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開始尋不見脈,是因為小八脈象已經開始變弱了,連胡話也弱了下去。
雲淺大驚失色,容不得她布置,一手掀開被子,另一只手已經被淡綠色氣芒覆蓋,打在小八肚子上方,越來越多的生之氣源源不斷被她從丹田調出,很快將小八半個身體覆蓋住,徐徐滲入小八體內。
將小八慘白的臉映成慘綠色。
瞬間,讓整個房間多了一層綠。
殺……殺人啦——」
趙氏扶著歐陽氏跌跌撞撞走到門口,一看到屋里綠綠的模樣,虎了一跳,以為進入了地獄,歐陽氏尖叫了出來。
「姑娘!」許嬤嬤也沒見過雲淺這幅模樣,憂慮道。
「八妹是中毒了。」雲淺轉頭,瞪了一眼屋里和門口的人,那些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靠近她,說道,「八妹險些喪命了,我需要安靜為她`.``治療,你們都出去!」
「許姨守住門口,大伯母,外面靠你了!」
她三言兩語安排道,又轉頭回去,集中精力運轉罡氣調動靈根,為小八輸入生之氣。
雲淺的話才落下,許嬤嬤已經動用武力,將人全部捻出屋子,將隨身匕首亮了出來,像個守門神般,立在門中央,雙眼如犀利鷹眼盯著靠近的人。
歐陽氏此刻只剩下哭泣了……
屋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雲淺心中在想,到底是誰下的毒?
難道是四叔的仇人?
可是四嬸她們才回到京城不到幾天,既然是仇人也沒來得及混進府里。
雲淺忽然想到了前段時間,大伯母中毒之事。
難道是同一個人?
可是這件事沒有共同利益啊。
雲淺也想過是雲家仇家,可是仇家要對付的也是雲家男子,對付女子就說不過去了。
共同利益……
雲淺又突然想到了這件事的連通性,先是大夫人,後是小八,都是因為生病,在藥中動手腳。
先是大夫人,後是小八,先害大夫人……
這個人主要目的是大伯母!
雲淺也驚訝于自己的聯想,可是傷害小八,能讓大伯母背什麼罪呢?
治理侯府不周?
雲淺搖搖頭。
不管是誰,小八才三歲多的孩子,這人可真是心髒狠辣之人。
她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
……
此次雲淺的治療很緩慢,小八內髒還很幼女敕,須得徐徐圖之,逐漸修復,她的修為也提升不少,所以可以支撐久一些。
直到天邊清亮時,屋里綠芒一暗,雲淺收手。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慘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小八的臉已經恢復了一絲血色,比半夜的時候要好很多,呼吸均勻綿長。
「許姨,可以進來了。」
雲淺模了模小八恢復紅潤的臉,輕聲說道。
許嬤嬤早已等得萬千焦急,一听到雲淺的聲音,便轉身掀簾進去,晃動的簾子,讓精神有些模糊的歐陽氏楞了一下,她伸手指了指簾子,張口幾下卻說不出來。
「夫人小心。」還是服侍她的丫鬟率先反應過來,忙扶起歐陽氏走進屋里。
陪著歐陽氏的趙氏此時手支著頭睡著,被人輕輕一推,便醒了,瞧著不見了歐陽氏,也沒了許嬤嬤,猛然站起問道︰「怎麼樣了?」
「夫人,應該是好了,許嬤嬤與四夫人先後進去了,並沒有大動靜。」一個老嬤嬤說道。
「扶我進去。」趙氏听了愁容也消了大半,在丫鬟攙扶下,也進了屋里。
正坐在桌子邊喝著冷茶的雲淺,見著趙氏進來,站起來主動說道︰「大伯母,八妹已經沒事了,不過,八妹此次是中毒,與昨日的病交加之下,還是不要再服用司徒大夫的藥了,等天亮了,再去請司徒大夫進來看一下吧。」
不等趙氏開口,雲淺雙眸疲憊,說道︰「既然八妹已無礙了,佷女就先回去歇息了,還有,希望大伯母可以當做沒看到那抹綠光。」
「好,好……」
趙氏才開口說兩個「好」字,許嬤嬤身子一矮,將雲淺背在身上。
「許姨不用這樣,我能走。」
「姨喜歡背著你。」
許嬤嬤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雲淺不好意思的朝趙氏笑了笑,然後將頭埋進許嬤嬤後背,許是太累了,才出院子,她就睡著了。
雲淺都沒問是否找到下毒之人。
而屋里邊的趙氏還在郁悶,在丫鬟提了一句「許嬤嬤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才回過神來,輕聲喝道︰「不許胡說,她早已月兌了奴籍,只是淺姐兒母親走了以後,她才留下來照顧淺姐兒的,這份情,可比生母還親厚。」
丫鬟低頭稱是。
趙氏走到床邊,看著小八的臉色粉女敕粉女敕,心情也好了大半,回頭吩咐道︰「你們派人去告訴老太太和侯爺,說小八已經被淺姐兒治好了,正安心睡著。」
兩個丫頭稱是,退了出去。
趙氏緊繃的精神也松懈下來,退到外間讓人上了熱茶,讓人揉著自己太陽穴,邊喝著茶邊想其他事情。
淺姐兒這次是真傷心了,半句不再提她那幾方湯膳。
趙氏已經讓宋大夫檢查過那己方湯膳了,也說是對小八養病有益無害,在盛湯的碗里巴豆,才是此次害小八的真凶。
而四弟妹這次不由分說,將所有罪名都扣在了淺姐兒身上。
如同,上回她自己昏厥之時,英姐兒不相信淺姐兒一般……
喚作是她自己,也要心灰意冷吧。
話說,淺姐兒到底用什麼法子救了她們?
趙氏忍不住想著那道綠光,雖是淡綠色的,卻不是陰森森的綠,反而有著樹木旺盛的感覺。
難道淺姐兒真的得到仙機了?
想到這,趙氏驚訝了一下,忙吩咐身邊嬤嬤卻解決這件事……
「姑娘,听說給八姑娘下毒的是珺姐兒。」在雲淺吃完午膳喝茶的時候,雪鳶說道。
雲淺震驚不已,抬頭問︰「怎麼會是她?」
珺姐兒才五歲,雖然平時愛折騰,喜歡吃醋了一些,但也不會下毒吧。
小孩的報復,最多是捉弄一下了,珺姐兒怎麼會想到害人?巴豆又是哪里來的?
難道有人唆使?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雲淺旋即又搖搖頭。
「奴婢昨RB來就想要告訴姑娘的,可是嬤嬤不讓。」雪鳶說道。
從這件事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兩日了。
兩天時間,雲淺未曾出過門,老夫人那邊也派人來安慰並詢問雲淺身體狀況,雲榮斌與雲瑾惜倒是天天過來陪她說話,好似她會想不開似的。
雲淺笑了笑,眉宇間洋溢著快樂。
她忽然才想起來什麼,問道︰「如何確定是珺姐兒的?」
「大夫人排查了四房的下人,又問那日有何人去看過八姑娘,下人說是珺姐兒……」
雪鳶嘰嘰咋咋描述著听來的消息。
那日,天黑後小八又喊餓,歐陽氏讓人去備了粥和青菜,又尋思著雲淺給的幾副湯膳,大夫人又在她面前夸過雲淺開的食膳,于是挑了一副讓人去做了出來。
在小八吃準備吃的時候,珺姐兒到了,說是來看小八的,歐陽氏正奇怪著都快要到起更的時辰了,珺姐兒怎麼來了。
珺姐陪著小八說了一會兒話,兩個小孩咯咯笑著,很開心的樣子,小八也比平時多吃了幾口,歐陽氏也跟著高興,到底沒往壞處想。
珺姐兒走後,小八就開始鬧不舒服了……
「查出珺姐兒的巴豆從哪里拿的嗎?」。雲淺又想到通過害小八來牽連大伯母這個想法。
高牆深院內的爭持無不是爭寵與爭權利。
若說爭寵,那麼凶手便在大房之內了。
侯爺除了正房夫人,還有兩個妾室,一個鐘姨娘,一個李姨娘,皆是中年婦女模樣,也驕陽美艷不到哪兒去。
若說是爭權利,除了大房還有二房。
府中大公子是鐘姨娘所生,珺姐兒是大公子的女兒……
難道是雲榮凱要報復雲榮斌?
「嘻嘻,姑娘肯定想不到。」雪鳶還故作賣了個官司,才說道,「是鐘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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