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家女乃女乃平常日子里,和藹可親,還帶著那種東方特有的溫柔嫻靜樣子,但是那是不觸及她的底線情況下,不然她,哎呦!絕對會化身母老虎。
想到這里,海因策一撇嘴。
要知道在她的母國有句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
每當他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就感覺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野蠻的教育方法?
不過在這里,教育孩子明顯不可能這麼做。
要知道在這里,要是敢使用什麼體罰的話,只要一曝光都會被請去喝咖啡。甚至有可能被強行把孩子從親生父母那里帶走,因為這里法律要保護孩子的權利。
當然女乃女乃在這里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對付熊孩子什麼,女乃女乃不會這麼簡單粗暴的,她是一個狡猾的、迷人的女士,有好多種方法來對付不听話的孩子,要是讓她生氣了,絕對會整的他們欲生欲死。
于是吃過這個女士苦頭的人,都一般不會對女乃女乃的話敷衍了事。但是這個信箱什麼的,也許是太久時間,足足有幾十年都沒有接到任何信息,讓他們都感覺信箱已經廢了。
想到這里,年輕西方帥哥吹著的口哨聲一頓,然後那雙明亮的眼楮,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信封,然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
嗯嗯,原來是這樣啊!此刻的年輕人,終于大體上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他發現信封的顏色,應該和信箱的顏色很像。
所以在他前面的人,一個個也算是打開的時候,因為沒有仔細看,就沒有發現那封信,然後這封信依舊躺在那里,等著被發現。
哈哈哈!想到這里,年輕人笑了起來,他的心情比較激蕩,這些家伙一個個平常仗著比自己年齡大,考慮得比自己周全,所以一個個都欺負他。
想到這里,年輕人拍拍自己的喇叭,不知道這麼多年,女乃女乃有沒有寶刀不老?
就見他露出一個壞笑,口哨已經不吹,嘴巴里哼唱著一個搖滾歌曲,而汽車的喇叭聲,愣是讓他按成了鼓點,不過這是在沒有人的情況下,幸而這一路基本沒有遇到人。
就這樣,他一路招搖回到了自己家,在下車時,他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儀表,沉澱一下自己的情感。
因為他的心里,只要一想到前面幾個人就死活沒有發現這封信,他心里的壞水就直往上冒,同時嘴角就直往上翹,一看就說不出的高興。
哈哈哈,好久沒有看見自家女乃女乃整人,這太令人感覺遺憾。要不要把那些家伙的窘態都拍下來?一邊走,他一邊打著鬼主意。
走著走著,他猛地停下,天啊,那封信還在自己汽車里,沒有拿過來。擦,他一呲牙,怎麼又忘了?要是被他們知道又會嘲笑一通。
于是他趕緊大步跑去拿信,幸虧不遠,很快就拿到了。
「女乃女乃!」拿到信的他,快走著。很快他就看見坐在自家花園里,那個已經白發蒼蒼的女人。于是他露出真心的笑容,快跑過去。
歲月的流逝,一點點奪走了老人曾經的美貌。
原本光潔細膩的肌膚,因為水分和脂肪的減少,讓她臉上出現了不少皺紋,但是那一種歷經太多後,形成的睿智與沉靜的氣質,讓這個老太太依舊是有種說不出的美麗。
上天還是很寬待她,雖然那只青春小鳥早已經遠遠飛走,還帶走了女人漂亮的外形,卻讓她擁有美麗的內涵。
「海因策,今天你怎麼來這里?要喝茶嗎?」。女乃女乃正在喝茶,看到海因策還是露出笑臉,問道。
海因策可是一個新新人類,自然喜歡碳酸飲料,對于茶這一種飲料,海因策是不怎麼感興趣。于是他敬謝不敏,連連搖頭,「不要,我不渴!」
于是女乃女乃只是一笑,沒有再說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女乃女乃,我來給你送個東西。」海因策今天的心情很是愉快,嬉皮笑臉地說︰「今天我去萊爾鎮的信箱,從那里面拿到了一個東西。」
說著海因策從懷里拿出一封信,笑眯眯地看著女乃女乃,同時他把那封信遞了過去。
听到萊爾鎮這個詞時,女乃女乃的眼楮一亮,然後就見她閉上了自己的眼楮。過了片刻,才睜開,然後慢悠悠地帶上老花鏡,仿佛很平靜,很淡然。
只不過海因策卻發現,她的雙手在輕微地顫抖著。而當她看清楚那信封上方塊字時,她又輕輕地閉上一下眼楮,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看到這里,海因策心里那種原本對兄弟姐妹們,有些幸災樂禍的感情一下子飛了,因為他看出來女乃女乃對那封信的重視,所以暗中慶幸,發現了那封信。
終于女乃女乃用顫抖的雙手撕開信封之後,開始看信。
看樣子,一會要給他們求個情,海因策在心里琢磨著︰怎麼為自己那些兄弟姐妹們求情?因為女乃女乃真的很重視那封信啊!不過怎麼從來就沒有聯系?
就在這時候,海因策看見女乃女乃的臉色變了,聲音提高了幾度︰「海因策,快快,給我定下去華國的機票,我要回去一趟。」
說到這里,女乃女乃感覺到心里一酸,雖然早知道家里人有可能去世。但是依舊有些無法接受,而且他明明是自己的弟弟,怎麼也比自己小,為什麼會走在自己前面?于是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曾經的她,是一個留洋鍍金的人,還以為有一天能回到故國。但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跨國戀愛,讓她和娘家決裂,再也沒有回去過。
甚至她的親生父母過世,她都不知道。
其實她知道她傷了父母親的心,因為他們絕不同意女兒嫁給一個洋鬼子,甚至不惜把她逐出家門。而她認為自己沒有做錯,洋鬼子也是人。
所以最終她做了逆女,再也沒有回去過。
如果說她的戀愛是轟轟烈烈、拉風無比的,甚至都引發了一場家庭矛盾。
那麼曾經以為甜蜜無比的婚姻,還是給她當頭一棒,兩個人在思想觀念的巨大差異,讓兩個人漸行漸遠。
雖然兩個人都不是意義上的壞人,但不等于兩個人能夠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
于是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之後,就是結婚與離婚,她一年之內就完成了這三部曲,這一場跨國婚姻幾乎要把她所有的天真,化成了灰燼。
甚至到了後來,深受打擊的她,要不是那之前的,弟弟送過來的那一筆錢,只怕她說不定都要去做乞丐。
那時候她的弟弟還不到十六歲,特地跨洋越海來為已經被逐出家門的她,送來一筆錢來,說那是嫁妝。
痛定思痛的她,終于想到父母親的勸導。
可是那時候的她,怎麼也不可能低下頭,也無臉再回頭,自己選的路只能自己走,即使這條路是布滿荊棘,被刺得是鮮血淋灕,而她只能獨自前行。
于是她花了三年的時間,來治療那一場情傷,然後她一個人,在沒有親朋好友,沒有故國文字的地方,堅持活了下去。
直到後來她才找到自己真正的伴侶,可是這時候的她,才知道父母已經早就已經去世,所有的一切都化成遺憾,永世的遺憾。
後來故國的消息,就變得比較封鎖,她一直留著當初的那個信箱。
她只是還不死心,希望有一天會接到親人的信息。
因為有了他們,她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惦記著她,她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
雖然她的路曾經走錯,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肯承認,但卻錯了就是錯了。
在人海茫茫中,雖然她有幸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但是要是沒有家人的支撐,那麼她也許早就消失了。
等啊等啊,她的日子一天天好起來,甚至搬離那個小鎮,但是依舊保留著那個信箱,她曾經發誓,除非她死了,不然那個信箱一直保留著。
其實她知道兒孫們在這一點上,有些非議著她,這麼年死心眼的她,還惦記著那個從沒有來過各種信息的信箱。
不過這麼多年已經過去,她已經是已經一只腳跨進棺材板里老年人,以為就這樣過去了。卻終于接到了來自王家的求救信,所以她終于老淚縱橫。
看到信里的消息,王家姑女乃女乃決定回到故國去,去看看弟弟唯一的女兒,還有那個小小的王家唯一血脈。
原本在自己的伴侶去世之後,已經變得很平靜,等著死亡來臨的女人,終于迸發出活下去的願望。不,這一次換她來守候弟弟的後人。
看到這一幕的海因策差點沒有跳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女乃女乃突然間變得精神抖擻起來?要知道自從爺爺去世之後,女乃女乃就變得很淡然。
不過看到女乃女乃淚流滿面的樣子,海因策不得不連連保證自己去做女乃女乃的要求,訂機票,找著名的心髒病醫生。
然後海因策努力勸過于激動的老太太,「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不要太激動,一切有我們在,全部都能搞定。我不行的話,還是安德魯、薇拉他們在。」
于是女乃女乃安靜下來之後,就感覺自己有些疲勞,被海因策送去休息。
按按自己的感覺頭疼的地方,海因策緊急召集家里人開會。
另外海因策還把那封來信讀了一遍,同時暗自慶幸自己還認識這些方塊字,但是這些方塊字一個個都認識,但是含義就搞不清。
所以海因策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依舊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這也是海因策把家里人找來的原因,而且女乃女乃的命令,總要有人去執行,所以那些差點耽誤事情的他們,就應該去執行自己女乃女乃的任務。
至于拯救了他們的海因策,自認為自己勞苦功高,自然可以待在一邊,看著他們忙活。
等那些人陸陸續續到來之後,每個人都基本知道怎麼一回事,看了好幾遍信,然後最有決斷力的人,下了一個決定,讓海因策先去女乃女乃的故國。
因為海因策年輕力壯,剛剛大學畢業,還沒有參加工作,比較有空閑時間。
當然他們集體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海因策是對方塊字最頭痛的一個,不過他們認為反正想要學好外語的最佳途徑,就是那個講這種語言的地方去,絕對是一日千里。
「海因策,你要知道女乃女乃的故國,可是各種美食的聚集中心。」知道海因策是吃貨的誘惑道。
「去吧,年輕人,我們現在都在上班,抽不出身,你也不希望女乃女乃去吧?她年齡這麼大。」說話的時候,還握著拳頭在海因策眼前揮來揮去,明顯是不听話,就要揍。
「你在那邊的一切消費,我們都可以全包。到了那里,再發信息來。」有人給了金錢贊助。
然後海因策半是被忽悠,半是被強迫中獎,就被打包上了飛往華國的航班。
等海因策坐上航班之後,才有些郁悶的發現,他又被那些狡猾的兄弟姐妹們給忽悠了,不過他們有沒有佔什麼便宜,是荷包大出血。
想到這里,海因策就滿意了。反正自己還沒有參加工作,全當自己出去長長見識。
當余穎看見一個外國帥哥,出現在自己家里的時候,是有幾分吃驚,這人是誰?
不過李媽已經笑得喜笑顏開,說道︰「瑩瑩,你猜猜他是誰?他是姑女乃女乃的孫子,海」到了這里,李媽竟然有些卡殼,因為外國人的名字實在是有些難記。
「我叫海因策。」海因策說。
不過對于自己的名字沒有被記住,海因策也沒有生氣。因為他對方塊字也不太搞得清,幸而來這里前,有了地圖,不然還真是有些麻煩。
看著三頭身的余穎,海因策走上前,蹲子,用那雙棕色的眼楮看著余穎,眼楮中帶著善意,「你是瑩瑩嗎?我是你的哥哥。」
說著話的時候,海因策的大手輕輕扶住余穎的身體,力道卻很輕。
「哥哥,海因策哥哥。」余穎說話的時候,瞪大了那雙黑色的眼楮,眼白處還帶淺淺的藍色。
這時候余穎的眼楮還是圓滾滾的,當她微微歪著頭看你的時候,也許你不會覺得她很漂亮,但是一定感覺到她很可愛。
海因策笑了起來,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幼小的女童身上,看到女乃女乃的影子,那一種含蓄中透著無比神秘優雅的氣質,在他們的國家很少遇到。
其實在很多米國人看來,王家的女人都不是純粹的東方美女。
是的,在米國人眼中,真正的東方美女,應該是那種長著那種眼角上挑的丹鳳眼、圓鼻頭、塌鼻梁、大嘴巴的那種美女。
不過海因策覺得她們很美。
最終海因策沒有按米國的傳統,親親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因為這個小姑娘的眼楮中帶著一種警惕的神情。
也是,海因策模模自己鼻子,怎麼來說這個東方小姑娘剛剛認識自己,說起來還是一個外人,不可能馬上取得小姑娘的信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