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站在平日入口處一直沒有挪動過,此時,正戲謔地看著雲淺,目光閃動著。
自從垂死重傷中被雲淺救了之後,太子便著手讓人調查雲淺,從去年九月份開始,嘉毅侯府發生的大事小事,甚至連府中調進調出什麼人,他都一清一楚,即便是府中的人都沒這本事。
可是他知道了全部,卻唯一對雲淺如何治療病患一點都不知道,而且這件事,無論如何問嘉毅侯府的人,得到的最多的答案是,五姑娘是繼承了仙人法旨,還有小部分人說五姑娘內功心法特殊,甚至還有人說她會長生術!
太子冷笑,這世上哪里會有什麼長生,他反而更相信,雲淺修煉的內功心法特殊,他真的很想看,如果能得到這部武功心法……
他很是期待。
可是,雲淺連皇上都不給面子,更何況是太子!
她稍—無—錯—小說微笑著,一雙眼楮彎彎的,指著屏風之外,輕吐道︰「皇上需要太子的服侍,太子還是出去吧,這里草民一個人可以勝任得了,不敢勞煩太子。」
雲淺說得很委婉,可話里的意思卻一點都不客氣——皇上的面子她都敢擱,更何況你?
太子臉色不是很好,臉上像掛著「你過客拆橋是吧」的表情,連連指著雲淺,張了半天嘴,蹦不出一個字,一甩袖,出去了。
請完最後一個出去後,雲淺嘿嘿笑著一聲,面上有些苦澀,不過,很快被她甩甩頭甩掉了。
她的事情恐怕瞞不住多久了,是人就會有,即便是成了仙,也不能說絕得了七情六欲,更何況一個普通凡人。
若是能有皇家庇護,倒也不是一件很壞的事情。
可是她剛才似乎得罪了當朝兩個最厲害的人物,一個是當場皇帝,一個是很有繼承權的太子,這也是她苦澀的原因。
但是,目前她還不知道這二人的態度,若是敵人,像神月教一般覬覦她的法術,那麼,等待她的,甚至是整個雲族都將是滅頂之災,即便她把所有所知呈上,也是于事無補。
所以,她現在能藏就藏。
且,從方才皇帝的態度來看,他似乎知道的並不多,說明太子也是有私心,也對皇帝有所隱瞞。
如此看來,這件事情到現在還不是最壞的時候。
雲淺轉過身,看著床上的慧穎公主,可能是方才想得太入神,因為某些原因,無形中釋放了一絲森冷殺氣,讓得慧穎本能的瑟縮起來。
見狀,雲淺忙將殺氣內斂,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對著床上的人兒笑眯眯道︰「公主,我們開始吧。」
她現在的裝扮是男子裝扮,如此這麼一笑,顯得有一絲猥瑣,像是騙小姑娘的壞叔叔,此時又只有她們一「男」一女,所以,慧穎以為雲淺會對自己不利,差點尖叫起來。
可能她是公主,天生帶著王者氣質,所以,很快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顫著聲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公主認為草民應該會做些什麼?」雲淺諄諄善誘著,笑容有些壞壞的。
慧穎公主瞬間感覺自個兒的心思都被對方猜了去,頓時惱羞成怒,罵道︰「大膽,竟敢調戲本公主,本公主一定會告訴父皇和皇祖母,讓他們治你的罪,將你五馬分尸,滅你九族!」
「小公主,小姑娘,年紀這麼小,嘴巴卻這麼毒,可不好哦,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對于慧穎公主的恫嚇,雲淺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只不過像小蚊子叮咬,不痛不癢而已。
她看著咬牙切齒的人兒,說︰「麻煩公主轉過身去。」
「你要干什麼?」
「幫你治腿啊,如果你不想以後又丑又瘸著腿,就乖乖听話,轉過身去。」
雲淺一**坐在床沿邊上,這個動作對于一個「御醫」來說,可是有冒犯公主之最,可是她現在一點也不關心這個細節。
皇帝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她一個女子坐在公主床沿上又有什麼呢?
可是慧穎公主可不這麼像,很想一腳把雲淺踹下去,可惜她一動,就感覺全身疼痛,真想不通父皇怎麼會讓這麼一個無恥的人進入她的閨房里,甚至坐在她的床上!
眼看著雲淺神來魔抓,慧穎公主聯想到很不好的事情,正要張嘴要尖叫,可卻突然啞聲了。
啪啪兩下,雲淺將其身體點住定穴,以及點了她啞穴,讓她說不了話。
「就你這樣前後都干癟的,誰會對你有想法,嘰里呱啦的,真煩人,放心吧,你父皇他們就在屏風後面,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再說,我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本來想埋汰一下慧穎公主的,可見其一雙可憐驚恐的眼神,雲淺只好安慰著,而後將她的頭往里面掰,使她只能看到里面,輕聲道︰「放心吧,一會兒就不疼了。」
雲淺雙手附在慧穎公主小腿上兩節短腿處,罡氣直接從掌心匯入傷口處。
她掌控很仔細,一絲絲的進行著,原本旺盛的罡氣已經變得很綠,可此時在她的控制下,手掌上只看到薄薄一層,並沒有影響周圍的環境。
就這樣,屏風後面靜悄悄的,一絲聲音都沒有。
屏風外的人差不多已被皇帝打發走了,只留下了那兩位御醫,皇上與太子、太後都還在。
太後有點不放心,好幾次都站了起來,都被皇上與太子勸了坐了回去。
這時,皇後與兩位貴妃走了進來,看了看情況,問道︰「皇上,現在是何人在給慧穎治療?」
皇上不說話,太子道︰「是洛挽。」
「就是方才那個年輕不靠譜兒的人?」蘇貴妃問道,她覺得這是她這一年听到的最搞笑的事情,慧穎公主這個腿兒可是個棘手的病歷,連御醫都沒辦法……
她斜睨了眼蘭貴妃。
蘇貴妃很是驚訝,沒想到這個雲淺還會治療外傷,不是說十六年都沒離開過嘉毅侯府嗎?難道上山拜師是真的?甚至還認識雅雀,從雅雀那里學得一手半式?
蘇貴妃此時發覺,自己對雲淺一點都不了解,正在出神的時候,听得蘇貴妃擠兌自己︰「蘭姐姐難道不擔心嗎?」。
「妹妹覺得,姐姐應該擔心什麼?」蘭貴妃露出自己早已習慣了的笑容,說,「連聖上都放心把公主交給洛挽,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太後,歷來御醫給後宮診平安脈,還得有宮女在左右,這個叫什麼洛挽的,也不知哪里來的野小子,太後怎麼能讓他與慧穎公主獨處,這樣豈不是又損公主的名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