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上最西北角有個很大的四合院,里面全是天津車隊那位隊長強行賣給王爺的布頭、 綸棉等。這里可是有四十輛帶護欄的那種超長卡車的貨物,可以做出來很多的布偶玩具。尤其是卡通形象的絨毛玩具,在異域還很火,是年輕女孩的最愛。
雲兒的天眼又從飛雲樓往南掃,天井樓的空房子里全是線類物資,毛線、絨線、 綸線、海馬毛線、繡花線、彈力線等;蘇州宅院和後面的四合院的每一個房間里,只要原來是空的,現在就都塞滿了布匹。
雲兒的眼光又回到腳下,發現中心密室的下面還有一層石頭建造的空間,比腳下的密室要大很多。里面是汽油、柴油、發電機、冰箱、彩電、洗衣機、冰櫃、食品加工器械、農業機械、冷飲設備、中型車輛、大部分瑪瑙、玉石、木雕工藝品、玻璃工藝品、玻璃器皿、玻璃擺件、樹脂擺件、還有文化用品廠賣給他們的幾個直徑有一人多高的紙軸。這些紙軸是買文化用品廠家給的贈品。
再掃幾圈,發現原先空著的中路建築大殿主屋里都沒有安放貨物,但是它們兩側廂房和前面的倒座房屋里也都裝滿了貨物。
雲兒知道,所有這些貨物,遠遠不夠總數,就繼續找。在京郊西山的一個很大的山洞里找到了大量的火柴,這個山洞是沒有出口的,這樣的山洞里面肯定不會有人有動物,也不會有空氣,就是火柴也不會著火、不會受潮。
雲兒的目光以王府為中心,一圈一圈地掃射著,這才知道自己的天眼能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在很多被師父封閉起來的山洞里找到了儲藏在那里的貨物。別看離王府的距離遠,卻是不受里程的控制,也不需要交通工具,雲兒一個意念指令,這些東西就會按照雲兒的要求到達王府的指定位置。所有貨物都在直隸、奉天、熱河這一帶的山洞里,完全封閉的山洞,離地面很高,接觸不到地下水。
還有那三列貨車的物資,是在山東泰山的一個山洞里放著。分別是布匹、義烏小商品和「其它」商品。布匹和義烏小商品是師父覺得王爺三人的步子邁得還不大,調動那些曾經買貨給雲兒三個的南方廠家。那個「其它」商品可真是「其它」的內容,都是雲兒三個沒有買過的商品。當時雲兒沒有細看,就認為是廠家想賺錢,跟那位天津營運隊的隊長一樣,硬性賣給他們的,現在一看都是新樣貨物。比方比方義烏小商品的貨物中,有不少串珠工藝品,是當樣品用的。相當漂亮各種果盤、拎兜、大象、花籃、珠花、小熊、兔子,天鵝、佛珠、手鏈等等,還有未曾買過的粉晶水滴石、果凍珠、琉璃珠、電鍍塑料珠、編織手腕件繩、合金大孔穿孔珠、各種連線珠、各種樣式的小花托、天然對面玫瑰半成品、飾品散珠、玉石散珠、檀木水桶珠、翡翠玩件繩、異形珠、天然碎石散珠、琉璃夜光珠、仿珍珠、半圓珍珠、彩色木珠木球、波斯玉石水晶散珠、亞克力吊孔空心花珠、藍松石圓珠長鏈手串、各種配件掛繩、手鏈配件、天然水晶雙彩眼黑曜石散珠、蜜蠟珠、三通佛珠、石榴石散珠等手鏈用珠和首飾用珠。
在雲兒買的義烏小商品里,幾乎囊括了所有的百貨門類,象小針織、小家電、小五金、文具、玩具、箱包、裝飾品、勞保用品、塑料制品、文化用品、體育用品、化妝品、服裝等的所有品種的商品。
在第三列列車的車廂里,各個廠家給雲兒三人送來的是完全不同的商品︰機械鬧表、藝術玻璃茶葉罐、泡沫塑料紙、山西烤醋、塑料蓋簾、砂鍋、銅火鍋、打火機、醫藥書、搪瓷盆、硬筆墨水、粉筆、剪刀、近視眼鏡、老花鏡、指甲剪、穿繩器、紉針器、兒童坐便器等等、等等,那個種類怎麼也有幾千種、上萬種了。都是大清的條件不能仿造的,也是雲兒選購的商品的時候遺漏的,或者是只買了樣品的。仔細想這些貨物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就會用到,買就買了吧。日常生活用的就與老百姓過日子有關,開始可能不太敢用,有人「吃了蜘蛛」,覺得味美,肯定就會告訴別人,別人吃了味美,也會告訴親朋好友。
這種口頭宣傳的速度是呈放射狀的,傳播面會很廣。
雲兒沒有再詳細找,因為身邊的那些貨物就夠用一大陣子的了。但是總的來說大致上的內容都給找全了。雲兒雙手合十默默感謝師父的幫助,要不然這些東西放在什麼地方啊?怪不得大姐說別管多少東西師父都能給安排妥帖。
忽然,雲兒的眼前出現了腳下的中心密室和通過東直門碼頭的那條通道,往前搜尋過去,發現發密室的出口在東直門外的一座很不顯眼的小院子里。雲兒的心猛跳起來︰如果有人發現這個密道入口進來了……不行!明天早上一定要把這個情況告訴王爺!
這時,耳邊傳來師父的聲音︰「龍兒你不用著急,那個院子是個廢棄的所在,院子的主人正在等著你們把那套房子買下來。然後你們進行裝修,把密室的出口掩蓋好了。以後可以把貨物從這里運出去到通州碼頭裝船,出售到南方。」
「多謝、多謝師父!」
甘霖師父還說︰「你還有保護自身安全和府上的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的重大責任。為師在府上有什麼危險發生之前會給你一個警示,你听,就是這個聲音——‘叮’地一聲金屬錚鳴,雲兒趕緊閉上眼楮,眼前就有一個影像,有個賊溜溜的人用一塊黑布扎著嘴巴,在東路四合院的一個門前用匕首撥開門栓。師父告訴雲兒︰「雲兒你做對了,听到聲音馬上閉眼看情況,這個盜賊只是師父設定的假象給你看的。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你也不用親自去抓,就用你的‘長風萬里’這個異能在意念中吹他一下,他就會被你的真氣吹出好遠,一個月兩個月都回不來。你也可以讓賊人去一個什麼荒島。那里四面是水,沒有接應他的船只。想活命只能在那里開荒種地,自食其力。也可以把他送到大山里,他餓了就會自己找東西吃;如果賊人很懶惰,不肯干活,你也不要有生氣的想法,把他搬運到四通八達的地方讓他討飯回家,不能讓他們餓死,只是懲戒,不能殺生。這個異能你一定要經常練習、應用,就會越用越靈活、靈敏。」
「雲兒明白了。」
雲兒的心很踏實地放下了,雖然貨物多得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後做事的時間也很長,好像是該買的、能賺錢的都買回來了。
雲兒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富有」而沾沾自喜,反而心里沉甸甸的。這種沉重要隨著貨物的減少才能減輕吧?但是師父說過,不管再好的、再不好的事物,你都不要把它放在心上,持若有若無、順其自然的態度你就會輕松得多。思想負擔其實真的很沉。
貨物差不多全部找到了,最遠的就是放在泰山那三列車的貨物。雲兒沒去過泰山,但是心里一想「泰山的貨物」,那座山馬上就來到眼前,然後就變成一個透明體,雲兒可以任意搜尋里面的貨物。
師父讓雲兒多多練習使用,雲兒就想試一試。按照師父說的先念「玉龍神功」的咒語,然後想一下隔空搬運,就可以直接搬運貨物了。比方說在泰山這個山洞里搬了兩箱的亞克力石珠,就那麼一想就到了眼前。也是用海龍給定做的一立方的紙箱裝著,雲兒下床試著搬了搬,紋絲不動。雲兒就奇怪了︰從泰山那麼遠路都來了,到了家里反而搬不動了?想想問題出在哪里了。雲兒的悟性還是不低的︰沒有王念咒語!然後趕緊念咒語,把這兩箱主子挪到堂屋,挨著大堆貨物,一睜眼沒了,趕緊到堂屋去看,果然是在堂屋北側的大堆貨物下面緊靠著呢。雲兒再次雙手合十,感謝師父。
雲兒的異能是超時空的、超光速的,就是她在思考速度也是相當快的,當然她自己並沒有任何的異常感覺,因為運用異能的時候,她就在那個時空里。不用異能的時候,雲兒就是大清這個時空里的一個平常的人了。
師父也不是什麼事都來告訴雲兒現成答案的,佛門修煉還講個「悟」字。所以雲兒有的時候就感悟一下,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悟徹準確了。如果一悟一個準就是真正的神,雲兒還在修煉當中,就和唐僧他們走在取經的路上一樣,還沒有完全月兌胎換骨。
福晉房里,夫妻二人正相擁而臥,王爺看著福晉美麗的臉龐,溫和地說︰「繡兒身上哪里不舒服?還是府上有不順心的事?我怎麼看你的臉有點浮腫?」深深地關切和濃濃的愛意怎麼也掩蓋不住。
「臣妾哪里浮腫了?倒是覺得你們三個人都清減了。您能告訴臣妾你們去了哪里嗎?是不是在外邊吃住都不方便?」
「沒有的事,我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你把心就放回到肚子里好吧?府上有什麼事你可不能瞞著我,是不是府上有什麼讓你不順心的?」
王爺這麼一問,福晉一肚子的話反而不想說了。她不忍心讓王爺一回府就增添不快,笑著說︰「也沒什麼大事,小來小去的臣妾還能支應過來。」
「跟我打埋伏?你不是常說我是大當家的嗎?我是男人,是應該挑擔子的。」
「您剛回府,有些事慢慢說吧。」
「不行,一定要說。」王爺的話多少有些調侃。
「說起來還是臣妾的責任,臣妾覺得,您離開府上這一年,那總管的變化是最大了。」
「你說吧,他有什麼變化?」
「腰桿子硬了唄,不但明白怎樣培植自己的親信。他小舅子也越來越不規矩,有出府辦貨的采買看見馬佳明接連好幾天往八大胡同跑,還自己要過一桌菜,吃不了都扔了。您剛剛回來,臣妾不應該說這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懷疑馬佳明貪墨了府上的銀子?」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臣妾派府上的秦公公打听過,到青樓喝花酒就得五兩銀子,留宿另加十兩。馬佳明的月例是八兩,連續多天流連青樓,他的錢是從哪兒來的?馬佳明跟白先生不一樣,白先生有異能,會看風水,有外快是天經地義的。他連一技之長都沒有,懶得就差脖子上掛大餅了。不是貪墨您的銀子是什麼?難道您和 兒的俸祿還要供著他玩女人?還有啊,馬佳明把他的一個什麼本家弟弟帶進府里,也不約束他弟弟的行為,讓那個賊頭賊腦的年輕人滿園子亂逛,見到有姿色的丫鬟婆子就湊上去,嚇得園子里的那些大小女人都不敢掃樹葉了。臣妾讓莽格把那個年輕人給轟出去,把那峰也給訓斥了。他當王府是城門啦,隨便進出的?還有一件事,馬佳明帶進府里一個挺漂亮的女孩,說是給他當妾室的,進府一個多月了,也沒成親。那總管還給她安排了一個掃樹葉的活兒。按理說,總管安排個粗使丫鬟進府也不算什麼太過格的事,可是那個漂亮女孩是馬佳明的什麼小妾。那個馬佳明如果不是在府上,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一副猥瑣相,哪個姑娘願意給他當妾室?所以臣妾猜測,這個女孩是不是他從青樓里贖身出來的?他沒錢,您有錢啊,把您的錢變成他的不就成了嗎?您可別生氣啊?這也是臣妾猜的。」
「你猜的很有道理,這件事一定要查清,貪墨是犯罪,不能姑息。我的銀子憑什麼給他揮霍?不過也不能操之過急,要有足夠的證據。他是看你一個女人操持一座王府,想鑽空子。行啊,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這事我會處理,你放心就是,總會水落石出。」
「那臣妾就放心了。」福晉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