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疾塵愣了一下。
抬頭,她對上君墨聞的眼楮。
在那雙眼楮里,有希翼、有期許、還帶著淡淡的疲憊。
她只覺心中一酸,緩緩的靠進他的懷中。
君墨聞,南朝高貴的三皇子殿下,無數的光環籠罩在他的身上。
但是在思疾塵眼中,此刻的他卻是脆弱的。
感覺到思疾塵的動作,君墨聞忽然收緊手臂,將她緊緊鎖在懷中。
他低頭,將臉埋進她馨香的發絲中,聲音有些沉;「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思疾塵垂眸,靜靜等待他的回答。
「今天……是我母妃的忌日。」
君墨聞淡淡道,感覺到思疾塵握住他衣襟的手一緊,他的唇角帶了苦澀的笑意。
「現在已經很少記得淑妃這個名字了。她曾是宮中最得寵的妃子,是個很美麗溫柔的人。只可惜……在我七歲的時候,她便去世了。」
看著思疾塵那雙清澈的眼楮,君墨聞緩緩道;「是被如今的皇後害死的。」
「我記得……現在南朝的皇後已經瘋了。」思疾塵看著他,似乎在猜到了什麼。
「是我做的。」他道。
君墨聞看著思疾塵的雙眼;
「從七歲起,我便開始學會隱忍,開始在皇宮中輾轉,步步為營的活了下來。而當時的我活著只為了一件事,那便是給母妃報仇,至于南朝的皇位。」君墨聞眼里閃過不屑;「我不稀罕。」
「十年,我一直在等,等到時機成熟,等我擁有了足夠的勢力,等到我住進三皇子府的時候,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處理皇後,于是,在我搬出皇宮的第三天,便傳出了皇後得瘋癥的消息。當時,母後大仇得報,我一下失去了方向,只是像平日一樣,勾心斗角的活著,但那樣的日子實在是無趣。」
「直到洛城瘟疫,我得到了你的消息,在皚皚白雪的蒼茫山上,遇到了你。」
君墨聞見思疾塵秀眉微微蹙著那,那雙清冷的眼定定看著他,君墨聞莫名有些忐忑;「瞧,我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溫和寬容,那些只是假象罷了。」
他的話語間帶了淡淡的自嘲,臉上有一閃而過的落寞。
君墨聞靜靜看著她,想起與她第一次相見的情景,目光柔和,語氣間帶著隱隱的不安;「疾塵,你怕我嗎?」。
思疾塵眯眼看著他,語氣不善;「怕?」她怎麼會怕他?!
君墨聞看著她清冷的眸子,忽的就笑了起來;「那……你喜歡我嗎?」。
「……」
這話題一下子跳的太快,思疾塵神色微怔,顯然是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看著君墨聞俊逸的臉直直對著他,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認真的將她望著,心驀然就漏跳一拍。
思疾塵感覺臉上有些發熱,她冷哼一聲扭開臉。
「你不喜歡嗎?」。君墨聞的聲音一下子低落黯然下去,帶著點受傷的味道。
明明知道他在做戲,思疾塵卻還是回過了頭。
君墨聞見她回頭,笑的愈發溫柔了,俊朗的面上帶了點點狡黠;「疾塵果然是喜歡我的,是嗎?「
他語氣間盡是逗弄之意,但只有君墨聞心里明白,此刻他的心有多麼忐忑。
思疾塵低頭沉思半響,忽然很認真的看著他,那雙清亮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君墨聞;「是。」
看著君墨聞一下子怔住,思疾塵卻自顧認真的點頭;
「我想,我是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