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殿前,看見跌坐在地的儀風。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時,君墨聞目光猛然一縮,立刻大步上前將儀風抱在了懷里。
思疾塵只感覺一陣風過,那明黃的身影與自己擦身而過,那風竟是讓她感到有些生疼。
此時的君墨聞面容焦急關切,抱著儀風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懷中的儀風,如此蒼白的面色,那般虛弱的模樣,這一刻,仿佛畫面與記憶中模糊的碎片重疊,讓君墨聞心中泛起無盡的憐惜。
在此時的他眼里只剩下儀風,身邊的任何人都不能讓他入眼,當然……也不會注意到…她……
「陛下!「最先喊話的宮女立刻跪在了君墨聞身前。
她惡狠狠的指著思疾塵;「這個膽大妄為的醫女,她竟然打思姑娘,奴婢根本就攔不住!」
說著,她看了儀風一眼,忽然大聲尖叫;「啊!姑娘!您的臉這是怎麼了!」
看著那指著自己的宮女,思疾塵看向儀風。
卻不期然對上君墨聞看向她的眼楮。
憤怒、陰翳、厭惡……
思疾塵的身子微微一僵,儀風雖用的是如此拙劣的圈套,但的確她成功了。
只要看君墨聞看自己的眼神便知道,他怕是全然信了吧。
甚至沒有問因由,他便已經將所有罪名歸到了她的身上。
只見君墨聞輕輕抱起儀風,沉默的將她放在軟塌上。
做完這一切,他一步上前,狠狠鉗住思疾塵的手腕。
一陣劇痛,思疾塵的臉色微白,她微微抬起眸子對上君墨聞滿是怒火的眼楮。
儀風的臉上青紫一片,一看便是中了劇毒,玉華殿中一向安寧,只有她!這個醫女才會有膽做出這種事。
「把解藥交出來!」
這時的君墨聞聲音陰沉的可怕,加上明黃的袍子,讓思疾塵不由微微恍惚,面前的這個人……究竟還是不是他曾經認識的君墨聞。
曾經溫潤的他……
如今,為何如此陌生?
看到被君墨聞護在身後的儀風,那青腫交加的臉上卻是一副嘲弄的神色。
思疾塵深吸一口氣,徑自直視著君墨聞的眼楮,她一字一頓;「我若說我沒有做過,我根本未打過她,你信嗎?」。
「胡說,我們都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一旁的宮女立刻開口。
君墨聞看了眼那些宮女太監,那些異口同聲的指證。
再轉頭看向神色淡淡的思疾塵,君墨聞的唇角扯出諷刺的冷嘲;「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在他的鉗制下,手腕已經痛的發麻,思疾塵回眼望去,自己那被抓著的手臂已經留下了道道青紫於痕。
思疾塵苦笑著遙遙頭,再次抬眼已經找不出半絲情緒;「你不放開我,我怎麼能給思姑娘解毒呢?」
聞此,君墨聞一愣,對上那雙看仿佛看陌生人的雙眼,他忽覺心中一痛。
也就在他力道一松的時候,思疾塵已經掙月兌了他的鉗制,走向榻上的儀風。
她一向冷情,對與身邊的事與人多不在意。
可是這一次,儀風那唇角的笑意竟讓她看著如此刺眼。
心中仿佛憋悶著一口氣,就那樣吐不出,咽不下。
還記得師兄也常說她冷心冷情,說的多了,便連她自己也如此認為。
如今她才知道。
原來不是自己冷情。
只是那時未曾將一個人、一件事像這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