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鳴軒驚顫,眼里竟涌出淚花。
他怔怔的看著房間里的一切,整個人都僵住了,仿佛過了滄海桑田般的長久,天地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害怕,這只是個思念了太久的夢,他害怕這個不真實的夢一踫即碎。
在他的記憶里,家族里的男孩都必須經過多種訓練,以準備長大接管家族的一切,就算是身邊的親人,隨時也會變成殺害自己的人,每時每刻對他來說,都必須十二分警惕身邊的人,他一步步的踩著踩著同系的尸體跨過去,他成為了整個家族的王者。從他掌管了父親手下的所有一切,他的做風比父親來得更殘酷,冷血,甚至到了極端的地步,生命對他來說,就像紙一樣,輕輕一刀劃下去,總是那麼美麗的變成了兩張。
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被放棄的,可是,偏偏遇見了她。嘴角輕翹起,一抹不易看見的微笑蕩漾開來,W@只是眼楮里卻浮現一絲苦澀,無數次,在夢里,他和她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輕言
********************************************************************************************
市中心的繁華,逛得葉輕言頭有點晃,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再次回到這個城市,這個城市應該是熟悉的,但同樣也是陌生的,突然,她感覺這個城市不屬于她,陌生得一時讓她接受不了,盡管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那麼多年,可是,現在,她只覺得她是一個活在城市邊緣的過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因為這里沒有值得她要去珍惜的人和美好的回憶。
微涼的小雨細細撒撒的飄了下來,潮濕的氣息籠罩著A市,輕言漫步在蕭瑟的街頭,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她不想去葉氏,也不想看見他,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她站在街角緊緊的看著城市的喧囂。漫天的柳絮,如白雪一般,冷透著葉輕言的心。
站在馬路對面,她有點悵然若失。
「葉輕言」有人大聲地叫著她的名字。恍惚地看了一眼,沒發現人。繼而又听到一聲,這個聲音很熟悉,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
街道的另一頭,顧鳴軒定定地站在那里,看著素面朝天的女人,干淨得如純淨水般透明,依舊的那麼讓他心動,美麗的容顏印在他的心頭,一如抹不開的一道情殤。
倆人駐足相互凝望,誰都沒有再上前,雙眼凝視著彼此。
「是我,我回來了。」顧鳴軒緊緊地摟著懷里的女人,緊緊地,害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走到她的面前,用力的抱住她,「輕言,我回來了。」他看見她臉上掛著的兩串晶瑩的淚珠,心一陣刺痛,用手輕撫著它們。
「真的是你嗎?」。輕言抬起頭,用手愛憐的撫模著刻印在心底的俊臉,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哭腔。
「是我,我回來了。」顧鳴軒緊緊地摟著懷里的女人,緊緊地,害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不見。
輕言的心一陣酸楚,不由得輕輕抽泣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種淡淡地憂愁,像散不開的霧一樣,結在他心里。他想掃去她眼角的陰霾,他想看著她眯著眼,微微一笑的嫣然,還有她捂著嘴嬌羞的樣子,想讓她一輩子都這樣沒心沒肺地笑下去,「傻丫頭,」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溫暖的包裹著她的不安,「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
「好,那你不許食言哦。」輕言帶著調皮的口氣任性並撒嬌地說著,眼里流露著欣喜的淚花。
溫暖的車廂內,安安靜靜卻流淌著一股溫馨的暖意,舒緩的音樂輕輕響起,慢慢的,慢慢的,輕言疲憊那麼久的身體慢慢的進入休息狀態。
顧鳴軒的車開得很慢,他看著睡相甜美顏子如,心里溢滿了滿足,他多希望這輩子就可以像這般這樣的陪著她慢慢變老。
當輕言睜開眼時,她看見他微笑地望著她,這種感覺很平淡卻很充實,帶著一絲的甜蜜。她的心里洋溢著簡單的小幸福,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
這一切是那樣的安靜,那樣的美好,美好得讓他不忍離開這視線一秒。顧鳴軒用鼻子輕輕地吸了一下她頭發上的清香,淡淡地縈繞在他心田。他伸出手,輕輕地圈住輕言的腰,輕柔地在她耳邊說道,「讓我安靜地抱你一會。」
輕言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他的手上,將頭輕輕地往他的肩膀上靠過去。閉著眼楮去感受著不易的重逢,這種感覺讓她無法言語,讓她忘記了所有。
當顧鳴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了輕言的肩上,看著睡著的她,有著一絲淡淡地笑,這一定是個甜美的夢。為了不吵醒她,他不敢移動自己有點僵硬的身體,只是將她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想讓她睡著更舒服一點。
這麼溫馨的場景,是顧鳴軒做夢都想擁有,如今,這一切,都實現了,這不再是夢了,是真實存在的。輕言正安靜而甜美的靠在他懷里,他多想時間就這麼停頓,永遠不再前行——
咖啡廳,溫暖卻又透涼的色調,里面的氣溫與外面的形成鮮明的對比。
沈賀之用咖啡勺緩緩地攪動著,然後又夾了塊冰放在了杯中。他喝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