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言的眸色漸漸的暗沉了下去,面色帶著灰敗的陰沉,「我知道的,可是我總想著,他醒來了,一定很想喝一碗熱騰騰的湯,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一頓像樣的飯菜,我很沒用,」她看了看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縴縴玉手,「那個時候,他還打趣我說,我是廚房殺手,但是只要我做的,他都會一滴不剩的把它吃下去,哪怕難吃的連我自己都吃不進,可是,當我現在,終于學會了怎樣燒菜,怎樣煲湯,他卻」她捂著臉,泣不成聲。
「他一定會醒來的。」緊繃的聲音稍稍泄露了一絲情緒。「好了,不是要去送湯嗎,我送你去醫院。」
狹窄的空間里,冗長的沉默靜靜流淌,肖衍眯眼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輛黑的發亮的跑車忽然從後面竄出來,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下一瞬,那輛車邊直直斜著開到了他們前<面,順勢將前面的路堵死!
吱——
刺耳的剎車聲驟然響起,身體因為慣性猛然向前撞去,又被安全帶狠狠舒束縛了回去,葉輕言胸口一陣悶痛。
「Shit!」肖衍咒罵一聲,眸中寒光乍現,「坐穩了!」方向盤極度的旋轉著,速度一下子就 到了讓人膽戰心驚的字數上,葉輕言屏息,眼睜睜的看著一輛輛車子被他們遠遠的甩在身後,男人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她听到自己心髒砰砰狂跳的聲音,腦中的一根弦漸漸緊繃緊繃
葉輕言緊緊的握著身前的安全帶,聲音強裝著鎮定,「後面的是誰?」
「仇人太多了,不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急速而馳的車子終于停了下來,輕言慘白著臉,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小口的喝著水,「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這麼窮追不舍的。」
肖衍眸光一冷,這些不期而遇的各種巧合,不過是一場接一場天衣無縫的連環設計。「好了。」車子一直平穩行駛,直至駛入了喧囂的都市。
「你不上去嗎?」。輕言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肖衍揚起一抹無力地笑意,「不了,不知道該怎麼去見他,而且,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莫名的,總有些負疚感,這不像我。」
輕言抿了抿唇,抱著手里的保溫瓶,走了進去。
透過狹小的玻璃窗看見男人稜角分明的面孔蒼白而又透明,帶著淡淡的溫和,沉睡的男人和平時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手指小心的在窗上細細勾勒著,帶著無以言狀的哀傷。
病房外,葉輕言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垂下了頭,走廊進進出出的聲音不停的在她耳邊響起,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懦弱,從來沒有的懦弱。
「何醫生,他」輕言頓了頓,秀眉微皺。
醫生了然的看了眼房內,寬慰道,「葉小姐,您也不用太著急,就目前來看,病人的病情還是非常的穩定的,完全月兌離了生命危險,至于清醒,我想,以顧先生的意志力,一定是可以盡快恢復過來的。」
「希望如此吧。」輕言垂下了眸,長長的剪影輕灑而下。
輕言靜靜的坐在床榻邊,微涼的手指輕輕勾勒著男人完美至極的輪廓,溫熱的手心輕輕覆蓋在他的雙眸上,她多希望,下一刻,他的可以睜開眼,看看她。
「鳴軒」輕言的小臉蹭著他溫熱的手掌,有些哽咽,「我昨天去做了產檢,醫生說寶寶很健康,你知道嗎?還有一個月,寶寶就要出來了,你要早點醒來啊,我想你陪著我一起,否則,我會害怕的。」淚滴輕輕地落在他的手上,落在了他的心底。她絮絮叨叨的,「如果是個男孩,像你一樣聰明,可是你不許把他帶壞了啊,也不許逼他學這學那的,嗯,我們一家人就好好的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好不好?」
門口,冷城傲不忍的看著床頭的兩人,輕嘆一聲,轉身而去。
男人靜靜地靠在牆上,這些日子,他每次都能看到她,這就是愛情嗎?他不懂,他也不想懂,因為,這樣的愛,太痛苦。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得到——
「哥哥,你見到鳴軒哥哥了嗎?」。冷語嵐抱著靠枕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嗯。」冷城傲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他還沒醒嗎?」。女孩紅著眼,淚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女孩紅著眼,淚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哥哥,我是不是很該死?如果沒有我,鳴軒哥哥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沒有我,他一定會很幸福的,他那麼好,他總是寵著我,順著我,給了我救贖,可是我壞透了,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顫抖著雙手,整個人就像是風中的蒲公英,一吹即散,「哥,我是個罪人罪人我就不應該活著,當年,鳴軒哥哥就不應該救我」
「語嵐」,看著妹妹傷心欲絕的模樣,冷城傲有些不忍,可是,他沒辦法再說出那些安慰的話來,也許,他早就應該把她帶的遠遠地,這樣就不會傷害了那麼多人,害了鳴軒,也害了語嵐。
「語嵐,你出國吧。」他淡淡的吐出這一句話,「鳴軒很早就和我說過,讓你離他遠遠地,這樣才不會受傷。」
「好。」這一次,她沒有哭沒有鬧,如果,她早點听話的話,是不是他就不會出事,是不是只要她不在了,鳴軒哥哥就會好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