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少爺,要不,你送我們去找墨七少爺吧,七少爺肯定……」多多探出頭道,她這會兒回過魂了,已經月復誹過衛鳳娘好多遍了,怎麼能送她家小姐來找六少爺,應該去找七少爺,七少爺待小姐可比六少爺好……
「胡說!」周六被多多這一句話刺激著了,這話什麼意思?七少爺肯定能護得住她們,他這個六少爺就不行了?怎麼人人都瞧不起他?他明明比墨七強多了!太婆一走,他也一樣是侯門世子……一個個都這麼沒眼力!
「放心,他算什麼龍……算什麼東西!小爺我從來沒把他放眼里過!你的小爺我心愛的女人,小爺我就護定了,我看他能怎麼著!」周六脖子一擰,這是實話,他還真沒把晉王放眼里過。
阿蘿心里一寬,這頭一關,總算是闖下來了。
寧遠正在衙門里擲骰子,阿蘿昏了頭挑事兒時,他就得+.++了稟報,猶豫了片刻,只命衛鳳娘盯著。
晉王送了幾個打的快死的幫閑到衙門,寧遠一幅這才知道外面出了事的神情,罵罵咧咧收了骰子,示意衙役和班頭、書辦等人,「我是來幫忙的,可不是來主事的,該誰主事,你們找誰去!」
班頭和書辦等人拿人手軟,吃人嘴軟,見寧遠這麼說,知道他不願意沾手,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好事,他不願意沾手太正常了。
寧遠從京府衙門角門溜出來,衛鳳娘迎上來稟報︰「周六少爺把阿蘿送到祥慶綢緞莊去了。」
寧遠嘆了口氣,示意衛鳳娘,「你去看著,唉,一個人,怎麼能蠢成這樣呢?」
周六少爺將阿蘿安置在祥慶綢緞莊,出來直奔軟香樓,他得替阿蘿看看到底砸成什麼樣兒了。
離軟香樓沒多遠,周六一頭撞見到了寧遠,頓時象撞見了主心骨,「遠哥,我正要去找你。」
「我正找你呢。」寧遠下了馬,示意周六,「軟香樓的事,听說沒有?晉王鎖了幾個人送到府衙,阿蘿找不到了。」
「阿蘿去找我了!」周六下意識的挺了挺胸,阿蘿嚇成那樣,先想到找他,這事還是挺讓他驕傲的。
「啊?她沒事吧?我剛從軟香樓過來,軟香樓……唉!一片瓦礫了,到底怎麼回事?鎖到府衙的那幾個人,怎麼說是你吩咐人把楊舅爺剝光了,又趕著他滿大街跑?我一听就知道你被人栽贓了,你不能干這事,你怎麼惹著晉王了?」
寧遠一臉關切,周六一下子跳了起來,「胡說八道!這跟我有什麼半文錢的事都扯不上!我哪兒惹晉王了?我都沒理過他!」
「我急著找你,就是因為這事,那幾個人,被晉王打的快死了,說不定錄完口供,一口氣上不來人就死了,這人要是死了,那口供……可就再也翻不了了,這事,就真成了你剝光了楊舅爺,再把人家趕的滿大街跑,這事……」
寧遠搖著頭,牙痛一般咧著嘴,「那楊蝸牛再怎麼也是皇親,又是長輩,這事……我跟你說,這真不是小事,我看……我想了半天了,一點主意沒有!」
「晉王這個王八蛋,這關我什麼事!我哪兒惹他了?這事……我得去衙門,得把這事說清楚!」周六再怎麼著,輕重還是知道的,無緣無故把楊舅爺剝光趕得滿街跑,這可不是小事!
「你去衙門有什麼用?跟幾個快死的人爭辯?有什麼用?你得去找晉王理論這事……好象不對!」寧遠看起來十分頭痛,「晉王既然栽贓你,你去找他,他也不會改口,這事怎麼辦?晉王可是皇子!要不去找皇上說說這事?要不找你姑母?這事……」
「我去找四爺!」周六已經有了主意,「這個王八蛋!我哪兒惹他了?失心瘋了?」
「你可別這麼說,你怎麼沒惹人家?」寧遠慢吞吞提醒道︰「楊舅爺的親事,不是你告的狀?听說晉王為了這親事,踫了幾十個釘子了,人家好歹是位皇子,平白無故的被人折了這麼多回面子,說起來,都是因為你那一狀。」
「這能怪我?」周六急了,「好楊蝸牛一灘臭狗屎一樣,天天堆在軟香樓對面,你難道不惡心?再說,他舅舅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沒成家,我說一句怎麼啦?他不嫌丟人,姑母還嫌丟人呢,這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難道怪貴妃?要不怪四爺?怪大爺?你看看,人家不但狠咬了你一口,軟香樓也順帶砸了,還不是因為這事最頭上是從楊舅爺看上阿蘿開始的?照我說,你就服個軟,把阿蘿贖出來,給楊舅爺送去,好好陪個禮,這事也許……」
「呸!」不等寧遠說完,周六氣的額頭青筋都暴起來,「他算什麼東西!兩灘臭狗屎!我怕他?呸!」
「噓!」寧遠一把捂在周六嘴上,將他往旁邊拉了拉,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左看看右看看,這才松開捂在周門嘴上的手,低低道︰「你叫什麼?你瞧你,怎麼笨成這樣?你就不能動動心眼,想點事兒?」
「想什麼?他就是臭狗屎!」周六臉紅脖子粗。
「笨!」寧遠一巴掌拍在周六頭上,「我問你,晉王平時脾氣怎麼樣?硬氣不硬氣?」
「硬氣個屁!他脾氣怎麼樣,他敢有脾氣?呸!」
「對啊,平時連脾氣都不敢有,怎麼今天突然硬氣成這樣了?當街差點打死人,明知道這軟香樓咱們兄弟三天兩頭過來,還敢砸的粉碎,一伸手把這屎盆子硬生生扣到你頭上,他哪兒來的膽兒?」
寧遠問到了周六臉上,周六一臉茫然,「也是啊,對啊,他哪兒來的膽兒?遠哥你說他哪兒來的膽?」
「唉!」寧遠嘆了口氣,「長點心眼啊,小六!你怎麼不想想,他如今靠上了誰?他舅舅那親事……」
「我也想到了!」周六一拍巴掌,「怪不得!這不是他硬氣,這是……我去找四爺!他這是報復!他那把火,關我什麼事?憑什麼報到我身上?什麼東西!我去找四爺!」
寧遠松開周六,看著他上了馬,長長嘆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