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終于漸漸平息。
當思疾塵從黑暗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被君墨聞圈在懷中,她試著掙了掙,卻讓那雙手臂下意識的收緊。
「醒了?」頭頂傳來他略有些沙啞的嗓音。
她抬眼,見他原本青衣上滿是星星點點的血污,思疾塵苦笑,那定是她昨夜咳血的杰作了。
此時的君墨聞衣衫略有些凌亂,面色疲憊,眼中甚至有著點點血絲。
「你……在這里守了一夜?」她忍不住問道。
感覺懷抱緊了緊,她貼近他的心口,一聲聲有力的心跳,讓她微怔下,蒼白的臉上泛起極淡的紅暈。
「是幫你暖了一夜。」君墨聞笑著糾正道,聲音沙啞中帶著柔和的魅惑。
她本就在他懷中,他說話的氣息有意無意的拂過她,讓她想也不想便想要掙月兌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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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力不從心
推拒的手上使不出半點力氣,軟軟的撐在君墨聞身上,反而更容易讓人容易誤會。
收回手,她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君墨聞一笑,輕輕的放開她,讓她能舒服的靠在軟枕上,目光落在她蒼白的笑臉,眼里沉了沉。
「你的病,是怎麼回事?」他問,一雙眼楮緊緊盯著思疾塵,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思疾塵苦笑著搖搖頭;「從小就是這樣,老毛病了。」
也許是太過疲憊,她的聲音較往常輕緩了許多,讓人听之不由心下微軟;「三殿下,疾塵今此有一事相求。」
君墨聞頓了頓,將她凌亂的發理了理才問道;「什麼?」
「疾塵的病不能讓人知道,請殿下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以後……也不要與人提起。」
一股不知名的怒意泛起,君墨聞停了動作,收回的手在身側握緊。
他明白,這是她的弱點。若是讓其它人知道必定會給她帶來層出不斷的麻煩。
他早知道的。
她對他,並不信任
「我可以為姑娘保密,但你必須拿東西來換。」
思疾塵垂下眼。
不知為何,當他拿她的弱點與她交換條件時,她竟有著莫名的失落。
「三殿下,想要什麼?」默了半晌,她平靜的問道。
君墨聞卻在此時驀然卻欺身上前,兩指捏上她荷尖般地下頜,迫使她抬起頭。
看著那雙清冷的眼里隱含的謹慎和防備,他不由苦笑。
「你告訴我要如何醫你的病,我便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你說……什麼?」
思疾塵一愣,疑惑的扭頭問道,卻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這個懷抱,在她昨夜最痛苦的時候一直緊緊地抱著她。那種溫暖不同于師父與師兄,卻更讓人容易依戀。
她緩緩開口;「我此去便是為了醫病,我要去雲落山尋一個人,師父說,也許他會有治病的法子。」
君墨聞認真的看著他,眼里帶了疼惜。
「為何不與我說。」
思疾塵眉微蹙,不答。
見她還是這模樣,了解她的脾氣,君墨聞妥協的嘆了口氣,語氣間卻不容質疑;「我陪你去。」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身周的溫暖太容易讓人卸下防備,思疾塵只感覺疲憊又漸漸涌了上來,讓她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