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也對,四月清明,不好成親;五月端午,也不好成親。也虧了老爺子,在這兩節之中挑了一個日子,說是對曾全和那姑娘都好的大吉大利之日,反正是不是大吉大利,李萍也不知道,她反正是不想回去的,懷孕六個月了,舟車勞頓,她可吃不了那個苦。
當然,她是沒說過,她不回去,這是老二的大事,她身為長嫂,在曾家三位長輩都不很明白的情況下,曾全應該是希望她和曾凡能回去主持大局的。所以她這會兒怎麼著也不會讓曾全覺得她不道義的。
現在豪哥兒問了,她算算日子,其實現在回去早了點,卻也不早。主要是曾家老三位都不太聰明,早點回去,能早點的接手,讓事情不會往更差的地方走去。也側頭看向了曾全,「早點回去也好,至少能管點事。」
曾全臉一直木木的,原本剛剛考完心情還——不錯的,被豪哥兒一問,立即也就沒有了。成親,回家。
曾凡最近心情好,看到曾全的臉,也笑了,「成親挺好的,說不定弟妹真的很好呢?」
曾全不想說話,低頭吃飯。
曾儀倒是很理解二哥,找個都不認識的人成親,想想都覺得不舒服。更何況他們跟著大哥大嫂住了半年了,他們之間的恩愛是瞞不了人的。況且每天晚飯之後,大嫂會跟他們一起在書房抄書,大嫂雖並未表現出她的才華,但是她卻不是像母親那樣目不識丁,毫無見識的人。她身上有樸實的一面,卻也有智慧的一面。由此,他們便會想到祖父會為他們挑什麼樣的妻子。
有一點是肯定的,祖父一定不會挑大嫂這樣的。祖父現在已經明白的表現出了,他不喜歡大嫂這樣的孫媳婦。他只怕寧可選母親那樣的,也不會選大嫂這樣的。那麼他們的悲劇也就是必然的了。
有了這種認知,他們怎麼能開心的去期待著將來的幸福生活。
「大嫂身子不便,大哥你們還是別回去了。」曾全決定說點有用的,終于抬頭。
李萍倒是不好意思起不,原本她就沒打算回去,但正主這麼說了,她若是直接說好,反而覺得不美,想想看看曾凡。
「她不回去,我過幾天趕回去。」曾凡早就想好了,成親比過年還煩,別看只一天,但之前的搬嫁妝,布置新房,李萍是長嫂,這些事就得她來張羅,他連過年都不舍得,更不要說什麼弟弟成親了。
「這好嗎?」。李萍皺了一下眉頭,這個事,他們之前並沒商議過。
「坐那麼遠的車,你受得了?」曾凡皺眉輕斥了一下。
「我怕弟妹……」李萍想想有點糾結,她其實倒不怕未來的弟媳心生怨憤,她是突然想到,曾凡若一個人回去,這宅子里就只有自己和豪哥兒了。‘人言可畏’四個字會殺人的。
「二姐真是的,膽子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二哥,我能去嗎?我還沒見過娶媳婦啥樣呢。」豪哥兒瞥了李萍一眼,然後興致勃勃的看向了曾全,他說的是實話,他倒是看著自己的親姐姐和李萍出嫁的,但是真沒見過怎麼娶媳婦,現在他對世情萬物都充滿了好奇,自然是想看看的。
「都走了,大嫂誰照顧?」曾儀忙想了一個問題。
「切,我留下,二姐還得照顧我。到我家調兩個老媽子就是了。」二太太在省城的宅子又沒關,這里也留了些積年的老人的,豪哥兒在省城里讀書,但是卻也是管著陳家在省城的生意和一些雜事的。李萍剛是看顧豪哥兒,不讓他犯錯。李萍現在是陳家的二小姐,人家也都是知道,找兩個老媽子過來照顧李萍,也不用擔心人家會欺負李萍的。
「這般就妥帖了。」曾凡點頭,有兩個經驗豐富的守著這兒,他也能放心些。
李萍想想這樣安排是不錯,但是好像還是不太好,不過她是自私的人,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吃了飯,她該午睡了,也讓曾全他們好好睡一覺,這些日子真的辛苦了。曾全他們行了一禮,默默的退了出去,看著跟要上刑場一樣,萬沒有之前考完試之後的輕松自如。
豪哥兒對著李萍吐了一下舌頭,「這回回去我要跟大娘說,選人得要我看過之後,可不敢跟他們一樣了。」
「唉,我回頭給干娘寫信,你啊,就得找個厲害的,看看剛剛吃飯呢,說那些做什麼?」李萍戳了豪哥兒的額頭一下。
「總是要面對的,你把昨天沒抄完的快點抄完,那段的注解我寫在邊上,你好好看看。」曾凡扶著妻子,順便對豪哥兒說道。
這些日子豪哥兒還是跟著曾凡一塊抄書賺錢,這是他們的生活費,豪哥兒也不敢再慢了。但豪哥兒卻是愛學習的,不懂的,竟然也抄不下去,昨天最後一段他反復頌讀,最終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曾凡看時間不早了,就讓他睡,自己查了書,把注解寫上,今天讓他把那小段抄完。不過他很欣賞豪哥兒的這種態度,也相信,這段話,豪哥兒能記一輩子。而自己也能記一輩子。
李萍也累了,剛剛坐下吃飯,肚子都直跳的,她都想打那個臭小子了,真是太討厭了。曾凡扶進屋,關上門,幫她更衣,才扶她躺下。
「你下午去學里嗎?」。李萍看曾凡,早上就沒去,只怕下午他要忙一會的。
「不去,學里的先生去監場了,讓我們自習。」曾凡也月兌了月兌衣服在她邊上躺下,並拉下厚厚的床幔。
昨天他睡得也晚,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又把豪哥兒不懂的地方解釋清楚,再回來,李萍早就睡熟了。今天一早,擔心曾全他們的考試,也一早起來,他也覺得有點累了。當然,此時躺下,也是因為他想李萍了。
前些日子真是上火了,一夜溫存也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現在他甚至覺得此時的李萍比新婚時更加誘惑他,他剛剛看她低頭散步時,就對她充滿了渴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