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在里面。」領路的僕從微微彎身,轉身便隱在了暗處。
在北漠軍營來去自如本就是極其困難的事情,而這位公子卻恍若無人之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呼延敦不止一次想要攔住此人,卻全都由失敗告終。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還好他對北漠似乎沒有惡意。
不然,不用這勞什子主子親自出手,光是他身邊的僕從也能讓軍營大亂。
呼延敦不得不承認,他在這個人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看著隱去的僕從,呼延敦一聲冷哼,掀開帳簾。
帳中已經被拉上了屏風,朦朦朧朧映出一個修長人影,他靜坐在那里撥弄著手中茶碗,一位身姿婀娜的美人伺候在一旁,听見他的腳步聲,身影微微一動,乖巧的站在了主子身後。
只听屏風後的公子悠閑開口;「請呼延將軍來一趟,不容易啊。」
呼延敦死死盯著屏風後的人影,神色不善;
「剛才你的手下對我不敬,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那公子一笑;「好,既然呼延將軍虛心求教,我怎麼能拒絕呢。」
公子眯起狹長的眼楮,伸手模了模美人白玉無瑕的臉龐;「美人,你告訴他如何?」
公子說的漫不經心,其中對呼延敦不屑輕慢之意不言而喻。
呼延敦垂下的手握的指節發白,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雙眼楮幾乎能噴出火來。
身為手握重兵的將軍,他在這公子面前實在處的卻憋屈。
里面的美人微微伏身,她嫵媚的聲音傳來;「那就由奴家來說吧。」
她站直身子,向呼延敦緩緩道;「據我們所知,呼延將軍的人的確給南朝軍營的井水里下了毒,這一點毋庸置疑,那些士兵並沒有說謊。只不過……將軍可能不知道,他們南朝這次的軍師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南朝開國軍師鬼醫的親傳弟子,將軍應當听說過吧?」
「鬼醫?」呼延敦面色一變,臉色沉了下去。
「呵呵。」那美人輕笑;「是啊,這個軍師是鬼醫的弟子,她的醫術如何想必不用我們多說了吧?這毒,對于他們的軍師來說簡直就是孩子的把戲,將軍竟然還因此錯怪屬下,也不怕他們心寒麼?」
呼延敦身形一僵。
他們竟然不是在下毒上出了差錯,而是在下毒之後直接被人解了?!
得知這件事的真相,呼延敦第一想法並不是反省自己誤會了自己的下屬,而是開始為自己現在的狀況焦慮。
現在正面對上,北漠幾乎無法招架南朝的軍隊,暗中下毒這一計劃也失敗了。
他握緊拳頭看著屏風後。
「你有什麼辦法?」呼延敦語氣生硬的道。
這個人神出鬼沒,但幾乎沒有一次不是在幫他,所以他堅信,這次這個人忽然出現在軍營,一定也是來幫他解開北漠的困局的。
公子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聲音中透著興味;「辦法當然有,而且到時候,我會給將軍找一批不錯的幫手。」
「只是這一次,我卻是有條件的。」
呼延敦蹙眉,眼里戒備的看著屏風後的二人;「什麼條件?」
……
「到時候,我們要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