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道上,耳邊叫賣聲不絕,來來往往的人群將街道點綴的愈發熱鬧。但即使在鬧市中,盛海軒貴氣精致的裝點仍叫人心生向往。
無數高官顯貴皆喜歡在這盛海軒宴請賓客,不只是因為這里的珍饈美味,店的主人也是位名流大家,這才請得無數名家在此地坐鎮。
琴棋書畫、歌舞才藝,皆精妙絕倫。
此時,二層的包房中,思疾塵三人憑欄而坐。
孫齊正湊近君墨聞笑道;「這次你可是有眼福了,今個可是請來了儀風出台獻藝,她的歌舞可真真是曼妙動人吶,保證讓三殿下一見難忘。」
透過窗子,思疾塵看著台上墜下的紅色沙縵,紅色的松軟地毯,甚至連今個酒樓的整體裝飾也多了一抹紅色。
「這位儀風姑娘倒是十分偏愛紅色。」思疾塵感嘆。
「是啊,——思姑娘不也極其偏愛白色嗎,難道有什麼特殊原因?」見思疾塵好不容易開口,孫齊立即笑嘻嘻的接話,眼光極快的掃過思疾塵與君墨聞,讓人覺得此話饒有深意。
君墨聞現在真有種想要將孫齊打包扔出去的沖動,只要他這嘴一張,就絕對吐不出什麼中听的話。親自倒了兩杯酒,正欲用酒堵上孫齊的嘴。
這時,他手中的酒卻被一雙素白的手提前奪了過去,思疾塵指尖在酒杯上不經意的一劃,舉杯遞給孫齊平靜開口;「孫大人,初次見面。疾塵敬你一杯。」
孫齊訝異的看著思疾塵,受寵若驚的捧過酒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
美人親自給自己敬酒,怎能有不喝的道理。
只是這酒方一下肚,孫齊就感到了不對。他欲再張口,舌尖卻一陣酸麻,慢慢的那酸麻的感覺便擴散開來,最後整個舌頭都沒有了知覺,現在別說是說話了,自己的舌頭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喚。
「唔。」孫齊捂著嘴,一臉悲壯的看著思疾塵,也顧不得手上的扇子了,一只手指著思疾塵直打顫。
還沒等思疾塵還沒表態,孫齊指著思疾塵的那只手就被君墨聞壓了下來。
「孫大人還是安靜些吧,這樣才能保持你翩翩公子的形象啊。」
思疾塵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去敬孫齊酒,估計也是覺得孫齊多話,用藥讓他暫時閉上自己的嘴。
孫齊安靜下來,但這絕對是逼不得已的。
思疾塵二人這才听到台下細細密密的鼓點,觀客停下了交談,皆將注意力放在了中央的舞台上,卻只見台上的幾名普通的伴舞,不見那所謂一舞傾城的儀風。
二人也不急,干脆不再看台下,對坐而飲。
良久……
鼓點漸漸急促起來,節奏越來越快,光隨之暗了下來。
「叮鈴……叮鈴……」
一個紅色的人影不疾不徐的走上台。雪白的赤足踏上紅色的松軟地毯上,腳腕上系著金色的鈴,隨著她的步子,一步一步呤呤輕響,細碎悅耳。
樂曲陡然鏗鏘起來,那女子的紅衣隨著她的旋轉在空中綻開。
一抬手、一回眸、一轉身、一跳躍,昏暗燈光下,台上的女子舞的妖嬈。就似一切的中心,是肆意而舞的火焰。
在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那大片灼灼紅衣,如盛放的艷色海棠。
君墨聞卻是目光微閃,壓住自己的震驚看著台上翩舞的女子,那張雅致的臉配上濃麗的妝,眉間一點似血朱砂,越發的嫵媚絕艷。但看那輪廓,那樣的眉眼,竟是與思疾塵一般無二。
他下意識看向思疾塵,只見那雙清淡的眼中還有未退的驚詫,一樣的相貌,卻一個清冷,一個熱烈。
兩個沒有關系的人真能長得如此相像嗎?
君墨聞定定看著台上的紅衣女子,叫儀風嗎……
這女子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