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霖就會那麼點三腳貓功夫,若說以前,與雲榮斌差不多,出門都會帶個厲害的護衛,但自從雲榮斌有雲淺與許嬤嬤指導之後,劍法精進了不少。
帶著雲榮斌去,雲淺都還能照顧一二,嚴霖那邊……她只能拜托洛曦照顧了。
他們出了城,聞春曉帶著一個女子在等他們。
聞春曉身形高大,卻很瘦弱,露出高高的顴骨,穿著一身長袍,清洗得發白看不出原本顏色,不過卻很干淨,長袍穿在身上感覺像是穿在一架骨架上,一雙眼楮卻炯炯有神。
他旁邊的女子大約十二三歲,穿著普通,甚至還打著補丁,干淨的小臉上卻帶著甜甜的笑容,聞春曉叫她阿花。
聞春曉一開口便露出一排白牙齒,雙目有神︰「你們都來了?」說著目光放在雲淺與洛曦身上,本以為他會問她們是誰,
誰知轉身拉著阿花便走︰「狗子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我們過去吧。」一張臉攤著,看上去很冷漠。
「這人的臉就是這樣的嗎?感覺我們大家都欠了他銀子似的。」看著走遠的兩個背影,雲淺拉著雲榮斌問道。
雲榮斌「嗯」的一聲︰「我們與他接觸了兩天,就沒見他笑過,不過,他這人是個有本事的人,我和嚴霖兩人,只要有疑問,甭管是書里的,天南地北的風俗人情,甚至是京城中的政治,沒有不知道的。」
一邊說著,一邊兩眼都放光。
雲榮斌的字叫廣識,是因他好讀天下的書籍,至今沒走多少地方,可現在叫一個他沒去過的人與他說話,他都能侃侃而談。
所以,聞春曉這樣知天南地北的人,他最欣賞了。
「這樣的人,怎麼沒有人發現呢?」嚴霖也說道,「自從去年太子出事之後,京城雖說平靜了下來,但也只是表面的,暗下風起雲涌,像聞兄這樣的人,可是最難得的了。」
「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洛曦說道,「還有句話,姜太公釣魚,愚者上鉤。」
經洛曦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明白了。
能人、異人都是有其傲氣。
幾人快步跟上去。
此時正初春,萬物復蘇的時候,出了城,滿眼都是女敕綠女敕綠,看著心情都舒坦,可是,除了嚴霖,其他人沒有一點兒心情觀賞。
一路不長,只走了一個時辰不到,嚴霖一路問了洛曦是否累了,甚至還想要叫抬轎腳夫,被雲榮斌狠狠批了一頓。
離莊子還很遠,他們看到路邊蹲著兩個乞丐,看到她們便迎了上來,與聞春曉對頭,而後帶著他們走進一條叉道兒,走了不大一會兒,便看到四個乞丐拿了個破碗玩骰子,手頭一個銅幣都沒有,他們站起來與聞春曉打了招呼,又繼續蹲下來,像是看路的。
那兩個乞丐將幾人帶到四個乞丐身後的的一堵矮牆後面,那里有一些衣服,聞春曉解釋說,他們會辦成送肉的進入莊子,需要換裝。
考慮到嚴霖與洛曦,雲淺讓他們二人不用進莊子了,在外面接他們,並囑咐讓洛曦保護好嚴霖。
幾套衣服都是農家人的衣服,都是一些舊衣服,可能他們考慮到與他們一起行動的都是富貴的公子哥,衣服倒是洗得很干淨,聞著還有皂角的味道。
雲淺撿了一套比適合自己身材的衣服,進入林中快速換好,並用一點泥土將自己「裝扮」了一下,出來後,見雲榮斌也換好了,可臉與手抖白女敕得很,便抓了把泥土也給他抹了兩下。
叮囑了洛曦,便與雲榮斌還有聞春曉沿著原來的路往回走。
到了岔口,便看到六個人推著兩輛獨輪車過來,聞春曉找雲淺與雲榮斌揮了揮手,他們走了過去,只留下兩個推車,其他人閃入路兩旁的林中。
「那就是狗子哥。」
雲榮斌指著正與聞春曉接頭的男子說道。
「看著不像乞丐啊。」雲淺嘀咕一句。
這人長得還挺壯實的,真不愧是頭子,即便是乞丐,卻吃得比普通人都要油膩。
雲淺幾人接上了消失了的四個人的活兒,一邊朝小莊子走去,狗子一邊給他們介紹現在的狀況。
小莊子與尼姑庵在岔路上,從岔路開始,便有哨子,一路過去,共有兩股哨子,一路過去相安無事。
莊子挺大的,從外往里看,只看到兩個劈柴火的男子,還有一個在門口遛了兩只狗男子,兩只狗有承認腰那麼高,整個莊子很安靜。
他們才出現,那兩只狗便狂吠起來,二毛晃到了前面,外頭看了那兩貨一眼,也狂叫起來,一下子熱鬧不已。
車夫喝一聲二毛,二毛灰溜溜走回來,躲在雲淺身後,尾巴卻翹得高高的,車夫過去與他們交流,來人看了一眼雲淺他們,問道︰「怎麼多了兩個人?」
這個人雲淺認識,正是她與草上飛落入那座院子後,那個說殺了他們的人便是他,果斷狠辣,此時皮笑肉不笑。
「哦,這是俺小弟與小妹。」車夫指著雲淺與阿花說道,「等會送完東西,俺打算去城里買點東西,他們知道了非要鬧著一起來,宋管家,不,不礙事吧?」
宋管家一雙眼楮如鷹眼,掃了眾人一圈,帶著一股煞氣,雲淺與阿花兩雙無辜的眼楮眨了眨,躲到了狗子身後。
「認生,認生。」狗子笑道。
又過了片刻,才揮手讓他們進去。
雲榮斌松一口氣,方才那位宋管家可是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幾個呼吸,直覺夠準的啊。
幾人推著車進入後院廚房處,雲淺嘿一聲,二毛咬著尾巴溜達去了。
卸貨的時候,阿花說口渴,狗子便去問要了一碗水,讓阿花坐在一旁。
待搬完了東西,二毛吧嗒吧嗒回來,嘴巴湊到雲淺手中,吐出一塊碎布,與當初拿回來的那塊草上飛差不多。
「找到了?」雲淺低聲問道。
二毛高昂著頭,尾巴搖啊搖,很傲嬌,而後咬著雲淺的褲腿,廚房旁邊的柴房扯了扯,雲淺便明白了,轉頭給聞春曉一個眼神。
突然, 的一聲,阿花喝水的晚掉在地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