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君墨聞親自相迎,馬車自然也就改了走向。
按他們的打算,原本準備先入住丞相府,等到整理好後再入皇宮。
如今倒是被直接接進了宮。
只是……
養心殿外……
遠處吹來一陣瑟瑟寒風。
思疾志與代冉月大眼瞪小眼,他們竟然就被關在殿外了?!
這一路上,君墨聞的眼里就只有思疾塵,他們跟在後面就像是無人察覺的孤魂一般,沒人攔阻、沒人理會。
現在倒好,君墨聞攜著思疾塵二人款款進了養心殿,他們卻被關在了門外……
而且,這兩人似乎沒有給他們安排住處的意思啊。
「真是女生外向,有了心上人就不認我這個師兄了。」這樣說著,思疾志的敵意卻全向著君墨聞而去,對于這個搶他小師妹的混蛋,原本的一點點認同也化為不滿。
代冉月听到他的自言自語,不由湊上前問道︰「那位公子就是思姐姐的心上人?」
思疾志干脆靠在了合著的殿門上,漫不經心答道︰「是啊。」說完,他反應過來面色不善的看著代冉月︰「你叫君墨聞什麼?」
他沒听錯吧,這小姑娘叫君墨聞公子?
盯著眼前的代冉月,思疾志彎子在她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那我呢?那叫我什麼?」
代冉月上下打量了思疾志一番,最後停在他那一身白衣身上,語氣不屑︰「穿喪服的,你這是裝失憶啊。」
「你……」思疾志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第一次見君墨聞,這小姑娘就開始叫公子,見她的小師妹更是黏上去就叫姐姐,為什麼只有他要被叫穿喪服的……
想他思疾志,從來都風流倜儻,一身白衣翩翩少年朗,到了這個小丫頭口中就成了穿喪服的?就只是因為他穿一身白衣?不對啊。
「為什麼我的小師妹穿白衣你就叫思姐姐?」思疾志憤憤問道。
代冉月那雙大眼挑釁的看著他︰「這還不簡單?因為思姐姐絕代風華,天生就適合冰雪一般的白色,而你……」代冉月撇撇嘴︰「就是像穿喪服的。」
眉角抖了抖,思疾志手指一動,真有種想教訓這小姑娘的沖動。
可是,想到代冉月身上那些層出不窮的整人法子,她又有些悻悻的收回手。
雖然代冉月這丫頭實在欠教訓,可是……
他不敢啊……
二人爭執間,代冉月的眼楮卻時不時瞟向養心殿內的方向。
那個叫君墨聞的人就是思姐姐的心上人嗎?
那個很重要的人,重要到……
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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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二人爭執的熱火朝天。
殿內的二人卻一片安靜祥和。
君墨聞看著對面的思疾塵,那熟悉雅致的眉眼,通身出塵的氣質。幽潭般的眸子似一個巨大的奇異漩渦,仿佛一但與那雙眸子對視,便能讓人沉迷其中愈發深陷,直到無法自拔。
想到這里,君墨聞笑的愈發溫和。
他,自願深陷其中……
他神色專注的看著思疾塵,眼里是毫不掩飾的繾綣戀慕︰「疾塵,你一點未變,在蒼茫山上初見,你便是這般模樣。」
如今依然是如此干淨純澈。
思疾塵聞言一愣。
蒼茫山上?
她轉眼看向君墨聞,語氣有些不確定,又有一絲極淡的莫名情緒︰「你想起來了?」
他們初次遇見便是在蒼茫山上,他若是失憶,理應不記得這些。
見那雙清冷眸子也看向自己,君墨聞心頭一動,緩緩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略帶涼意的手。
他開口,那聲音本就溫潤,再加上此時的溫柔,那聲音不由讓人迷醉︰「是啊,疾塵你看,即使是中了蠱,我也能想起你。」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因為你在這里。」
心里驀然泛起一絲淡淡的甜,但卻一點也不輕松,只覺這絲甜壓的她有些無法喘息。
思疾塵緩緩垂下眸子,在君墨聞的角度,只能看見長長睫羽下投下的淡淡暗影。
她保持著面上的不動聲色,另一只未被握住的手漸漸收緊,搭上他的腕脈,細細感受著他的脈搏。
「在回想記憶時,你可會頭痛?」她忽然問。
君墨聞淡淡笑了笑︰「有時候會有一些。」
果然……
思疾塵心中苦笑,這蠱怕是離發作不遠了。
她取出一直貼身放著的小瓷瓶,放在君墨聞手中︰「這個,能治你的頭痛。」
君墨聞攤開手,看著手中的瓷瓶。想來這就是從孫齊手中拿到的解藥了。
思疾塵看他沒有要服下的意思,開口催促︰「現在就吃下去。」
只有看著他將這藥吃下去,看著他將蠱解掉,她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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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等了多久,養心殿的門終于再次打開。
見思疾塵與君墨聞緩步走出來,思疾志立刻迎了上去,看到二人相攜的手,不由直冒酸水,正欲出言調侃幾句,卻听到思疾塵清淺聲音︰「冉月。」
代冉月也沒料到他們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叫自己,愣了下,她上前有些疑惑︰「怎麼啦?」
思疾塵淡淡笑了笑︰「幫君墨聞看看,那蠱怎麼樣了。」
在思疾志听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拿到了解藥自然要早些將這蠱解了,省得再有變故。
代冉月卻听得臉色一變,那只有一顆的解藥已經給君墨聞服下了?明亮的大眼看向思疾塵,眼里是滿滿的迷茫懵懂。
果真是重要到更甚于自己的生命嗎?
「冉月。」見代冉月自顧出神,思疾塵又喚了一聲。
代冉月一句不言,緩緩抬步上前搭上君墨聞的脈搏。
診斷完,她有些艱難的開口︰「蠱……已經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