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六十六章 我明白了你卻不一定

作者 ︰ 範老二

南宮宇峰看看段三,意思很明顯,他想要段三回避。而段三卻對他視而不見,他只听席翠的。

「三哥與我之間沒有秘密。」席翠不想繼續在旁的事情上與他浪費時間,最好是簡單直接的把該說的話說個清楚明白,大家以後該做什麼事怎麼做,心里都有個明確的定數。

雖然想到過這件事避不開段三,可南宮宇峰不知為何還是想要試一下,終究他還是希望在席翠這里只有他自己才是最與眾不同的,盡管他明知道不太可能。

席翠的話音落下,段三就送給南宮宇峰一個分外刺眼的得意的眼神,這讓南宮宇峰內心的火苗噌噌噌的往上漲,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是嫉妒了。

這輩子南宮宇峰只在兩個人面前有過這種挫敗感,一個是席雲劍,另一個便是席翠這個女人。他想不通自己堂堂禮王世子,如今更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大將軍怎麼就在她一個小小丫鬟面前如此無法理直氣壯的說話呢?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開始的?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直到這個時候他腦子里自始至終都在思索這種關系的起源,發展,卻沒有想過應不應該結束,該怎樣結束。

「可以說了嗎?世子爺您是主子想什麼時候出門,出去做什麼都能由著您自個兒,可席翠不同。席翠可還是奴才呢,今早出門那是請示了主子的,還得趕著點回去,您要是覺得解釋不清楚,奴婢回去請教我家姑爺也是一樣。反正這件事根本就是你們倆商議好了的不是嗎?」。席翠見他一直不開口,眼看著自己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在這麼耽擱下去可真就到了飯點上了。這里可是酒館飯莊,到那個時候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全是人,她想靜悄悄的出去談何容易?少不了又要避開人流高峰,那可就等到下午去了,她早上出門可沒說要出來這麼久,芸婷若是找她怎麼辦?還有瑞娘那邊,她來這里沒有跟任何人交代過,貴賓樓那邊要是出了什麼事瑞娘該怎麼找她?

「你怎知這件事是我與王少岩商議好了的?如今幾乎所有人可都以為我們為了你真的翻臉了。」南宮宇峰看著席翠,想起王尚書說起席翠時候的表情。原來席翠真的有那份聰慧,可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讓席翠產生了懷疑。

席翠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這個人是世子爺,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盡量不要激怒他。然後將那口氣緩緩的呼出來,這才睜開眼楮,「那****出門的時候腿腳已經受傷了,世子爺您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可那個時候您並沒有表現的多麼激動,甚至還指責我失了做奴才的本分,是這樣吧?」

「那,那時我根本……」南宮宇峰剛要解釋就被席翠打斷。

「然後我走了,三哥卻回來了,他還偷听到你們的談話,你們應該說到了席雲劍真正的死因。這麼隱秘的事情你們都能夠相護坦白,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因為我鬧得不可開交呢?最開始我以為你們這麼做是為了那名皇上親派的醫女,可今日又是為了什麼?世子爺您是段三邀請來的,還是在找我的路上遇到了段三?」說到段三,席翠不由看了看身邊的段三本人,你好好的給我找這些事情干什麼?是嫌我現在名聲還不夠響亮嗎?「算了,先不說這件事了,世子爺您還是直接告訴我那****與姑爺究竟為何要做出那樣的決定,還有你們的整個計劃里面有我什麼事就好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問他別的問題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說完正事呢,這些問題回去問段三也是一樣,段三嘴里的還都是實話。

「為何你都能同那個齊豫好好說話,卻每每同我說話就是這種極不耐煩的口氣?」南宮宇峰沒好氣的問著,故意跟席翠作對似的偏不直截了當的進入正題,反而悠閑的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撥弄飄在上層的茶葉。時不時斜著眼楮偷瞄席翠這邊,看著席翠的臉色越來越緊繃,這才淺飲一口,放下茶杯。「你不會是還在記恨在西南邊上發生的事吧?那你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些!」

席翠原本在悶頭生氣,听他提起西南邊上這才抬起頭來,「西南邊上什麼事?」

看她的神情分明就沒在想那件事,看來是忘記了。南宮宇峰欣然的笑了,「想不起來就算了。」

「我看我還是不麻煩世子爺您了,回到王家問姑爺也是一樣……」席翠說著伸手拉了拉段三,示意他將自己扶起來。這位爺又開始扯別的話題了,真要由著他這麼東拉西扯的說下去她別想按時回去了。

「好吧,好吧,我這就說你想听的總可以了吧?」南宮宇峰最後還是妥協了,「那****從王家出來遇上你那幾個轎夫,听他們閑談了一些關于你受傷的傳聞,說什麼的都有,我有心想要問清楚他們卻被人叫走了,我便跟著他們進了一個隱蔽的小巷子,誰知又遇到了王尚書的人。」

「他們帶著我去見了王尚書,還有……還有其他一些人,這些人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南宮宇峰趕緊補充了一句,「王尚書說,我前腳離開王家皇帝派的醫女後腳便跟了進來,表面上說是為芸婷看病,實際上則是查探我去王家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最重要的是這個醫女是勞國舅的人,皇帝派勞國舅的人進王家,其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王尚書他們商議了一個可以暫時穩住皇帝和勞國舅的計謀,那便是我與王家鬧翻。至于這理由,眼下就有一個現成的,那就是你!他們要我們兩個為了你發生爭執,當然這場戲必須在那位醫女面前演。于是王尚書帶著我從一處小門進了王家,避開了勞家在王家門口的眼線,造成我根本不曾離開王家的假象,直接沖到露居就與王少岩鬧起來。」

「雖然你們朝堂上的事情我懂得不多,可所謂大丈夫爭利者于市,爭名者于朝。你們堂堂朝廷命官,為了打消皇帝的懷疑,與我這樣一個奴婢傳出有傷風化之事,這樣做可是在糟蹋你們自己的官聲啊!皇帝信任的不應該是那些舉止端正,德行兼有的大臣嗎?」。我雖然知道皇帝與勞國舅的關系,可你也不能用這麼粗糙的謊話打發我吧?更何況據張勛所說,如今的這位皇帝雖然談不上千古名君卻也是有為君者應有的謀略與胸懷的。她目前雖然只是個大掌櫃卻也知道用人關鍵要看這個人的人品,他做皇帝的怎麼可能懷疑人品好的,卻信任一些德行有虧的小人?

「這些豈是你們這些女人能懂的?做皇帝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根本不能放在心上也不會放在心上。我現在手里握著幾十萬大軍,若不能將我牢牢控制住,他這皇帝如何能做的安穩?所以我必須是個有明顯的把柄,可以任由他拿捏的人,只有這樣他才敢放心的用我,留下我手里的兵權轄制勞家。勞國舅的勢力太過強大了,他不得不防,王家便是他專門為此扶持起來的其中一支力量,除了王家他還想用我。但是我與王少岩的關系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想用我卻又不敢放心的用,只能派人一支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若此時我因為看上了王家的一個小丫鬟與王少岩鬧得水火不容,所有問題便迎刃而解了。無論是我的德行還是與王少岩的關系如今在皇帝那里都不是問題了……」南宮宇峰說到這里竟然開始有些得意起來,「如此我便可以堂堂正正的做我的一品驃騎大將軍,而少岩也可以扶搖直上做他的一朝宰輔。我便不用再被人稱作禮王世子,而是南宮大將軍。」

若是不知道那個最大的秘密,或許席翠會同他一樣,被眼前的虛假表象所迷惑,以為他說的一切都可能實現,而且很快就可以實現,可是偏偏她知道真相。而南宮宇峰今日能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說明他對此並不清楚,只是被王尚書那群人精牽著走。看來知道真相的遠不止王尚書一人,南宮宇峰口中的他們,大概全是知情的。可是席翠對他們是誰一點興趣都沒有,一來這些人哄騙的是南宮宇峰又不是自己,二來知道太多並不見得就好,尤其是這些人的事。

「所以接下來,你只需要配合我,在眾人面前做足了與我情投意合的樣子即可。就像今日在那位曹小姐面前做的一樣。」南宮宇峰頓了頓接著說,「這樣做必然會有損于你的名聲,你放心我到時自然會做出補償,你在我的大將軍府里最起碼也是個貴妾。」

「這樣的補償我看還是不勞煩大將軍惦記了,到時席翠自然會有自己的打算。不過大將軍盡管放心,你們的計劃我自然會配合,名聲什麼的我自會把握分寸。」貴妾?席翠嗤之以鼻,這樣的補償我還真的看不上。「將來的大將軍府席翠還是不高攀了,若真想補償與我,不如放我自在的生活。」

「自在的生活?做我的女人為何就不能自在的生活?我可以寵著你,護著你,讓你活得輕松自在不好嗎?」。南宮宇峰看著這樣的席翠不由想起了席雲劍曾經說起她的樣子,他說她是個骨子里很驕傲的女子,再卑微的身份都壓抑不住她內心堅韌的清高與孤傲。他想要給她那些她所期待的生活,只是听她說了一遍他便覺得付出一切去幫她實現都值得……可惜他沒說席翠想要的是什麼,很顯然他想不到。

席翠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笑著看向段三,「三哥,看來你暫時不能離開我了。因為你找來照顧我的兩個男人都不行。齊豫自己走了,而這位卻是別有居心。你都看到了,我離不開你……」一直沉默的小遺居然告訴席翠段三之所以這幾日頻繁的接觸齊豫與南宮宇峰竟是為了給她找一個可靠的男人,這樣他便可以放心的離開她。席雲劍雖然是自殺的,可迫使他自殺的根本原因卻是勞家,他大醉一場之後一個人想了很久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替他報仇的方法,那便是親手殺了勞國舅。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把席翠安頓好。于是他想到了齊豫跟南宮宇峰兩人。

「你,你怎麼……」段三自問要離開這件事從來沒有同任何人說過,席翠如何能知道?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連自己為何要離開都已經猜透了。

「我不管你離開的心思有多麼的急切,但是現在都請你暫時壓後,至少等我身子痊愈。」雖然明知道你對席雲劍情深義重,眼見他枉死自然報仇心切,可我又何嘗不是?我雖然因為箐娘的出現對席雲劍很是失望,可他卻還是將最好的都留給了我,至少他對我的情分是真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如今他突然就死了,還背負了如此污名,我怎能不悲憤?但是我們都不能出事,要報仇也不應當是如此簡單粗暴的以命抵命!席翠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憐,水汪汪的大眼楮望著段三,眸中卻是復雜的忍耐與期待……她的手一直輕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那里還在隱隱作痛,卻不敢去觸踫。

段三心疼的看著席翠的腿,握緊的拳頭再次松開,他點點頭,「我竟忘了,淮安侯府與你的恩情較之我與席雲劍有過之而無不及,對侯府的恩情你甚至可以以命相報,可你卻依舊可以如此冷靜的顧念活著的人,而我……我不如你啊……」

是啊,段三怎能忘了侯府闔府被焚,吳嬤嬤死于非命,他們都尸骨未寒,席翠卻為了救席芸婷被逼著沿街跟著孫老將軍的靈柩三跪九叩,忍受非人的羞辱,最後差點廢了一雙腿。可盡管如此席翠卻沒有半句怨言,她還在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完成侯夫人最後的囑托。反觀自己,堂堂七尺男兒非但幫不上半分忙,還一直扯她的後腿,給她制造麻煩不說,還要她為自己操心,簡直……簡直可恥至極!

人家兩人的氣氛如此和諧,讓被晾在一邊的南宮宇峰心里很不是滋味。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他開口問道,「你們一直說席翠的腿上很嚴重,可是段三,你可否告訴我她腿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王少岩只說是她為了救芸婷出了點意外,她那幾個轎夫說的又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想知道真相!」

「王少岩真那麼說?」段三一拳砸在旁邊的屏風上,將木制的屏風架子砸了個七零八落。「他果真說得出口!」

「三哥,姑爺這麼說沒什麼不對!原本就是我心甘情願的,難道要我看著小姐去送死嗎?這件事只能這麼解釋,否則你要他怎麼說?孫家很明顯在被勞家牽著鼻子走,可證據呢?沒有切實的證據便將孫家牽扯進來,世子爺與孫將軍的關系又擺在那里,說出來只會讓世子爺為難,讓事情更復雜!」席翠听到意外二字,心里五感俱發,不知道什麼滋味,可想到當時他與南宮宇峰說話的情形,他做這樣的決定是最明智的選擇。「眼下我們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只能繼續走下去。王家父子怎樣待我都沒有關系,只要他們能保住芸婷我便對他們不會有半分怨言。」

「可是我不想你最後落得跟吳嬤嬤一樣的結局,他們能犧牲你一次,便能有第二次!」段三經過這件事徹底的看清了王家的人情涼薄,盡管他們為救芸婷做出了努力,可他心里最在乎的卻只剩下席翠了。「不如我們離開王家,你現在的身份留在王家並不方便,況且賣身契也已經找到了,你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那里了吧。」

「等等等等,你們說的我沒听明白!怎麼又牽扯上了孫家,你身上的傷是孫家人弄的?」南宮宇峰干脆湊到他們跟前,「孫家怎麼會與勞家有關系?這孫老將軍的死還是因為……」差點又說漏了嘴,南宮宇峰趕緊打住,「總之若真是孫家傷了你,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誤會,這件事我自會去查清楚,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看來這位世子爺沒弄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怎麼他身邊那麼多明白人就沒有一個願意跟他講清楚的麼?也罷,既然他要查,便讓他去查好了,剛好也試清楚眼下這碗水的深淺,總好過一直被人這麼牽著走,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走的好。

這出戲席翠算是看得差不多了,雖然有幾處不敢確定,可大致的脈絡也已經模清楚了,王尚書這幫知道皇帝秘密的人顯然是在暗中謀劃著驚天的大事,這期間王少岩,南宮宇峰這些後輩必然要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只是暫時他們還接觸不到問題的核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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