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你先去東陵皇宮一趟。」思疾塵說道。
「去東陵皇宮?」思疾志一呆,有些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小師妹︰「你不會打著讓我說服東陵王的念頭吧?我即使去做過客,頂多也只是與東陵王有一面之緣。」要真讓他去說服東陵王,這個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思疾塵搖頭,接著說道︰「我听說東陵的王是個貪生怕死的。」
正準備拿酒壺灌一口酒的思疾志身子一抖,立刻將舉到一半的酒壺放下︰「你難道要我去威逼東陵皇帝?這要是真鬧出亂子,你確定你師兄我能活著出皇宮?」
思疾塵眼神略帶了些無辜︰「你自然能活著出來。」
她這是真準備讓他去啊!不是開玩笑?!
認識到這一點,思疾志立即一下子跳起身,俊朗的面上配著一臉的委屈悲憤,他帶著控訴的伸手指著面前淡然而立笑看著他的思疾塵︰「小師妹你不能這樣。」
重色輕友,要君墨聞不要師兄啊!
後面一句話思疾志沒敢說出來,但思疾塵看明白了。
他這個師兄一天都在想什麼?!
一向淡然的思疾塵一夜難得想要啐他一口︰「我沒打算讓你見東陵王,只是讓你進皇宮。」
見思疾志一臉茫然,思疾塵嘆了口氣,細細解釋︰「只是讓你暗中去東陵皇宮放一張字條,放下字條就可以離開。」
「到時候,西齊與北漠都會停戰議和,想要渾水模魚的東陵自然會起退縮之意,到時候他也會停戰,我只是未免他再觀望,準備打消他再趁亂作祟的念頭罷了。」
就如她說的,東陵王是個貪生怕死的性子。既然有人又能力在他身邊放上字條,那自然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取他性命。
對于貪生怕死的人來說,這種警告當然最是有用。
這樣想著,思疾志伸手模模自己的下巴︰「這個倒是有趣,但是你確定不是要支開我?」
思疾塵看著他︰「若你現在就動身,我們在邊境匯合,算算時間,你應當會比我先到幾日。」
認真盯著小師妹那雙清冷的眸子,半晌後,思疾志上前一步一把捉住思疾塵的手腕,在她一愣下迅速伸手搭上她的腕脈,確定脈象無異,他這次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以防萬一,我明日就動身。去邊境的路上讓妖鯉她們護好你。」
這次,思疾塵乖乖點頭︰「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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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伴著寒涼的空氣,思疾塵目送著思疾志離開。
等到熟悉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思疾塵微微松了口氣。
「思姑娘果然瞞了思公子一些東西。」
站在她一旁的徐柏之說道。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柏之你。」
思疾塵笑笑,並不否認,卻也沒有說出她瞞了什麼的意思。
見此,徐柏之也不多問。
思疾塵想說的東西,不用他開口問,她自然會說。
若是她不想說,怕是怎麼也問不出來吧。
「我只問疾塵一件事,你要好好回答我。」徐柏之忽然說道︰「就當做這些時間我替你收集消息的報酬。」
思疾塵一愣,她頓了頓,淡淡點頭︰「你問吧。」
徐柏之認真看著對面女子。
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還是那雙幽潭般清冷無波的眸子,那次他重傷在馬車中第一次見她,她就是這般模樣。
最近他一直默默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似一如往常,卻讓他察覺了一絲異樣。
說不來這絲異樣從何而起,但……
他看向思疾塵︰「你這次去邊境,究竟有沒有危險?」
聞此,思疾塵微微一愣,驀然笑道︰「柏之,你多慮了,危險自然還是有的,但威脅不到我的……便不該算作危險了。」說著,她頓了頓︰「我沒有騙你。」
思疾塵這樣說,心中無奈,近來身邊的人怎麼都要問這句話呢?
「那……什麼時候出發。」徐柏之問道。
思疾塵看向邊境的方向︰「過幾日吧,等準備好了就走。」
就在她話落,終于一絲晨光從雲層中吃力的探出來。
馬上就要結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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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邊境。
戰爭如火如荼。
孫齊的帳子中卻是一片安寧輕松,仿佛外面的廝殺都是假象,他還是坐在亭台水榭中悠閑喂魚下棋的兵部尚書。
無論什麼時候都眼中帶笑,無論失敗還是勝利,仿佛在他的眼里都是游戲。
一只不起眼的灰雀飛進主帳中。
正負手看著棋盤的孫齊回眸,便見那灰雀已經飛了進來。
這是他養出來的雀兒,他自然認得。
伸手讓那小雀落在自己手上,孫齊挑眉一笑,記得這只小雀是給了儀風的。
這種時候將小雀送來。
是要傳消息給他呢?……
還是為了她心心念念的君墨聞與他斷絕關系?……
這樣想著,他無所謂的將還握在手中的棋子拋回棋簍,順手拆下灰雀腳上信筒。
沒有急著看信筒。
他將手一抬。
那只灰雀得到提示,已經撲稜著翅膀飛出了帳子。
孫齊看了看竹筒,又看了看一旁歪著腦袋的紅嘴鸚鵡︰
「小紅,你猜猜看里面是有字還是無字。」
紅嘴鸚鵡歪著脖子梳理了下自己漂亮的羽毛,左顧右盼……嘴中卻習慣的模仿著孫齊的話。
「無字、無字……」
听此,孫齊也笑了︰「我也猜是無字。」
女子,是這個世上最難琢磨的,尤其是陷入情網的女子。
想著,他手下不停,將信筒緩緩打開,里面……空無一物。
他細細眯起自己的狐狸眼,語調輕松︰
「瞧,我猜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