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言無力地靠在車身上,雙腿發抖,瞧著眼前高大倨傲的男人,她搖著頭,他真的是還是記憶里的他嗎?為什麼這般的容顏那麼的陌生,那麼的可怕?輕言的腳步開始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
佇立在男人身側的黑衣人低聲附道,「顧少,這位是輕言小姐。」
看著肖衍輕佻的舉動,挑釁的眼神,男人的眸光一沉,修長有力的手指狠狠地掐住了葉輕言的下顎與自己對視,「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他嫌惡的瞥了她一眼,「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輕言強忍著淚意,不知道為什麼他變得這般的陌生,他不記得她了嗎?他還是她的顧鳴軒嗎?
看著淚眼朦朧的女人,顧鳴軒的薄唇抿緊,心底有一絲的不舒服。
肖衍面不改色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曖昧的扶上了輕言的細腰,俯身低聲道,「他現在似乎忘——記你了,你先別急著和他爭執,我們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們要冷靜下來出來,你看你肚子里還有著寶寶,別哭了,先上車。」
他輕柔的將不情不願的女人半哄著推上了車,狹長的鳳眸掠過一絲陰冷。肖衍挑釁的望向顧鳴軒,「既然顧少拱手相讓,那麼肖某會好好照顧輕言母子的。」
嘴角勾起的冷笑落在顧鳴軒的眼底異常的刺眼,這般不守婦道的女人,他才不會將她娶進顧家。
小一不解的看著轉身而去的顧鳴軒,詫異道,「顧少,不去接輕言小姐嗎?」。
顧鳴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麼個不甘寂寞的女人不配做我顧家的家主夫人,更何況,她獨自里還懷著一個野種。」只見他陰沉著臉,眸似寒冰,語氣冷厲。
小一一愣,這個孩子明明就是家主的,怎麼會是?「顧少,這孩子……」
「小一,你多話了!」顧鳴軒警告的眼神不寒而栗。
「是屬下逾越了。」小一恭敬的低下頭。
顧鳴軒沉著臉,靠在車座上,心底有一絲的不平靜。
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葉輕言的心口一緊,雙手抱膝,腦袋埋在膝蓋內,抽泣的哭了起來,「為什麼?」
肖衍攏著眉頭望著她,吸了口氣,瞧著她卷縮成團的瘦小身影,心里最深的那個地方,止不住微微地被扯得生痛起來。
他頓了下,溫熱的手輕撫在顫抖的嬌軀上,輕柔的撫著背脊,「不哭了。」
看著小女人濕漉漉的淚眸,肖衍忽的邪佞的揚起唇角,眼眸如水,「他都不要你了,不然你就跟我如何?」
葉輕言下意識的皺眉望他,撇了撇嘴,振振有詞道,「他是愛我的,只是他失憶了。」
「失憶?」肖衍玩味的念叨著,「這倒是個很好的借口。」
「你!」輕言美眸瞪得圓圓的,「我要下車!」
肖衍充耳不聞的閉上眼悠閑的靠在柔軟的車座上。
「我說我要下車!」
「順路,送你回去。」肖衍沒有睜眼,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有力氣,還是好好琢磨剛剛的事吧。」——
別墅
關上門,輕言虛月兌的滑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她的心底藏著深深的不安,她不知道他還是他嗎?
輕言貪婪的趴在柔軟的雙人床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她望著佇立在床頭的訂婚照,手指留戀著摩挲著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心鈍鈍地疼。
「砰——」樓下傳來了沉重的關門聲,有力的腳步越來越近。
輕言顫抖著手,打開房門,一抬眸,就落入了男人冷清的眸子里。
「鳴軒」
男人皺緊了眉,臉色在慢慢的發生改變,「你怎麼會在這里?」
輕言怯怯的看著陌生的男人,「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對我那麼的陌生?」她輕顫著肩膀,有些無力。
顧鳴軒越過一臉頹廢的女人,大步向里走去,大手舉起桌上擺放的相框,照片里,他和她依偎在一起,彼此間縈繞著難以駐足的溫馨,而他一貫冷清的眼眸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深情,嘴角細微的弧度彰顯著他的滿足。
這,真的是他嗎?
顧鳴軒緊蹙著眉,為什麼他根本沒有這一段的記憶?所有的人都說他失憶了,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記憶完完整整,沒有絲毫遺漏的片段,但是在這里根本沒有這麼一段所謂的刻骨銘心的愛情,他,還是那個冷清的不需要愛的王。
他不明白,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和他們之間不該從在的過往,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輕言靜靜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淚,流了滿面,心,碎了一地。合上照片,顧鳴軒站立在輕言的面前,「明天開始,你搬出去。」
輕言紅著眼,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你……你不記得我了,我不怪你。可是,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回我們失去的過往。」她抹了抹淚痕,希冀的看著他。
「我不需要。」顧鳴軒殘忍的吐出這句話,「忘了,更好。」
「你不要我。」輕言愣愣的看著他,重復著這句話,「走的時候,你明明對我說,你會平安回來的,你會好好陪著我和寶寶,可是,現在,你竟然說你不要我了。」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濺起層層的哀痛。
「寶寶?」顧鳴軒狐疑的掃了一眼葉輕言微凸的小月復,「這個孩子是誰的還不知道。」
葉輕言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氣一般,形如死尸。她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突然間,他的氣息,他的聲音,讓她窒息的喘不過氣來,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頸。
葉輕言靜靜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淚,流了滿面,心,碎了一地。
此刻,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前方的路,該何去何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