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現在你住在婆家,看著是受憋屈,但是想想若是阿全跟你回娘家,到時你更憋屈。婆家有氣,你還能對阿全發發。可是回娘家了,你受了氣跟誰說?跟阿全說了,不得讓阿全瞧不起你娘家?到時,你才真的知道啥叫憋屈。」李萍想想今天走了兩個娘家,說的話,真是發自肺腑。
何氏還真沒想過這個,听李萍這麼一說,立刻覺得找到知音了,這些年,她就算沒跟父母住一塊,也沒少受這種夾板氣。現在她堅定了,決不能回去。
等著何氏走了,李萍都想摔茶杯了。而曾凡則握著茶杯若有所思。
「好了,你歇會。」李萍縱是再大的氣,卻也不想讓他太難受,怎麼說也剛剛大病初愈了。
「你說阿全怎麼想?」曾凡心思一向很重。
「要說分家也該是我們啊?憑什麼讓他們先說!」李萍抓著曾凡的衣領子使勁的搖著,但還不錯,她知道壓低了聲音說,不然傳到外頭只怕外頭都會郁悶了。
第二更
「所以你不許他們分家,不是舍不得他們,而是為了我們將來好離開。」曾凡笑了,他知道,妻子這會子這麼說,也是跟他鬧著玩,讓他寬寬心罷了。以李萍的性子,她只怕一輩子都不會說‘分家’兩個字。因為一分家,她是長孫媳婦,爺爺,父母自然要跟他們一起的,她瘋了,才會同意分家。
「老三是一心一意想考下去的,我們也必是要去考的。家里總得有個人,不然我為什麼要留下訓他們!結果他們還想跑?我不管,你得把那個死孩子教好了,狠打一頓,我保證不攔著。」李萍真是氣死了。
但也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丈夫,之前雖一直打趣,但她卻也沒像現在說得這麼肯定。她們必要去京城的,這個家還是阿全的,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把阿全訓得更像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長。結果這個死孩子還要跑,真是氣死她了。
曾凡抱著妻子輕輕的搖了起來,今天走了兩個娘家,其實他也話少。他理解李萍的孤單。縱是李秀才和李娘子也心疼他們,處處為他們想,但她們回去是客了,更何況中間還有陳靜,有些事原本就是在慢慢的改變之中。
陳家不用說了,大太太是把李萍當作她在陳家的依靠,她現在挺著腰桿那是因為李萍能給她爭臉,又不要陳家的東西,于是顯得硬氣。而陳老爺想法更簡單了,他是商人,李萍能幫他帶兒子,又能幫他做生意,不要的生意交給李萍,由她起死回生,這麼合算的買賣誰對又能不開心呢?
但是誰又想過李萍的心?那時,她的心應該是空蕩的吧?曾凡覺得現在好像這世上,只有他們彼此了。
第二天一早,李萍休息還不錯,氣歸氣,但曾凡人不錯,在他的安慰之下,她覺得好像精神都好了。出來跟老爺子,曾慶夫婦打了招乎,丁香忙開始叫人擺飯了,果然有了丁香,李萍覺得自己心情更好了。
「老大媳婦,讓阿全起來吧?」歐陽氏有點尷尬的指了一下老爺子門口的曾全。
「是!」李萍真把這個忘了,不過這個她不能表現出自己忘記了,瞥了跪得有點難看的曾全,「二弟妹、老三,去把阿全扶起來。」
曾凡忙制止了何氏,自己和曾儀一塊去了。曾全真的跪了一晚上,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怎麼說也是數九寒天。不過何氏雖說不敢去叫曾全起來,人家也是親老婆,昨兒從李萍他們屋里出來,就忙給曾全弄了一個若大的皮墊子,還在他身上加了個皮毛的斗篷。又在邊上放了一個大大的火盆,吩咐人要不斷的加火。被兩兄弟抬著坐起,不過縱是這當然還是有點凍傻了。
「二爺,這是姜湯,您先喝點。」丁香趕忙給他送上熱熱的紅糖姜水。
曾全現在覺得還是丁香最好了,老婆給送了火盆、斗篷、墊子。但丁香囑咐了廚房,一個時辰讓曾全起來更回衣,並且送上姜湯。你罰跪總不能不讓人上廁所和喝水不是。不然,曾全這會子算是廢了。
「想通了嗎?」。李萍等著看他喝完了,才輕輕的說道。
「大嫂是不是怕自己將來要離開,才不讓我們走?」曾全好歹也認識了他們這麼多年,多少還有點了解她的。
「你是不是沒跪夠?沒跪夠繼續!爺爺,請用飯。」李萍不想理他了,幫老爺子把筷子遞到他的手上。
曾慶他們也就座了,早餐挺簡單,薄皮大肉包子,配的大米粥。加幾個小菜,簡單又好吃。
小猴子因為沒人管,自己已經上椅子,捧著一個比他臉還大的包子左看右看,「丁香姐姐,這包子是給我吃的嗎?」。
「不是!」丁香立刻把包子拿開,放回盤子里。把他抱下桌子,下面還擺了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上擺著一盤小包子,還有三碗羊女乃,讓他跟曾全家的兩個孩子一塊吃。
「可是我還是想試試那個大包子。」小猴子當然知道他是小孩子不能上大桌子,不過之前在家里,大人小孩子都是一樣的,她剛剛爬上去,那真是因為他覺得那包子太大,他想吃。
「乖,那個太大,你沒處下嘴。」丁香忙給了他一個小的,「我保證,餡是一樣一樣的。」
小猴子還挺听丁香的話,無可奈何的接過咬了一口,跟他們家味道一樣,也沒什麼驚喜,也就不無不可的吃自己的。
曾全的兩個小的左右看著,也捧著包子,不過明顯心思不在包子上。
李萍看看下面,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曾全能還嘴了,也表示他沒事,給曾全把那個包子夾了過去,曾全立刻把包子夾給了曾凡,自己重新夾了一個。明確的表達了,你兒子夾過的,我一定不會要的。
曾凡怎麼也不會嫌自己的兒子,更何況,他也不能讓曾全覺得自己在意,還特意‘謝’了一聲,自己咬了一大口。氣得曾全只能低頭喝了一口粥,不過被燙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