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劍心通明,悟性過人,在許嬤嬤第三招後,便逐漸分析出其劍法,十數招之後,雲淺已經能領悟。
她開始拆招以回擊,在許嬤嬤出招瞬間,便能看出其弱點,予以回擊,不再像方才那麼窘迫。
「姑娘會九華宮劍法?」
許嬤嬤詫異。
雲淺沒見過洛氏,雲三爺又只會逃命腳功法,沒人教過她九華宮劍法,她又如何看出自己的破綻?
「不會。」
「那姑娘如何看出奴婢的招式?」
雲淺不語。
她雖然在許嬤嬤手下游刃有余,但許嬤嬤內力終究比她高,正所謂一力降十,始終沾不上上風,技弱一籌被壓制。
當然,若對方是敵手,她即便不敵,對方也無法斬殺她。
雲淺劍招虛晃,從對決中抽身而出,在一旁劃練起來,一招一式是那麼的熟悉。
「姑娘會九華宮劍法!」
許嬤嬤不似方才疑惑,而是肯定。
雲淺此時施展的招式確實是她方才所使用的招式,但卻比她使用的還要完美。
「不會。」
「那姑娘怎麼會?」
鏘的一聲,軟劍回鞘,雲淺轉身笑嘻嘻道,「許姨剛才教我的,九華宮劍法果然超絕,下次許姨再教我幾招。」
「雪鳶,打水,我要沐浴!」
雲淺邊說著邊往屋里走去。
剛進院門的雪鳶噯一聲,突然又哇的一下︰「哪個小蹄子那麼調皮,敢到姑娘院子里來亂扔樹葉!」
她被滿院子的樹葉怒到了,但看到稀薄的大樹時,便黏了。
這得要掃多久啊。
雪鳶跟許嬤嬤打聲招呼之後,往屋里走去,道︰「姑娘,我們去跟大夫人要兩個粗使丫鬟吧。」
院子里只留下呆愣的許嬤嬤。
在打斗中,看過對方一次招式便可通悟?
有這悟性與天賦,被宗師收為親傳弟子也可了。
梳洗之後,雲淺坐在案桌前,將修復臉傷所需輔助藥材列出來。
「靈芝,天山雪蓮,牛什麼草……姑娘,這些藥材是做什麼的?」
雪鳶看著藥單說道,這段時間有許嬤嬤和雲淺教她認字,但還沒認全,有些難的字她依然不會讀。
「修復臉傷的靈……藥。」雲淺頓了一下,說道,「去找許姨來看看,這些要大概需要多少銀兩。」
「姑娘的臉終于可以醫治了嗎?是神仙師傅給的嗎?」。
雪鳶始終記掛著她的傷,雲淺心中暖暖的。
不一會兒雪鳶找來了許嬤嬤,看過藥方之後,許嬤嬤眉目間擰皺起來。
「這些藥材很貴嗎?」。雲淺問道。
前世,天山門在一方也算是個大門派,藥庫中的靈藥大多是附屬門派每年進貢的,且她們也有自己的藥園子,後山群山連寰,更是不乏靈藥,她所列這些都可在這幾處找到,不知其價貴賤。
「姑娘所列的這數味藥,都是世上極極難找的,像這天山雪蓮乃長于西北高山寒雪中,據聞五百年一開花,這牛樟草乃東邊孤島僅有,而五百年靈芝或許有藏于深宮。」
這幾味藥皆有起死回生之效,一味藥數萬銀子。
且這些藥雖然對傷口有效,可那是對小傷口而言,像姑娘這樣深的傷口,也很難恢復,只能有好一些效果。
若這些藥真有那麼強效果,宮中有些受寵的妃子也不會因爭寵時被毀容而失寵了。
許嬤嬤很疑惑。
「那便是有了?」
雲淺將藥方折好收起來。
「有是有,可是這銀子……」許嬤嬤為難說道,「姑娘已經沒多少銀子了。」
又過了幾日,大夫人生病了,據雪鳶打听的消息回來說,大夫人身體欠乏,一出門受風便頭疼,只能在屋里待著。
老夫人讓大夫人好生休養,老夫人又無心打理侯府,就將大權暫時交給二夫人管理。
二夫人很高興,欲樹立自己威嚴,將府中整頓了一下。
于是怨天連連。
吃晚飯的時候,雲淺看著桌子上一盤炒肉片和兩碟蔬菜,和一盤雞湯,眉頭著。
許嬤嬤瞧出她的想法,就道︰「二夫人首次當家,先拿廚房開刷呢,說府中自有府中規矩,每個人的吃度必須一樣,還說中午和早上已經姑娘的食膳比別人多,這雞湯還是奴婢給了點錢廚房的婆子才給做的。」
許嬤嬤頓了一下,又說︰「姑娘,咱的銀兩已經不多了,也不知大夫人什麼時候會好起來。」
若是以後吃一盤葷菜,都要用銀兩打點,她們撐不了多時。
更何況,雲淺列出的那些藥,都是有價無市的。
「過幾天我去給大伯母看看。」雲淺停下筷子沉思,抬頭問道,「母親不是還留下好多東西嗎?回頭許姨找幾個不甚重要的出去當幾個銀子吧。」
洛氏娘家在江南,家中有兩哥哥,大哥喜鑽營,二哥做個知府,在當地也是個大官,家中積累不少財產,洛氏嫁入侯府的時候,陪嫁可是裝了整整三車。
說起來,洛氏大哥的夫人也是九華宮,是洛氏在牽的因緣,是洛氏的師姐。
在九華宮,洛氏是其師傅愛徒,也給了不少陪嫁。
不過,好些陪嫁如莊子、田地、銀錢都轉做雲淺陪嫁,但那些都留在康勇候府。
雲淺記得,洛氏的陪嫁有好些好的東西的。
「姑娘……」許嬤嬤欲言又止。
「怎麼了?」雲淺又重新吃起來。
「嬤嬤你不敢說,我來說。」煮茶進來的雪鳶听到了,憤恨說道,「夫人留下的好些東西都不見了,應該是被楊姨娘拿走了。」
「前些日子姑娘狀態不太好,我們便沒增添煩惱。」許嬤嬤也道。
啪的一下,雲淺將快起拍在桌子上,雪鳶二人嚇了一跳。
雲淺問道︰「她都拿走了什麼東西,許姨可記得?」
「記得。」
「那麻煩許姨列出去。」
雲淺輕哼一下,以為她不回來了是嗎?
拿了她的東西的,會讓她們全部吐出來。
她拿起筷子又繼續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