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這宸星宮近幾天倒安分的緊,蕭貴妃將原本給宸星宮的炭火配給拿了去,也沒見江茉吱一聲。」
「是嗎。」皇後身穿一件黃色繡飛鳳翔天的錦羅衣,手捧一個錫里兒小炭盆,正愜意地靠在紅酸枝木雕花安樂椅上,听著珍珠的話語。
「可不是嗎,娘娘,這宸星宮啊,現都見不著外面的守門太監了呢,莫不是宸星宮的一干人等都被凍死了?」珍珠打著趣。
「呵,你這丫頭,盡說瞎話,眼下這江茉是皇上的寵兒,有皇上庇護,怎會輕易就香消玉殞。」」娘娘,那據您推測,是如何一回事呢?「珍珠看著皇後嘴邊的笑意,心想皇後定是心里有譜了。」珍珠,扶本宮起來,且隨我去長露宮一趟,那蕭貴妃不是怕冷嗎,本宮去給她熱乎熱乎。「皇後隨著珍珠的牽引,緩緩起了身,珍珠取過一件如雪白狐裘披風,替皇後披上∼,又取了一把油紙傘,推開門,漫天的飛雪襲來,珍珠忙護在皇後身前,打開了傘,雖傘能擋雪,卻不可御寒,皇後只得放段緊緊與珍珠依偎在一起,門口的兩名守門太監早已是凍得瑟瑟發抖,不住地雙手環抱以求一定的暖意。
「狗奴才,傻愣著作甚,皇後要出宮了,還不開門?」珍珠一聲厲喝,激的兩名守門太監一陣哆嗦,見著是皇後竟連原本麻木的身子都似忘卻了,飛速將緊閉的宮門打開。
長露宮內。
「蓉蓉,姐姐問你,最近那江茉可有何動靜?」
「姐姐,這幾個月,我幾次前去拜訪江茉,江茉宮中女婢,都說江茉身子不適,不宜見客,加之,這江茉基本上算是足不出戶,故這幾個月,我也未打探到些許江茉的消息。」這幾日來,由于鄭蓉蓉的炭火配給全被蕭貴妃所佔去,故整日泡在蕭貴妃這里,蕭貴妃雖是心里厭惡,可畢竟理虧,加之,自己有求于她,只得隱忍不發。
「這樣啊……」蕭貴妃思索了片刻。
「皇後駕到!」屋外的太監的通報聲打斷了蕭貴妃的思緒。
「皇後怎麼來了?」蕭貴妃和蓉蓉心里一陣怪異,卻也不敢耽誤,饒是心里不願去外面迎著風雪,可礙于品級問題,只得推門而出,蕭貴妃怕冷,便讓蓉蓉走在前面,自己尾隨在後方,以求些暖意。」參見皇後。「蕭貴妃和鄭蓉蓉各行了個禮節。」起來吧。「」姐姐,今日頂著如此寒雪到妹妹宮里來,所為何事?「蕭貴妃打著寒戰,連語氣都有些變了。
「哦,本宮早已知曉蕭貴妃尤為懼寒,為此,本宮特地登門拜訪,念在姐妹情分上,為妹妹驅驅寒。」皇後有些好笑地看著蕭貴妃狼狽的樣子,其實自己也是快凍得不行了,如此鎮定之樣,全是強忍。
「驅寒?姐姐,請把話挑明了說,妹妹天性愚鈍。「蕭貴妃凍得清水鼻涕都流了下來,皇後身邊的珍珠,竟憋紅了臉,想笑卻又不敢。」兩位姐姐,屋外談話,免得隔牆有耳,我們還是入內,再細細說來吧。「蓉蓉也早已耐不住寒意了,便尋了個由頭,只想快快回屋。」對啊,姐姐,屋外如此嚴寒,若是您在妹妹宮中凍壞了金貴身子,那妹妹可就實是過意不去了。「蕭貴妃聞著此話,忙接上了。」好吧,那本宮就在你宮中小坐片刻。「
一行人回到屋中坐下後,皇後率先開口。」妹妹,姐姐我最近听聞了江茉的一件丑事,就是那江茉為御寒,竟與太監宮女廝混在寢間,行些苟且之事,已達到防寒的目的。「」什麼?姐姐,此話不可亂說啊,若是為謠傳,傳謠者,定是會被處以拔舌之刑的。「蕭貴妃雖是如此說,心里卻已是按捺不住的激動,而蓉蓉則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誒,妹妹,你看本宮像是那種不經思慮就胡亂行事之人嗎?「皇後已是察覺出了蕭貴妃的心思,語氣間有些小小的輕蔑。」那姐姐為何不直接稟明聖上?讓皇上處理此事?「」哎,妹妹你是知道的,皇上素來對江茉偏愛有加,想來饒是皇上真追查起來,也定是不會處以江茉重罪的,姐姐,想把此事告知與你,望你能書信一封予你家蕭國公,你也是知道的,蕭家老爺子在朝廷上的威信,饒是皇上也不遑多讓。「皇後的用意已是很明顯。」這樣啊,姐姐,此事還得容我思慮片刻。「蕭貴妃覺著皇後忽地大發善心,饒是她再怎麼愚鈍,也是覺著有些蹊蹺,就好像被人玩弄在掌心般。」妹妹莫要多慮,講明了,那江茉是我和妹妹共同的勁敵,故姐姐我……「皇後欲言又止。」那好吧,姐姐,給我三日,三日後我定會給姐姐一個滿意的答復的。「蕭貴妃心里頓時明了。」嗯,我的好妹妹,對了,姐姐再提醒你一句,蕭國公雖是權大,可那江茉賤命不死,姐姐再給你出個計,你可在宮中托人散布些話。「」我明白了,姐姐。「蕭貴妃听著皇後如此一說,頓覺身上冷意盡消,一股股暖流竟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妹妹怕冷,多歇息,姐姐我有些乏了,且先回去了,希望今兒我予你的御寒法寶能管用。「皇後深邃地一笑」嗯,姐姐好生歇息,妹妹恭送姐姐。「
待送走皇後後,蕭貴妃便和蓉蓉在宮內密謀起來。」好蓉蓉,姐姐要你辦件事情,不知你是否情願。「」姐姐只管說來,若是我力所能及,定全心全意助姐姐一把。「蓉蓉一臉誠懇。」那好,姐姐要你去散布一些關于江茉連同宮女太監在寢間內行苟且之事的謠言。「
「這好辦,回頭我就讓小玉去辦,下人人多嘴雜,不出三日定是讓江茉在這宮內臭名遠揚。」蓉蓉話中帶著自信。
「嗯,姐姐,相信你。」
「姐姐,在此之前,蓉蓉還有一事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妹妹盡管說來,姐姐不會責罰你的。」
「便是那兔死狗烹的典故,不知姐姐听說過沒?」蓉蓉緩緩開了口。
「蓉蓉,姐姐如此待你,你竟懷疑姐姐要作弄你,姐姐真是太傷心了。」蕭貴妃心里有些慌了,硬生生擠出了幾滴眼淚,作出了一副女兒姿態,完全沒了平日里張揚的模樣。
「姐姐,莫哭,是蓉蓉不好,蓉蓉錯了,蓉蓉在這後宮只得依靠姐姐,蓉蓉不該懷疑姐姐的。」鄭蓉蓉正欲擁蕭貴妃入懷安撫,蕭貴妃即刻便止住了淚水。
「嗯,蓉蓉明白姐姐的心就好了,姐姐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