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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顏皇後果然派人來宣兩人進宮了。
顏烈和顏寧拜見顏皇後後,正在閑話,康保來傳了元帝的旨意,宣顏烈去勤政閣覲見。
顏烈和顏寧對視一眼,知道必定是要詢問南州之事了。
「二公子,聖上還等著呢。」康保對顏烈倒是很客氣的提醒。
「好的,勞煩康總管帶路。」顏烈說著,又回身向顏皇後行禮告退,「姑母,等下我就不再進宮向您面辭啦。」
「好,去吧,快去吧,別讓聖上等你。」顏皇後點頭,催促道。
顏烈跟著康保來到勤政閣,發現里面幾位大臣,太子和幾位皇子都在。
他連忙上前行禮︰「草民見過聖上!」說完老老實實地磕了幾個響頭。
元帝點點頭,稍微露了一絲笑模樣,說︰「起來吧,一段日子沒見,倒是長壯實了。」
因著顏皇後的緣故,顏烈見到元帝的次數還是比較多的,所以倒也沒什麼惶恐之情。
他左右看了一下,顏明德居然也在,又老實的叫了一聲「父親」,退到邊上去了。
「顏烈,听說南安侯府里發現南詔密探時,你也在他們府上?」元帝拿起陳侍郎的奏折,慢慢問道。
楚昭鈺听了,有點略略不滿。只是,在元帝面前,他也不能多言。
「是啊,當日南安侯府千金劉姑娘,在街上和舍妹起了沖突,要打舍妹,後來南安侯又出來拉偏架,草民不服,要和南安侯講理,他就跑了……」
這話一說,在列的都忍笑忍的很辛苦,還有視線落到了楚昭暉身上。
楚昭暉听到顏烈說「講理」,就肉痛,頭痛,氣的心口痛。
楚昭鈺忍不住插嘴問道︰「顏烈,你確定你是要和南安侯講理?」
「對啊,父親回京後,一直跟我說以理服人才是王道,所以,草民是想跟南安侯好好講理,告訴他女孩子吵架,大人不要摻和。沒想到他一看到草民,就跑了。草民急了,就追到侯府。」顏烈可不管別人反應,義正言辭的繼續說道,「後來,就在南安侯府發現一個南詔人,那南詔人見到大家,居然咬舌自盡了。」
「你擅自跑進南安侯府?」楚昭鈺將話題拉回到顏烈如何進侯府這點上。
「不是擅自啊,我讓人通報了的。」顏烈心道,只不過門房都被我打趴下了。
「父皇,南安侯府發現南詔密探一事,兒臣覺得還需細查。近日兒臣听到的消息,是說顏烈和顏寧帶人大鬧侯府,哪會這麼巧,他們到了侯府,侯府里就發現密探了?」楚昭鈺又向元帝說道。
「聖上,草民冤枉啊!四殿下,南安侯是您外祖父,可是,那您也不能冤枉草民啊。當日在侯府外面的百姓們都可為我作證,我們去侯府拜訪時,可沒帶著南詔人進去。」顏烈急的叫道。
「咳咳,放肆,御前怎麼能失儀,大聲吵嚷?」顏明德在邊上訓斥了一聲,又出列說道,「聖上,犬子雖然失儀,但是臣相信犬子不會陷害南安侯的。四殿下,犬子和小女只是到南州做客,和南安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沒理由陷害他,您說是不?」他重重地說了近日無仇四字,那眼神卻是如釘子般釘在四皇子身上。
顏烈心里嘀咕,到我這是犬子,到寧兒那就是小女啦。
「怎麼會無仇?剛才顏烈不是說,侯府姑娘和顏寧在街頭起了沖突?」楚昭鈺心中驚疑,面上還是不露聲色,笑著說道,「大將軍也不能太偏頗了。」
「聖上,當日侯府劉姑娘要推舍妹摔下樓梯,還好丫鬟擋了。若說沖突,草民原本是想問問南安侯爺,為何對舍妹下此毒手。哪知侯爺就是不肯說啊。若說陷害,聖上,您是知道草民和舍妹性子的。」
這話出來,元帝也撐不住笑了,的確,顏烈和顏寧揍人倒是常事,陷害?那還真是新聞。這兩人就沒長這根筋吧?
楚昭鈺知道,父皇是信了顏烈的話了,相信他們兩人不會陷害南安侯。
其實,剛接到外祖父信時,他也納悶,那麼,這主意會不會是顏明德,甚至是太子出的?自己讓人暗算顏寧,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就想殺了南安侯泄憤?
若真是這樣……再看顏明德那眼神,他覺得後背有冷汗滲出。
元帝也不信是顏家兄妹陷害了南安侯,可陳侍郎的奏折里,也提到了顏家兄妹當日闖入南安侯府,才湊巧發現了南詔密探,「昭鈺,你還懷疑是顏烈陷害你外祖父?」
他轉頭,看著站在下首的四皇子楚昭鈺,問道。
「兒臣只是不信南安侯會與南詔密探勾結,倒不是懷疑顏烈陷害。」
「那個密探,街上百姓都說,是以前一個南詔美人密探,舉薦給南安侯的,在南安侯府下面的店鋪做了好幾年掌櫃了。哦,那個女密探,前幾年被當街處斬了。」顏烈又給南安侯飛了幾刀。
「這事,朕也知道了。」元帝拍著那奏折,點頭道,「南安侯身為侯爵,不思謹言慎行、報效朝廷,理應重罰。不過,劉妃有孕,不宜受刺激,朕也想為幼子積福,就先將南安侯降為伯爵,革除世襲吧。昭鈺,你看這處罰如何?」
他不問別人,單問楚昭鈺。自然是知道南安侯為自己犯不上違法,若真勾結了南詔,那必定跟自己這第四子有關。
若是深查下去,他擔心最後會是楚昭鈺勾結南詔,那到時,難道要自己殺子嗎?
虎毒尚且不食子,元帝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下不了這手。
何況,劉妃又懷上身孕,在後宮苦苦請求,太醫說都動了胎氣。
元帝只好做一次糊涂人,對南安侯之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楚昭鈺看到元帝那幽深的目光,自然知道自己這父皇心中的懷疑,的確,若南安侯坐實通敵之罪,無論誰,都會懷疑是和自己有關啊。
他連忙點頭道︰「父皇英明,自有聖斷。兒臣听父皇的。不過,顏烈擅闖侯爵府,藐視朝廷命官,應該嚴懲。」
這種時候,退縮也不能退的太多,他越是一副理直氣壯要為外祖討個說法的樣子,越能說明他問心無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