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雲淺喝道,與大胡子對視,沒有一絲恐懼,「如果不想他死,你們盡管殺了我。」
她指著床上出氣多進氣少的人道。
「住手,先不要動她!」
司徒風擋在她面前,伸手攔住拔劍的人。
「司徒少你讓開,一個小女人有什麼辦法,別是刺客。」
大胡子本就不相信雲淺,更何況還是一個蒙著面的女人,司徒風一手撐在他的胸口,不讓靠近,說道︰「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殿下去死!?」
大胡子不說話了。
司徒風放開他,轉身逼視其他拿劍的人,他們也都紛紛收起劍拔弩張。
「姑娘有何辦法止血?」他問雲淺道,「這位病人傷在心口大脈上,這幾位無不是從醫數十年的老大夫,皆是沒有辦法。」
「我有我的辦法。」ˋ
「不知姑娘用的是何辦法?」司徒風見她沒有回答,又問道。
「你特麼廢話怎麼這麼多,你們平時都是這樣給病人看病的嘛?一句話,救還是不救?」
司徒風以及其他大夫老臉一紅。
作為醫者數十年,如今被一個小姑娘指著醫德不行,真是丟老臉啊。
雲淺拿出之那方珍貴藥方,說道,「只要司徒公子答應幫我湊齊這方藥材,公子可要快些定奪,他可撐不了多久了。」
她指著床上的人道。
司徒風沒有接,大胡子好奇是什麼方子能讓司徒少這樣,拿過來隨便掃了一眼,道︰「成交,不就是深山靈芝、天山雪蓮嗎?難道還有殿下的性命重要?」
司徒風點點頭,又問︰「姑娘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大胡子等人也望向她。
雲淺搖頭︰「不用,不過我給病人治療有個習慣,旁邊不能有人。」
「這個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要謀害殿下,我必須看著。」大胡子退一步到床邊,打算死守不離開。
若是傳說中德高望重的神醫,大胡子會答應,畢竟神醫都有怪癖,且算知根知底。
但是,從未見過雲淺這號神醫,不明身份的人,大胡子不放心。
他又看了看雲淺,問道︰「姑娘可否以面世人?」
雲淺手撫著臉,道︰「我就是這樣,不想醫便算了。」
最討厭不配合的病人家屬了,雲淺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她的治療方法特殊,擔心顯露出來後,會被誤以為是妖魔詭道,為世間所不容。
還想看她的臉?
雲淺是有心救人,那些人卻防著她,那也沒有辦法。
「你敢!」
一聲大喝,那些守衛又將她圍住,大胡子說道︰「今日你不治也得治。」
雲淺幽幽一笑,道︰「大胡子你確定能攔得住我?」
大胡子被噎住了,雖然方才只是試探,都沒有顯露雙方武功,但見這個女人這麼自信,他還真拿不定。
但是他又不放心。
「你們墨跡什麼,病人還在流血。」一直坐在床上把脈的老大夫生氣了,指著大胡子說道,「你,還有你們,不想讓你們主子死,都出去。」
大胡子瞪了那人一眼,卻沒有動。
遮遮掩掩連面都不敢露出來,多半是刺客!
雲淺不再說話,等著他們的決斷。
即便用四五條毛巾捂住傷口,血還在不斷往外溢。
「姑娘,這個人不是你能得罪的,不只是他們,連我也不敢讓你獨自一人醫治。」司徒風說道,「不如大家都退一步,一個人留下來守著,其他人都出去?」
雲淺猶豫一下,點頭︰「可以,你留下。」
「那行,我信任司徒少你。」
大胡子也退一步道,招呼其他人往外走。
司徒風接過那個按傷口的任務,讓其他大夫也出去。
這時,屋里只剩下三個人,雲淺、司徒風以及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人。
「姑娘打算怎麼止血?」司徒風才按一會兒,雙手已沾滿鮮血。
他也想看看這個夸下海口自負的女子,是如何止住心口大血脈的血的。
「你起來。」
雲淺說道。
「啊?」
「啊什麼,去給我拿一杯清水過來。」
司徒風以為要清洗傷口,可是才起來轉身走兩步,突然被點住穴位不能動了,連聲音也發布出來,只能干著急。
「還是省點力氣,等會兒給病人上藥吧。」
雲淺冷哼一聲,都說不讓你們看了,就是不信任她。
以為她就沒辦法了嗎?
雲淺坐到床邊查看傷勢。
病人長得白淨,看著應該有二十幾歲,留著短短胡渣,想必這段時間沒時間清理。
因失血過多,其臉色蒼白如同一張薄紙。
雲淺將幾條毛巾拿開,血徐徐往外流。
她將手放在傷口上方,淡綠色的罡氣瞬間將傷口包裹住,一股生之氣不斷往其血脈滲去,徐徐修補。
淡綠色光芒爆發出來,照射在司徒風背後,在他面子投下淡淡影子,周圍似乎多了淡淡綠色。
除此之外,他還能敏銳感覺到周圍氣體流行性與平時不一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他越發著急,卻說不出話,也喊不了外面的人。
半刻鐘後,司徒風發覺面前虛影不見了,周圍也恢復原來的樣子,同時他身上的穴道被解開了。
他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雲淺,依然戴著面紗,一雙大眼憔悴了許多。
雲淺瞪了他一眼,虛弱道︰「還不開給病人上藥。」
司徒風才回過神,箭步走到床邊,仔細查看一番,血確實止住了,而且傷口似長了粉女敕的心肉,愈合了一些。
「什麼藥材都沒用,你是怎麼辦到的?」
司徒風問道,口吻親密許多。
「我只能止血,其他的靠你自己了。」
雲淺腳步虛浮,扶著桌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掉,然後閉上眼楮默念天山訣功法,直到一周天後,才緩緩睜開眼楮,精神比方才要好一些。
看到司徒風正坐在她對面,將頭轉向另一邊。
而屋里還是只有他們三人。
那位病人胸口也被包扎得嚴嚴實實,司徒風已經處理好一會兒了,
他雖然不知道雲淺如果做到的,但見她虛弱憔悴的樣子,還是沒有讓其他人進來打擾雲淺。
「司徒少,殿下如何了?」
外面傳來了大胡子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