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點服務器抽風,我也是醉了,技術大哥也開小差,一群作者急成亂麻,真的是夠夠的了!!)
但蘇錦不知道的是,就在慶王入府,江褚時走下暗道的同時,還有一個人,已經從清風樓的那一端,緩緩走下了暗道。
于是毫無防備的,江褚時也與反向而來的人迎面而遇。
「江侍中?」
這是江褚時第一次和鐘岸正面相遇。對于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和鐘岸猝然相遇,江褚時也有些意外,好在自己與錦宅有來往也不是什麼鐘岸不能知道的事,江褚時連忙上前,稽首禮道,「微臣江褚時,拜見代王爺。」
鐘岸與江褚時並不相熟,僅僅只是在朝中打過幾次照面,所以對于在這里遇到江褚時的震驚自然也不比江褚時少,鐘岸微微挑眉,看著江褚時淡聲道,「江侍中,是蘇姑娘的人?」
()江褚時微笑搖頭,揖手回答道,「微臣和蘇姑娘是朋友,也算是知己。」
他沒有直接的回答是與不是,但是憑這個間接回答的含義,便已經否定了鐘岸剛剛那句試探性的疑問。
「不過,王爺現在出去,只怕一時半會還不能見到蘇姑娘。」江褚時頓了頓,又補充道。
「為何?」
「慶王爺剛剛來了府上,微臣下來的時候蘇姑娘就已經過去見慶王了,所以蘇姑娘要先見完慶王,才能抽身來見您。」
鐘岸淡淡一笑,「無妨,本王不著急。」
「微臣不能在此停留太久,所以便不陪王爺了。」
「嗯,江侍中自行離開就是!」
送走了慶王,蘇錦抬起食指與中指輕輕柔了柔微微酸疼的額頭,但是還沒到她可以休息的時間,因為慶王前腳剛走,荊玉後腳就立即走了進來。
「姑娘,代王爺來了!」荊玉道。
蘇錦微微一驚,「代王?是什麼時候,剛剛嗎?」。
荊玉搖頭,「不是剛剛,就在江公子離開之後,差不多也是慶王進來沒多久,但是因為慶王在,所以一直沒敢進來稟報姑娘!」
「他人現在在哪兒?」
「書房。」
蘇錦點了點頭,也顧不得身體有些不適,當即起身快步趕了過去。
當蘇錦匆匆忙忙趕到書房推門而入的時候,一句「蘇錦來遲,請王爺見諒!」才說到一半,面色就僵住了,好在如此的反常反應沒有維持多久,她便已經隱退去那種不應該在她身上有的失常,恢復了所有人眼中那個沉著冷靜,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蘇錦。
鐘岸正坐在蘇錦的書案前,手間捧著一本書安靜而專注的看著,這里的安靜指的僅僅是外在的狀態。
但凡是對這本書以及這本書的作者有一定了解的人,在陡然看到這本書的時候都不可能沒有一點的震驚,更何況是鐘岸。
它不該被鐘岸看到,尤其是在蘇錦這里,但是他畢竟看到了。
鐘岸拿起那本書將正面展示于蘇錦,面色微沉,看著她開門見山道,「外面連拓本都已經早在十年前就禁賣了,蘇姑娘這里怎麼會有這本書?而且這還是手本,天下獨一!」
蘇錦淺淺一笑,「王爺向來慧眼獨具,不過這次,蘇錦不得不說王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鐘岸微微蹙眉,不解道,「蘇姑娘此言何意?」
蘇錦只是微笑,並沒有立即解釋,而是信步走到鐘岸正前方,在書案上取了一紙鋪開,然後再從旁提筆點墨,在鐘岸疑惑的目光下執筆落紙,疾行而下,片刻以後,一聯詩句已成︰蔻丹慢點縴縴指,青黛細描淡淡眉。
這聯詩並不是即興所作,它是鐘岸手里那本書除了序頁的第一頁,第一聯詩的最前兩句。是作者為自己最親近的,時貴為太子妃的小姑姑所作。
但是重點既不是這句詩出自哪里,也不是它為誰而作,而是這聯詩的字跡,與鐘岸手上那本手本,一模一樣。
鐘岸震驚,「你怎麼」
蘇錦放下了筆,解釋道,「這本書確實是手本,也可以說是天下獨一,但是,它並不是王爺所指的那本手本。說來蘇錦也算是蕭知薇的忠實仰慕者,蘇錦十余年前以前曾有幸見過她的字,對她的字跡尤為喜歡,于是便將它拓了下來,模仿著她的字跡苦練多年,終于算是卓見成效,恰好蘇錦又收藏得有一本市面上所賣的拓本的《知薇集》,便自持為是,將其整本謄寫了下來,遂有了現在王爺手中這本,如果王爺不信,可是翻到最後幾頁,那里還有幾首是蘇錦自己所寫,真正的《知薇集》里並沒有那幾首詩。」
鐘岸即刻將書翻到背面,打開了最後幾頁,果然,如蘇錦所言,這幾頁的詩在字跡上雖然與《知薇集》一模一樣,但是卻並不是知薇集里的詩,而且,署名是蘇錦。
是啊,那樣一場大火,連人都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灰燼,一本書又怎麼可能還保存的下來?
鐘岸自嘲的笑了笑,神色有些悵然。
「蘇姑娘很喜歡她的詩?」
蘇錦微笑點頭,「嗯。可惜蕭姑娘已經不在人世,未得親眼一睹風采實屬遺憾。」
鐘岸頷首,淡淡一笑,「也對啊,天下誰人不知蕭知薇!然而也都是往事了,而今這天下還記得她的存在的人,應該已經不多了吧」
「王爺,斯人已逝,如川入海,不可往矣!」蘇錦說道。
鐘岸點頭,「本王知道。但是總要有一個人還記得,才能證明她曾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不是嗎?」。
蘇錦微笑,「但是我想,如果蕭姑娘泉下有知,她是未必希望王爺如此的吧!」
鐘岸笑了笑,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首道,「不說這個了,我們說說眼下趙林崇和晉陵中甘嶺金礦的負面流言一事吧!」
蘇錦微笑點頭,「蘇錦也正有此意!書房過于簡陋,還請王爺移步客廳。」
「好!」
鐘岸離開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傍晚,淡淡的暮色像一層朦朧的陰影籠罩了整個晉陵的天空,就像這個時候帝都之中很多人的心情,比如趙府,比如慶王,只是不知道蘇錦和鐘岸算不算。
其實蘇錦也不算說謊,真的,因為現在躺在書案上的這本《知薇集》手本,確實不是當年鐘岸所見的那本,那本真正的原裝《知薇集》手本早已經在那場大火中和整個蕭府一起灰飛煙滅,永遠消失,不復存在。
這本是她在成為現在的蘇錦後重新謄寫出來的,但不是從拓本,而是從她的腦海中,後面還增加了幾首進去,它們不屬于原來的《知薇集》,但是它們屬于現在的《知薇集》。
君意知采薇。
知薇,是蘇錦當年的字。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