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女與狐狸男(下) 第四章

作者 ︰ 莫顏

在進房的那一刻,他就看清楚了她身上的異樣,她的膚色淡了,容貌也沒那麼丑了,桌上還放著可疑的藥粉,知道她想遮掩,所以他才假裝沒看到。

刻意挑上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刻,便是要她防不勝防,他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將她抱上了床,意圖堅定。

「莊主一一」她的聲音有些干澀。

「你的身子好光滑。」

他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輕輕吮咬她的脖子,大掌已然罩上她,感受到她的輕顫。

余小桃心慌意亂,他壓著她,昭告著他火熱的企圖。

這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狼,她怕,逼不得已之下,她決定再度弄暈他。

她的手悄悄伸向枕頭下,那兒藏有東西,可她這個動作,並未逃過段長淵的眼,大掌立刻與她十指交握,將她兩手定在上頭,全部置于他的掌控下,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對他下藥的。

雖然他吻著她,可一雙眼卻警戒地盯著她。

喔,對了!她還有一張嘴,頸上的咬印傷痕,提醒他這女人嘴里藏了乾坤,他在湖邊就是這樣著了她的道,必須防著小貓兒張口咬人。

這樣壓著她也不是辦法,這床上肯定都藏了她的暗器,防得了一個,防不了全部,他可不想在努力表現的時候,因為著了她的道而功虧一簀。

既然這里不安全,那就把她帶到他的地盤上。

他一把抱起余小桃,用他的外袍包住她的身子,立刻往外走去。

「去哪?」她驚慌地問。

「去我的房。」他回答,果然看見她臉色一僵。

「何必這麼麻煩?」

「不麻煩。」

「可是我怕羞,會被人看到。」

「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說完,他點地一躍,直接施展輕功,抱著她走牆踩瓦的,直往他的寢房去。

余小桃心跳加速,腦筋不停地轉著辦法,怎麼辦怎麼辦?她怕痛呀!那一夜的疼痛,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很快地,他抱著她躍進了松濤居,一路朝他的寢房走去。

這一次,她是江郎才盡了,連唯一可以利用藏在嘴里的迷藥,都用不上,因為段長淵吻遍她全身,就是不吻她的嘴。

既然如此,她只好故技重施,咬他。

不過當她想咬他的,下巴被他溫柔地「制住」,耳邊也傳來他寵溺的低啞聲。

「別怕,乖,等結束後,你想怎麼咬都行,別挑現在。」他一邊哄著她,一邊在她頸子上細細輕吮著。

她的下巴被制,咬不著他,他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咬她,在她身上留下青紫的咬痕,她嗚嗚抗議,不待這樣折磨人的呀

她緊閉雙眼,雙手抓著床單,咬著牙,一想到他進入時所帶來的不適感,簡直比被人用刀捅還可怕。

其實,是她想太多了,反而自己嚇自己,若她仔細感覺,就會發現段長淵的動作變溫柔了,也多了分體貼,怕弄疼了她。

如果她肯睜開眼楮,就會看見他眼底的深邃,不再有冷漠,流淌的是柔情,可惜這些她都忽略了,滿腦子是疼痛。

床帳隨著搖晃而飄蕩著,她無法思考了,這男人把她從頭到腳都吃了個徹底,她只覺得好似被撕裂一樣,一次又一次的要把她的骨頭給拆了。

他沒听到她發出低泣的嗚咽聲嗎

為什麼她越是申吟,他越是賣力的蹂躪她呢

太沒同情心了,什麼正義大夫嘛

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就會欺負女人

她在心中憤憤不平的哀號,為什麼干這檔事的時候,只有男人開心,女人卻是痛苦的一方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余小桃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昨夜被折騰了許久,讓她像打了一場仗似的,她睡得很沉,連段長淵何時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原本冷清的湘水居,如今已經煥然一新,隨著她的得寵,婢女廝僕一下子就增加了十人,連如情、如意兩位最先伺侯她的婢女也回來了,對她的態度也從過去的冷漠轉成了恭敬。

「院內種植的桃樹盛開著桃花,意喻著夫人的閨名,證明莊主對夫人的重視。」如意一邊幫她梳頭,一邊討好道。

余小桃只是嗯了一聲,不多做回應,從銅鏡里看了如意一眼。

以往因為沒什麼人願意伺侯她,她也不想依賴他人,梳頭一事她都是隨意處之,誰叫她獨立慣了,走闖江湖,穿衣、梳頭、易容都是自己來,這點事她做得得心應手。

然而現在她只是動根手指頭,如意立刻知道她要做什麼,上來搶著要做,從她手中接過玉梳,為她梳了個婦人髻,又插上一根珍珠花簪。

一旁的如情則是殷勤地送上一杯養生茶來潤潤胃,因為過了早膳時刻,午膳又尚早,知她醒來胃口不大,卻也不能餓著,便吩咐廚房準備了開胃小菜,清淡又入味。

余小桃看著這陣仗,心下好笑,瞧瞧,連稱呼都改了,居然稱她為「夫人」,原來這如意、如情這麼懂得察言觀色,梳頭時,她不過是多瞧了那珍珠花簪一眼,如意便知心知意地拿起來簪上,還故意問她喜不喜歡。

如情不用她吩咐,備好了膳食,只要她目光掃到哪里,就立刻為她挾入碗里,讓她好入手就口。

得到這種寵妾的待遇還真不錯,余小桃一向不會虧待自己,段長淵在她身上找到享受,她拒絕不了他,畢竟人家武功高,又是莊主,還打著是她男人的名義,好處都被他佔了,她當然要得些便宜回來才不會虧了自己,總好過怨天尤人,傷神又傷身,沒好處。

既然他給她這份恩寵,不管他心里盤算著什麼,意欲為何,她不拿白不拿,先享受再說。

當然,白天享受了夫人的待遇,到了晚上就得付出代價。

這段長淵活似八百年沒女人似的,越吃越囂張,一開始他還懂得先連哄帶騙地誘她放松身子,而每次她都被他逗弄得嬌喘連連,像是有一把火在體內燒著,亟需解月兌,至于解月兌什麼,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一種空虛想被填滿。

直到她被撕裂感給拉回神智時,這男人已經直闖而入,弄得她一口氣差點接不了下口氣。

她抗議地捶打他,想叫他退出去,好讓她喘口氣,這男人卻像是蜂黏上了蜜,一嘗到甜頭就賴著不走了。

一邊嘴上哄著她,一邊做著折騰她的活兒,她越是啜泣申吟,他折騰得越賣力,最可惡的是,還不準她咬他,只準他在她身上留下吻痕吮咬的印記。

前夜的折騰若是多了,隔日的寵愛也會送來越多,珠寶首飾送過了,就送來香脂水粉,或是一些女人愛的小玩意逗她笑。

「莊主這一回,可是真的動心了呢,以往莊主對女人不曾這麼親近過,在江湖上為了避免嫌疑,莊主總是保持距離,對任何女子都謙讓有禮,唯獨夫人例外呢。」

「是呀!夫人,莊主把您放在心上呢,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奴僕小廝,都是莊主親自過目挑選的。」

如意、如情兩人一搭一唱地對她細說著,態度和以往差了十萬八千里,她們對她,可說是恭敬有加,真把她當山莊夫人伺候了。

恩寵的待遇還不僅如此,婢女說莊主怕她悶,讓她可以任意走動,從以往被軟禁在後院的處境,提升到如今可以在山莊里任意走動,當然,只除了出莊。

余小桃的待遇雖然提高了,但現在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後擁,如意、如情相伴左右,緊跟著伺侯,讓她想私下做什麼事都不方便,段長淵還加派了守衛保護她的安全,這下可頭大了,讓她想偷溜出莊都不方便。

就算她遣退那些婢女,可是如意、如情卻只肯退到內房外守著,說是莊主有令,她們不敢違令,還可憐兮兮地望著她,一副她若是把她們趕走,她們肯定就會遭到莊主責罰的驚恐樣。

「夫人越來越好看了呢。」如意直盯著她,輕聲贊美。

桃樹下,這兒擺放著矮幾和軟榻,幾上備有點心和用桃花釀制的甜酒,余小桃坐在桃花樹下,小口飲著桃花酒釀,輕應著。

「喔?是嗎?」

一旁的如情也直點頭,「是呀,夫人的膚色也白了許多呢。」

「我以前很黑嗎?」余小桃故意問。

如情自知說錯話,趕忙陪罪,「夫人恕罪,以往奴婢不懂事,有得罪夫人之處,還請夫人原諒奴婢,大人不計小人過。」

「也請夫人原諒奴婢。」如意也趕忙跟著如情一塊下跪。

看著兩人忙不迭的陪罪,余小桃突然沒了整人的心思,她其實也只是說說而已,頑皮一下罷了,她不是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也沒興趣當個欺奴的傲主。

以往這些奴婢欺負她時,她很有精神與他們這些人斗智,增添一些樂趣,可現在看到他們一個一個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的恭敬樣,讓她連逗逗他們的興致都沒了。

「起來吧!我也不過是說著玩的,哪有那麼嚴重?」她沒好氣地說道。

如意、如情趕忙謝了夫人,這才欣喜地站起身,兩人一左一右,殷勤地為她添酒伺侯。

桃花樹下,涼風徐徐,吹得她裙擺飄動,懶散得連骨頭都軟了,舒服得有些睡意,不過很快的,她被不遠處的人影吸引了注意。

只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人,隱約是個女子,穿過曲橋回廊走著,一瞥見那身影,余小桃立即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尚未看清楚,那身影就掩入層層樹影中,,最後轉了個彎,不見蹤影。

余小桃心中有疑,原本半臥的身子立起來,想要看個清楚。

「今日山莊里有客人來訪?」她好奇地問向如意、如情。

「車夫人,是二莊主和三莊主回來了,他們帶了客人入莊來拜訪莊主。」如意說道。

「二莊主和三莊主回來了?」

余小桃記得,段長淵的兩個弟弟段長文、段長武,如他們的名字所示,二弟擅文,青玉山莊在南北各地的店面,由二弟打理,並且結交各地文人雅士;三弟擅武,青玉山莊在江湖上的各家鏢局,則由三弟統籌經營。

平日,兩位莊主都用飛鴿傳書和大莊主聯絡,匯報各地狀況,一年至少會回山莊一到兩次,與大莊主相聚。

而這一回,他們帶了客人回來。

「那客人是什麼來頭?」余小桃問道,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如果奴婢記得沒錯,好像是櫻家的人。」如情補了一句。

櫻家

櫻雪容

余小桃整個人醒了,再也沒有睡意,難怪她覺得眼熟,那女子果然是櫻雪容。

「他們來山莊做什麼?」

「這……奴婢不知。」

余小桃想了想,那櫻雪容來青玉山莊,絕對不會有什麼正事,正事向來只是她用來沽名釣譽的借口,那女人準是沖著段長淵來的,想到這里,她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她站起身,決定跟去看個究竟,她倒要看看櫻雪容這一回用什麼名目來勾引段長淵,而段長淵見到這個江湖大美人,又能有多少定力。

正好,段長淵給了她在山莊內自由行走的權利,她正好趁此去看看櫻雪容葫蘆里賣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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