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軍營。
黑暗的夜幕下,只有遠處殘月灑下些許光亮。
夜色已深,整個軍營中彌漫濃濃的困乏,這個時辰……是人們一天中最疲憊也最松懈的時候。
自與南朝休戰以來,沒有了敵軍的威脅,軍營中的氣氛便愈發散漫。
守衛巡邏的兵士打著哈欠靠坐在角落中昏昏欲睡。
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時候。
兩道人影已經悄然掠過眾人,隱沒在茫茫黑夜里……
這二人似乎早已探查過這里的布置,他們的目標極為明確,沿著隱蔽的路徑直向將軍主帳而去。
駐軍十數萬的軍營中,這二人卻來去自如,恍如夜間無色無形的幽靈般令人難以察覺。
等到終于到了主帳前,二人隱蔽在一處帳子的陰影中,看向主帳前守衛的兩名兵士。
妖鯉眼神謹慎的環顧一周,確定周圍沒有其它人的時候,她抬手向思疾志無聲的比劃了個手勢,見思疾志點頭,妖鯉神色一肅,一身黑色夜行衣在與黑夜融于一體,悄無聲息的向那兩名士兵而去。
思疾志在暗中看著那靈巧迅捷的身手,眸光里閃著贊嘆。
果然論殺手,妖鯉比他這個半吊子要好上許多。
閃著寒光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劃過,冰冷月色下,劃出一道殘酷的血痕。
看著那二人無數倒地,妖鯉與思疾志對視一眼,身形一閃而過,已然進了帳篷。
帳篷中的燈早已滅了,四周一片漆黑,但對于一直隱身于黑暗中做著殺手行當的妖鯉來說,她的眼楮早已適應了黑暗,憑著外面透進來的微光,她腳下微動,來到酣睡之人的榻前。
思疾志武功雖比妖鯉高上不少,卻沒有她那般夜視的能力,腳下一動,竟是踫到了地上的東西。
只是極輕的一聲響動。
「什麼人?!」
熟睡中的呼延敦立即被驚醒。
無論怎麼說他能當上一軍的主帥必定武功不會平常,思疾志發出的聲音雖微小,但卻還是驚醒了他。
妖鯉眼見勢頭不對,當機立斷一刀向呼延敦攻去。
這時的思疾志也漸漸適應了帳中黑暗的環境,立刻飛身而上。
現在可容不得半點馬虎,一旦動靜太大引來周遭的士兵,他們二人也就不必活著回去了。
雖是第一次合作,妖鯉和思疾志卻配合的十分默契。
二人皆攻勢迅猛,完全不留給呼延敦叫人的機會。
也只是片刻功夫思疾志的指峰已經點在呼延敦身後幾處大穴上,妖鯉森然匕首直抵在他的身前。
身後的劇痛以及身前冰冷的殺機讓呼延敦不由暗自心驚,這里可是軍營,這二人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來到他的主帳。
心下驚恐,呼延敦強作鎮定的開口;「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思疾志一笑,正要說什麼,妖鯉的刀刃卻已經毫不留情插進了呼延敦的心口,而她的另一只手正死死的捂住呼延敦的口鼻。
思疾志只听一聲沉悶的悶哼,呼延敦龐大的身子已經赫然倒下。
能感覺到那帳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道。
他張大嘴看著妖鯉美人,聲音壓得極低的感嘆;「妖鯉美人,你……你這也太凶殘了!」
妖鯉卻只是淡淡瞟他一眼,將思疾塵交給她的字條放在呼延敦身旁。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便向原路而去,空氣中飄來她冰冷的話語;「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