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下來,雨越下越大。
漆黑的山路間更是難行。
也算是二人的運氣好,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讓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也巧,山洞口的灌木格外的茂盛,隔絕了洞外的寒風與那不絕的雨聲。
洞內。
君墨聞轉眼看著思疾塵滿是泥濘的衣衫,那巴掌大的小臉一片蒼白,此刻她微抿著已經凍得發紫唇,站在幾步外的位置。
看著這樣的她,君墨聞只覺的心中發緊,眼里閃過濃濃的疼惜。
不知他從哪里尋來了些干柴,擺好,熟練的點燃。
這些本不該皇子來做的事情,君墨聞卻做的駕輕就熟。
抬眼便看見思疾塵有些疑惑的眸子,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那雙手,心中苦笑,眸中卻是對身邊之人的寵溺。
曾經,母妃去世,那些趨炎附勢的宮人,根本不會有人去管他這個被遺忘的皇子。
他在皇宮為求生存,從燒火做飯到洗衣拎水,這些粗活有什麼沒有做過。
如今……卻也好,讓他可以在這種時候,有能力照顧她。
看著君墨聞忙著生火烤衣的身影,火光跳躍映在思疾塵眼底,似乎身上也不是那樣冷了。
只是……
她眉頭漸漸蹙起,捂上自己的胸口,心口又是那種熟悉的疼痛。
在她出神之際,君子聞不知何時走近了她,身上一暖。
君墨聞已經用烤干的外袍將她裹住,他的手也順勢抱住了她。
思疾塵眯了眯眼,語氣間難得染了惱意;「放開。」
君墨聞卻又拉著她往自己懷里靠了靠,語氣輕松;「我若不放,你待如何?」
咬了咬銀牙,這個人……
思疾塵只好閉上眼楮,眼不見為靜。
君墨聞卻是在回想之前的事情,那些殺手從一開始針對的就是思疾塵,甚至是要取她性命。思疾塵久居于蒼茫山,在那樣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她怎會招惹這樣的麻煩。
「你可知那些殺手是什麼人?」
忽然听到這一句,思疾塵的身子微不可查的僵了僵,也開始回想,但她卻著實找不出頭緒來。
「那些人的衣著上都有用暗紅繡線繡出的四葉花。據我所知那是冥府的標志,是這世上最好的殺手組織,那四葉花就是所謂的鮮血與殺戮的象征,花名三生浮屠。……疾塵,你何時招惹了這樣的麻煩?」
等了許久,君墨聞听不到她的答話,又是無可奈何嘆息一聲。
她既然不想答,那他也不會逼她。不管她惹了什麼麻煩,他只需護她周全便可。
但很快,君墨聞就察覺到不對勁。他此時緊抱著她,透過衣料,懷里的身子已經不是正常的溫度,體溫透過已經烤干的衣服透過來竟然十分的灼燙。
君墨聞忙松了手,思疾塵便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里,一片蒼白的臉頰現在泛著病態的潮紅。
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觸手一片火燙。
君墨聞不由苦笑;「如此愛逞能,如今這般……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