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門「吱嘎「一聲,這輕輕的推門聲在淑妃耳中宛如鐘罄。
「娘,我回來了。」齊業一進門就看見了模樣邋遢似是乞丐的淑妃在昏黃的燭光下頭枕著床柱,心里著實一驚。
「娘,你這是怎麼了?為何看起來如此萎靡?」
「是鸂鶒回……怎麼是你,太醫院的人呢?」淑妃撲了上去,雙手緊緊抓著齊業的雙臂。
「娘給你的苦杏仁呢?你怎麼沒吃?」淑.+du.妃在齊業身上一陣模索,尋到了先前給他的苦杏仁。
「娘,你不要這樣,鸂鶒怕。」齊業從未見過對自己向來寬厚的母妃今兒竟作出如此瘋狂駭人之樣,身子不禁向後退了退。
「‘啪’」一聲清響自瑤仙宮內傳出。
「你還知道怕?娘交付給你的事兒,你竟置若罔聞,難不成你是想看著娘被那賤人整死啊,除去此些不說,你這太子位還要不要了?我打死你個小王八蛋!」淑妃揪著齊業的頭發,狠狠地摑齊業,一時間竟失了態,這身衣著配上如此的動作,現看上去倒有些像街邊的瘋婆子了。
「娘,不要打了,是孩兒不對,可那昭儀娘娘是個好人,想來不會加害娘和孩兒的。」齊業抱頭鼠竄。
「你這小王八蛋,你這賤種,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江昭儀是蛇蠍,你竟瞧不出來,與你那父皇一樣被其所蒙騙,今兒本宮就把你打醒了。」淑妃越打越凶,到最後竟月兌下了鞋子,抽著齊業,可憐的齊業被打的也似其親娘般沒了一國太子的形象。
此時,翠花回來了,見著齊業被淑妃狠狠地打罵,再看著淑妃泛紅的雙眼,頓時明白了這淑妃已是生了戾氣,忙上前來以身護住齊業,將齊業緊緊抱在了懷里。」翠花姐姐,你快走,娘瘋了。「齊業顫抖且輕聲地說道。」鸂鶒乖,你娘沒瘋,有些事情,待你長大了,也就知道了,可憐的孩子。「翠花撫模著太子額上的傷口,有些心疼。」你這死丫頭,護著他作甚,難不成你想讓我連你一起打?「淑妃雙手叉腰,身上的肥肉隨著紊亂的氣息,上下抖動著。」娘娘,你就打死奴婢吧,若是奴婢能以死保住太子,奴婢這條爛命也值了。「翠花跪下來,淚聲俱下。」哎,罷了,罷了!你起來吧。「淑妃緩了緩神,身上戾氣才消去了些。」謝娘娘。「翠花向著齊業使了個眼色,示意齊業也快行禮。
「謝母妃。」齊業行完此禮直覺一瞬間,眼前的母妃好陌生。」鸂鶒,明兒你去娘再去一趟宸星宮。「淑妃模了模自己的胸脯,將鞋穿好。」是,母妃。「鸂鶒雖知淑妃不懷好意,但也不好拒絕,只得應了下來。」嗯,今日,你們回去歇著吧,本宮動了氣,有些乏了,翠花,你吩咐御膳房備一道蓮子羹來。「」是,娘娘。「翠花得令後,便拉著齊業的出了去。」翠花姐姐,這真是我娘嗎?為何從她身上我竟一點兒也體會不出來娘的味道,雖平日里母妃待我不薄,可是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反倒是那江昭儀如翠花姐姐一般,我覺著特別親切,就好像真是我娘。「齊業出了瑤仙宮道出了心中所想。」誒,齊業,人在深宮中都是不易的,都是寄人籬下的,興許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翠花姐姐只要能望著你長大就心滿意足了。「翠花看著齊業嘴角溢出的些血跡,心里更是一陣又一陣的痛。」是這樣嗎。「齊業回到了宮中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翌日,辰時,齊業用過早膳,翠花就來傳喚了,齊業雖心里有一萬個不願意,可也是隨著翠花走了。」鸂鶒來啦,來讓娘看看,傷好了沒。「淑妃看了看齊業額角上的淤青,這讓齊業很是感動,母妃心里還是有自己的。」來,擦上這個。「淑妃從衣袖中取出一盒東西,涂抹了些在齊業的額角上,起初齊業誤以為是藥膏,但這質感好像又不是,伸手模了模。」誒,鸂鶒可別亂模啊,這是珍珠粉用以掩蓋你額角上的傷痕的。「」只是這樣嗎?「齊業原本明亮的雙眼又黯淡下去了。」鸂鶒,今兒與娘一同去的還有皇後娘娘,想來她一會兒就到了,到時見到了,可別失了禮數。「淑妃又從衣袖中取出一盒上次皇後送的玫瑰精油,這玫瑰精油,淑妃已是接連涂抹了三日了,每次涂完,只覺臉上微微有些發疼,可是完後,這膚色竟是靚麗了不少,更顯得自己油光滿面了,為此,她心里十分感激皇後,後宮的女人啊,不憑臉吃飯那還憑什麼吃飯呢?
「我知道了,此些宮廷禮數,孩兒自是知道的。」
「望你真是知曉,切莫如昨日那般了。」淑妃的話語讓齊業的心瞬間涼了,背後的冷汗直冒。」皇後駕到!「屋外太監的傳喚聲響起。」好了,不說了,我們快去接見皇後吧。「淑妃如肉團般的身子此時竟能如此迅速,一下子就從座位上起身,去了宮外接見皇後,齊業也快步跟上。」喲,妹妹,你的膚色倒是越來越好了,姐姐見著你真是自慚形穢啊。「皇後親熱的語氣,讓齊業頓感不適,母妃向來與皇後各走各路,如今皇後突然獻殷勤,只怕別有用心。」哪里的話啊,這還得靠姐姐送的那盒西域玫瑰精油呢。「淑妃被皇後這麼一夸,心里也已是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