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齊想退兵了?」思疾塵微微一愣,看向對面的徐柏之。
「今早傳來的消息,應當是沒錯的。」徐柏之聲音泰然答道。
過了這樣久,也該是起疑的時候了……
這樣想著,思疾塵的眼里卻沒有驚起絲毫波瀾。
看她這般平靜模樣,徐柏之心道一聲果然,笑道︰「看來疾塵早已有準備了。」
這樣說著,徐柏之將手中一封信函遞給她。
這些日子,已經習慣將查到的東西直接帶給她,讓她自己去看其中消息。
有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他發現不了,她卻能一眼看出。
思疾塵也不客氣,二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般,她接過信慢慢看著,等到看完,她將信折起嘆了口氣︰「早便料到了的,只是……」
思疾塵語氣輕微停頓一下,淺淡眸光.+du.平靜,再往深處看卻是深幽寒涼一片,她淡淡道︰「他現在想退,卻是退不了的。」
徐柏之面上有一瞬不解,但想到她回京都急忙去做的那件事,復又了然︰「是啊,送往西齊的那封信快到了。」
如今孫齊的兵力對上北漠,可以說若不是思疾塵留下的陣法,孫齊的兵力是足可以壓制北漠的。他若是想要撤兵自然容易。
但若是再加上西齊……
徐柏之拿起茶碗品了一口︰「我現在倒是開始好奇了,那次你去獄中究竟讓葉妙惜寫了什麼?」
思疾塵垂下眼︰「只是給西齊一個名正言順出兵的理由。」
「……」
有一時靜默。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走下一步了?」
一個清朗男聲驀然插進二人的對話中。
一身白衣的少年從牆上一躍而下,雕花酒壺在手中輕巧一轉穩穩掛回他的腰間。
一直在旁邊當空氣的阿三阿四不由抽了抽嘴角,看思公子翻牆那一氣呵成的動作,看來他是越來越習慣不走正門了……
被這麼突然的聲音打斷,坐在那里的二人卻沒有受到一點驚擾。
「思公子。」徐柏之含笑打招呼。
思疾志一點頭,絲毫沒有要與他寒暄的意思,直直向二人而來坐在了思疾塵身側。
思迎上思疾志的目光,思疾塵道︰「是啊,時候到了,該走下一步了。」
不知從何說起,思疾塵干脆反問道︰「你們來說說,如今邊境形勢的不足在哪里?」
听到她的問題。
徐柏之眸光陳定,低頭思索。
思疾志的眼底也是一閃,隨後挑眉。
「在南朝駐守的並不止孫齊手下的精兵,還有本就守邊的將士。」徐柏之先開了口。
「而小師妹你要除的只是孫齊的兵力,而不是所有南朝士兵。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讓他們不听孫齊號令,但只要這些將士還在邊境一日,等到北漠與西齊一同攻打的時候,他們難免要受牽連。」思疾志將徐柏之的話接了下去,看著思疾塵道。
他們二人果然都看得很明白。
問題就出在那些將士身上,那是曾經與她一同抗敵的南朝將士。
「我當時是他們的軍師,此次可以讓他們不參與這次孫齊與北漠的戰爭,只因我手中留有半塊兵符,如今不想讓他們牽扯進去,就只能令他們退兵,這就需要另半塊兵符。」
不等二人問話,思疾塵已經主動說道︰「如今,剩下的半塊兵符……在皇宮……」
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