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那血大量噴出,都被嚇住了。
「快!上藥!」拔刀的太醫看另一個太醫還愣著,喝道。
那太醫手一抖,回過神來,連忙將手中的藥粉,刷地一下,倒了大半瓶上去,蓋住了傷口。
那藥蓋在傷口上,初始,還被血沖掉了一些。
「繼續倒,血要止住!」拔刀的太醫又喝道。
那太醫將剩下的藥全倒了上去。
只見那血,從開始的如泉涌,到後面慢慢少了,少了,終于不再流出。
楚昭恆被拔刀的劇痛痛醒,姜岳看他睜眼,生怕太子殿下耐不住痛,要掙扎,「屬下無禮了!」他嘴里說著告罪的話,手上又加大了幾分按壓力道。
可楚昭恆卻只是睜眼後看了一眼,又合上眼楮,再無動靜了。若不是看到他的上眼皮不住顫動,會以為他只是又暈過去了。
姜岳一直以為皇子都是嬌生慣養的,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硬氣耐痛,倒是意外。
「止住了!太醫,止住了!」招福不錯眼地盯著,終于看到血不再流出。
「恩,得趕緊回京!」那太醫點頭說道,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另一個太醫也是呼出一口氣,跟著擦起冷汗來。
太子的血止住了,他們兩個的老命,應該也能保住了,老天保佑啊。
招福和太醫的話傳到車外,姜岳大聲地轉告眾人知道,讓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李錦娘站在馬車邊,剛才連口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听到說血止住了,她只覺得滿手冷汗,腳下一軟,她的丫鬟織夢連忙扶住她。
一個太醫走出車外,看著安國公夫人說道,「太子殿下此刻,最好不要移動。」
安國公夫人連忙上前說道,「太子殿下若是不嫌臣婦馬車簡陋,不如就坐這輛馬車回京?」
「如此,多謝夫人了!」楚昭恆在車內道謝,聲音低弱,但是語氣平緩有禮,光听聲音,听不出他的傷是重是輕。
「能為太子殿下效力一二,是臣婦之幸。」安國公夫人連忙謙遜地說道,也是呼出了一口氣。
若是太子殿下有個萬一,他們遇上了,也是會遭受無妄之災的。現在沒事,就好了。
「太子殿下,此時還是靜養,少說話為好。」車中的太醫勸阻,不讓楚昭恆再開口。
楚昭恆點點頭,不再多言。
他失了不少血,隱隱覺得有些頭暈,身上又感到一陣陣發冷,說了那一句,只覺力氣都被抽完了一樣。
此時,自然是太醫的話最大。
招福剛才按壓身上也沾了不少血,現在看太子沒事了,連忙和招壽兩人換了位置,自己在車外守著太子殿下,讓招福在車中近身伺候。
剛才的打斗中,有兩個蒙面人被殺了,大內侍衛也有兩個受了重傷。
剛才大家掛念太子殿下的傷,顧不上他們。現在,安國公夫人又讓人騰出兩輛馬車,讓兩個大內侍衛躺進車中,兩個太醫去給兩人包扎了一下。
前方官道上,一片塵土飛揚,跟著太子鑾駕後行的侍衛們,終于趕到了。
姜岳點了五人留下看守刺殺現場,又讓兩人快馬回京,向元帝稟告太子遇刺之事。
蔣立淳和陳昂兩人除了摔地狼狽點,倒是沒受什麼傷。听說太子殿下還好,兩人松了口氣,也顧不上儀態了,互相扶持著上了李府另一輛馬車,坐進車廂中,還覺得回不過神。
真是太凶險了!
一群人護著楚昭恆的馬車,返回京城去,行了一半,又有兩人騎馬飛奔而來,後面跟著一輛馬車。
原來是顏寧。
對顏家的這位姑娘,侍衛們都認識,自然不會攔阻。
「讓開,快讓神醫看傷。」顏寧也不下馬,直接從眾人讓開的路里,騎馬穿過,到了楚昭恆的馬車前,下了馬,她身後跟著孟秀。
孫神醫這一路被顛地骨頭都要散架了,但是非常之時,咬咬牙爬下馬車,上了楚昭恆的馬車。
招福和招壽是見過孫神醫的,連忙掀開車簾請他入內。
孫神醫看了一眼,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放心吧!就是野外寒涼,要誘發寒疾了,這個可有點棘手。」
他說話大喘氣,一會讓人放心,一會又說有點棘手,顏寧急了,「孫神醫,您倒是給句準話,到底怎麼樣啊?」
「莫慌莫慌,不妨事,有老夫呢!」孫神醫模了模自己的山羊胡子,篤定地說道。
兩位太醫听到他這托大的話,都有點不服氣。可是此刻救人要緊,這人又是顏大將軍的女兒帶來的,他們到底忍了,沒有出言譏諷。
取刀的太醫哼了一聲,沉下臉放下車簾。
顏寧听孫神醫這大包大攬的話,終于放下心來。
她早上目送楚昭恆車駕離去後,總覺得有些不安心,果然,還是出事了!幸好,總算沒出大事。
遇上報信的說太子在官道遇刺受了重傷,她連忙回府,拖著孫神醫,上了馬車就趕過來。
「不要耽擱了,快點回京去!就算有老夫,這藥還是得煎著吃。」孫神醫看大家還站著不動,又悠悠地說了一句。
「走!快點回京!不要站著!」顏寧搶了姜岳的活,大聲招呼道,自己一馬當先氣鼓鼓地往前走。
楚昭恆昏昏沉沉中,听到顏寧在車外大聲說話,忍不住一笑,看著孫神醫說道,「接下來,要有勞神醫了。」
「老夫分內之事,何足掛齒。」听到楚昭恆的話,孫神醫正了神色,鄭重說道,又從身上模出一瓶藥來,倒出一顆讓楚昭恆含服,「太子殿下還是閉目歇息片刻,莫再說話傷神。」
楚昭恆點點頭,讓他再開口,他也沒有力氣了。
返回的路上,遇到了護著太子鑾駕的人,大家將鑾駕移開,跟在隊伍後,回城去了。
元帝接到太子殿下在官道遇刺的消息,盯著跪在自己腳下的侍衛問道,「太子傷得如何?」
「稟聖上,太子殿下傷得很重。刀口還差兩寸就刺中要害了。幸好,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屬下趕回來時,太醫已經為太子殿下取刀,血止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