角冷冷地勾起,他讓人猝不及防地踩了一腳油門。
沒有她在的日子里,他越來越不想回家,因為沒有她在,他就沒有家,只有一座孤零零,冷冰冰的房子。
保時捷穩穩地停在樂伊停車庫中,打開車門,男人修長的身子從從車內優雅地步出。
看著昏暗的包廂里糜亂的場景,顧鳴軒不悅地蹙眉,眉峰銳利,黑眸微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楚凌睿見狀,拍了拍手,包廂里的人很自覺地退了出去,諾大的包廂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顧鳴軒悶聲不響的坐下,開始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我說顧鳴軒,人家還沒怎麼你呢,你就這麼消沉!」楚凌睿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看你現在為情所困的這副樣子,傳出去都沒人信呢。」
看著損友一臉幸災樂禍的說著風涼話,顧鳴軒怒極反笑,「說我說的那麼開心是吧,我看等楚蔓蔓回來了,你會怎麼樣?!」
听到「楚蔓蔓」三個字,楚凌睿的笑意收斂了起來,默不作聲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聲音帶著淡淡的心酸,「說什麼呢!蔓蔓可是我妹妹。」
顧鳴軒輕笑一聲,也不去反駁。
妹妹!該死的妹妹!楚凌睿不耐的點起了一支煙,煙霧彌漫,多久了,久到他已經以為自己放下了,可偏偏該死的,忘不了!「去找她吧!」他淡淡的吐了一口煙霧。
「她不肯見我。」顧鳴軒苦笑著,帶著消沉的惆悵。她的在乎,她心里的疙瘩,他不是不明白,可是就是因為他太清楚了,他才沒辦法去見她,因為這一次,他沒辦法給出承諾,對于他來說,冷語嵐更多的是一種責任,他不可能袖手旁觀的,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但是,誰也沒辦法。「你不也是一樣嗎?只會躲著。」
「怎麼會一樣呢?」楚凌睿自嘲著,「我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竟然會愛上自己的妹妹。
楚凌睿沒有回應,怎麼會不愛呢?多少次,他都會在想,如果那一次,她沒有來到楚家,會不會他們的結局就不會如此,她就不會可笑的成為了他的妹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