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剛滿18歲。
而他,也才剛剛執掌顧家,那個時候的顧家,隱退了數百年,他不甘于現狀,雷厲風行的手段讓顧家重現于世人的眼中。
可那個時候,顧家的產業只存在于幕後,縱使再龐大的勢力也要顧及種種潛在的危機。
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想要不費一兵一卒的取締上流社會的家族,最可行有效的辦法就是——聯姻。
很顯然,他的計策是成功的。
不會有任何一家家族不願攀上顧家的高枝,哪怕是處在明面的所謂名聲顯赫的望族,因為,顧家這塊肥肉,太誘人了。
可是,他偏偏選中了她,或許說,他選中的是她背後的家族。
誠然,夏家不是最具聲望的家族,但的的確確是流傳了百年之久,它的人脈地位不容小覷,所以,他選擇了她,夏家唯一的獨女——夏菁心。
他真的是一個極具魅力的男人,只要他願意,他的溫柔與深情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為之深陷其中。
她,也不例外。
第一次的見面,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偶遇,她,芳心暗許,他,懵懂初心,她以為這是一生中最美的一次邂逅,可是,誰又知道,這場美麗的背後,帶來的卻會是萬劫不復的地獄。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她以為,他只不過是一位家世顯赫的貴公子,她天真的相信,他是她的唯一,他亦然。
那一年,她二十,當看著浪漫的求婚場景,她熱淚盈眶,內心充溢著難以言訴的喜悅,手指上是那枚閃爍的婚戒。
同一個月,當她還沒有從求婚的喜悅中冷卻下來,就看到他,她深愛的男人柔情似水的望著身側那個笑意盈盈的女子,她愣在那里,東西灑落了一地,聲響驚動了他,他看著自己,眸底帶著隱隱的悲傷與無奈,她怔怔的望著他,心底了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
他疲憊的看著她,我是顧家的繼承人,我沒有辦法對家族的未來坐視不管,哪怕……哪怕是犧牲我的幸福,我也不能……菁心,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不是什麼顧家家主,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她的心軟化的一塌糊涂,哭著說,我願意。她張皇失措的看著他,我是夏家的女兒,我也可以的,你娶我,好不好?她緊張的拉著他,身子顫顫發抖。
不,絕不可以,我愛你,可我不能利用你,我們的愛是最純粹的,我絕不可以讓它摻雜上任何的灰暗。就算是娶了那個女人,我的心底也只能存放的下你的身影。
不會的,我相信你,我們的愛不會被任何因素所動搖的。看著不為所動的男人,她天真的以為這就是愛情,她真傻,竟然相信他是愛她的。
她哭著跪在父親的面前,執意要嫁給他,父親雷霆震怒,將她禁閉在家中讓她反思,她不為所動,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硬生生的看著母親因為她絕食而憔悴的面容,看著溫馨美滿的家庭因為她的執著而變得唉聲嘆氣,烏煙瘴氣。
最後,父親終于妥協了,她滿心以為,她可以和他廝守一生。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愚蠢,父親在顧家受了多大的屈辱,為了她的愛情,父親被迫答應那夏家的股權作為她的陪嫁。
他和她的過去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就消失殆盡,只剩下她一人傻傻的在等待。
看著父母一夜間老了的面容,她卻只想到了她的愛情,她只是不孝!
教堂里蕩漾著神聖發聖歌,她披上白色的嫁衣,一步步的走向她生命中最愛的男人,可是,她卻從沒有看見過,他眼底的冷漠與無情。
這一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也是她最後悔的一天。
短短一月,夏家的股份日益暴跌,整個夏氏人心惶惶,與此同時,顧家,以雷厲風行的姿態出現在世人眼中,一切都是那麼的湊巧,她沒有懷疑,或許說,她不想去懷疑。
看著父親滿頭的白發,母親眼底的紅暈,她哭著問他,可不可以幫幫她的家人。
他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的深情,他的溫柔漸漸安撫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可是,當消息傳來,夏氏破產了,夏董事長因挪用公款偷稅漏稅被追捕歸案,母親心髒病突發被送往急救室,接二連三的打結打得她措手不及,一直以來,她都是夏家的掌上明珠,父母手心里的嬌嬌女,她一直都躲在他們的庇護之下,當時去了這片羽翼,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她的愛人,她的丈夫。
可是,當她無措的跑到他公司的時候,她淚流滿面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門沒有關緊,妖媚的申吟讓她停住了匆亂的腳步,她的身子猛然一顫,透著門縫看到了迷亂的一幕,男人的面孔被遮在了****的女人的黑發下,若隱若現,她的心「砰砰」亂竄,世界仿佛定格在了此刻。
熟悉的聲音似邪魅般沖擊著她的內心,她心中像打鼓一樣,緊張地回過頭去,看見了自己一輩子難以忘懷的冷面俊顏。
她失控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冷漠的看著她的質問,慢條斯理的穿著襯衣,懷里嬌俏的女人嬌嗔著譏諷著她,他卻沒有說一個字。
父親被關押,而母親在醫院生死未知,現在,他又她真的不知道該去依靠誰。她緊緊的帶在冰冷的臥室里,潔白的床單上縈繞著不同女人的香水味,她只覺得惡心,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變成這般。
直到,她鬼使神差的走進了他的書房,看著書架上隱蔽的文件袋,她顫抖著手打開它,巨大的沖擊讓她癱坐在地,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設計,從一開始,她就只不過是他的魚餌,他的目的,從來都是利用夏家來為顧氏的重現做鋪墊,這一刻,她發現她的淚水流干了,原來,傷的極致,真的會哭不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