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主!?」
妖鯉一驚,立刻便要上前。
思疾志此時卻全然不理會一旁的妖鯉,見思疾塵口中不住溢著鮮血。
他從袖中模出一根銀針,迅速精準的扎進思疾塵的腕脈中。
見她神色微緩,當即打橫將思疾塵抱在懷里,飛身向宅院的方向而去。
不過幾次起落,思疾志已經來到院中。
阿三阿四先是一驚,待看到他懷中的思疾塵時,兩人面色立時一遍︰「姑娘怎麼了?」
正準備上前,思疾志卻與他們擦身而過,抱著思疾塵進了房間。
感覺到懷中之人的身子漸漸冰冷,思疾志的臉色愈發凝重,他小心的將思疾塵放在榻上。
從懷中模索出一個青玉瓷瓶,將里面僅有的三粒藥丸倒出來,就著水喂思疾塵服下。
等~到思疾塵面色緩。
思疾志這才取來銀針,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封住了她幾處穴道,以減緩血液的流速。
二人雖同在鬼醫門下,但比較側重不同,思疾塵側重醫術陣法,思疾志卻更為喜歡機關與武學之流。
因此思疾志的醫術並不若思疾塵高明,他即使盡力也只能稍稍為她緩解一些。
看著思疾塵緊蹙著秀雅的眉,一雙手無意識捧在心口,明明痛極卻強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終是看不下去伸手點了她的睡穴。
……
一片黑暗中,仿佛通體浸在冰湖之中,從心口緩緩涼至指尖。
心口的痛意一點點擴散,讓人忍不住想就這樣睡過去。
真正的睡去,便也感覺不到痛了吧。
但殘存理智卻一點點讓思疾塵漸漸清醒過來。
當她緩緩睜開眼楮,入眼便是鋪陳在床上的漆黑墨發。
她一愣,下意識抬頭。
便對上了思疾志那張熟睡的面孔。
還記得……
在思疾志還沒有外出歷練之前,每當她發病,不論師父怎樣趕人,當她從無盡的寒冷痛苦中醒來,總是能第一眼見到他。如今這般清醒,倒是讓她想起不少小時候的事情。
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思疾塵伸出縴細手指緩緩撫上了絲滑墨發,拉起其中一股,她手上用力微微一拉。
「嘶!」
原本還趴在床邊誰的香甜的思疾志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坐了起來,抬頭便對上思疾塵帶著狡黠笑意的清冷眸子。
寸步不離守了她兩天。
如今見她終于醒來,思疾志先是松了口氣。
復又抬手揉揉自己被扯痛的頭皮,沒好氣的罵道;「狼心狗肺的丫頭!」
他不眠不休在這里守著病中的她,各個個把時辰便要為她診一次脈,這兩日又是喂藥又是喂水。這丫頭倒好,一醒來就扯他頭發!
但對上她那蒼白病弱的臉色,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思疾志在心中深深嘆了口氣,果然他上輩子就是欠她的。
「等著!」他瞥了思疾塵一眼,轉身慢悠悠踱出了門。
不過片刻,思疾志便又出現在了門前,修長的手捧著托盤,竟是熱騰騰的一碗白粥。
思疾塵一笑,似乎早就熟悉了這樣的相處,她接過粥試了試溫度,便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下去。
一旁的思疾志一手為她把著脈,一手百無聊賴的支著腮。
就在這時,他俊眉一挑眼楮似有若無瞟向門外。
思疾塵轉眸,便見兩個人影猶猶豫豫的停在門口。
頓了頓,她輕聲開口;「阿三阿四……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