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愈發歡暢了,道︰「是夫君自己不解風/情,怎麼反怪妾身不好?」
藍笙笑惱道︰「我不解風/情?我若是不解風/情還會這樣巴巴地趕回來看你,以慰娘子相思之苦?」
我嘟起嘴,橫了他一眼。
藍笙忽地在我唇上啄了一口,道︰「你只在上面畫了兩個圈兒,我怎麼能明白?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的?」
我雙手搭在他肩上,小聲道︰「我沒有。」
「還敢說自己沒有?」他笑著用手捏我的腰。
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弓著身子,把頭埋進他懷里。
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捏我的腰,讓我覺得極癢。
我受不住,便結結巴巴道︰「夫君饒命呀……妾身認錯……還不行嗎?」。
他的手終于停住了,抬起我的下巴來,似笑非][].[].[]笑道︰「光說說可不行,你打算怎麼謝罪呢?」
我抿嘴笑著,眼珠轉了轉,笑說道︰「妾身‘拼盡一生休’,也要‘盡君一日歡’。」
藍笙「撲哧」一笑,嘆道︰「果然,在風/情這上面,為夫我確實及不上夫人。」
我臉上一熱,扭過頭去不看他。
藍笙湊過來連親幾下我的臉頰,柔聲道︰「夫人叫聲‘三郎’來听听。」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要求了。
我忍著羞意,甜甜叫了一聲︰「三郎。」
平日里對別人這麼稱呼他時還沒覺得有什麼,這樣單獨在一起喚他時便覺得有幾分曖/昧的味道。
他望著我,眼眸里盛滿了柔情。
我問道︰「三郎很喜歡我這麼叫嗎?」。
他笑了一下,道︰「你不覺得叫名字的話听起來很生硬嗎?你喊我‘三郎’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別柔婉。」
叫他藍笙一部分原因是已經習慣,另一部分原因則是我不是那種喜歡表露情感的人,「三郎」這個稱呼,里面有太多依戀的味道。
可再細想他剛剛說的話時,我抓出了一個把柄來,我佯作生氣狀,問他道︰「那你是說,我平時都不柔婉了?」
他愣了愣,尷尬一笑,道︰「夫人誤會了,為夫是說,夫人平時就很柔婉,叫我三郎的時候更是柔婉。」
我輕輕搡了他一下,嗔道︰「貧嘴!」
他嬉笑著,道︰「不然夫人又該說我不解風/情了。」又伸出手把我摟進懷里,接著央求道︰「夫人再多叫我幾次。」
我整個人被他箍在懷里不能動彈,臉與他挨得極近,他灼灼的目光如火炬似的,讓我有些不敢抬眼。
我垂了眼眸,輕聲道︰「三郎。」
他沒應聲,我便緩緩抬起頭來,又道了一聲︰「三郎……」
話音剛落就被他封住了口,他動作雖凶猛,卻比下午時多了幾分溫存,讓我漸漸有些動情。
彼此的呼吸粗重起來,藍笙的身子慢慢朝我這邊壓過來。
我在換氣的空當低聲道︰「去榻上……好不好?」
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又重重吮吸了幾下,方離開了我的嘴唇。
我瞥見那散落在床上的信箋,將它們拾了起來,又道︰「你等一等,我去把信收起來,放到小書房里。」
藍笙抱著我的腰,不肯放我走,我笑道︰「那你隨我一塊去成不成?」
他這才站起身來,道︰「正好,去看看夫人在家都做些什麼。」手卻依然沒松開。
藍笙就像狗皮膏藥似的黏在身後,我走路受著制肘,只能跟著他一塊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一邊走著,一邊拉扯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說道︰「藍笙,你這樣,我沒法走路。」
他忽然一使勁把我抱離了地,下巴抵著我的後腦勺,威脅我道︰「叫我什麼?」
我咯咯笑道︰「三郎,好三郎,快放我下來。」
他輕輕將我放了下來,一手攬著我的肩與我並排走著。
走至靠近小書房的一個窗台前,藍笙拿了一盞燭火。
書房很小,一盞燭火就足以將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我走到架子上將一個木匣子拿到桌案上,藍笙湊過來看著,問道︰「里面都裝著什麼寶貝呢?」
我趣道︰「除了金銀珠寶外,什麼都有。」
藍笙把手伸進匣子里,我一把握住他手腕,說道︰「做什麼?」繼而又笑道︰「三郎想搶我的寶貝?」
他勾著嘴角,道︰「怎麼?為夫沒有這個榮幸開開眼界了?」
「豈敢豈敢?」我說著,有些忐忑地松開了他的手。
匣子里面的東西很雜亂,大多是詩詞,其余的是篇幅較短的戲文。
藍笙拿了一疊紙張出來,就著昏黃的燭火仔細看著,看了一會後,道︰「這些都是你新近寫的?」
「嗯,」我輕聲道,「從前寫的也在里邊。」
他露出一個笑來,打趣我道︰「夫人可比楊太真,喜歡寫這樣的靡靡之音。」
「這怎麼就是‘靡靡之音’了?」我反問道。
藍笙略一皺眉頭,思索了一會,道︰「兩句詞有三句不離愁怨。」又笑說道︰「這樣的詞讀了怎麼能叫人精神好?怪不得夫人的身子總是這麼嬌弱。」
我嗔了他一眼,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藍笙又道︰「讓我再瞧瞧,這詞里的婦人為何有這樣多的愁怨呢?」然後像恍然大悟似的,道︰「噢,原來是因為‘獨行獨坐還獨臥’,是因為總是孤零零一個人啊。」
接著又思忖道︰「難道這個婦人不喜與別人結交嗎?我再看看……鄰家女姬約她去游玩她也不去。難道這婦人沒有別的朋友?咦?這里有個‘蕭郎’。這‘蕭郎’是誰呢?」
藍笙探詢的目光望向我。
我把紙張收了回來,道︰「幾首詩詞而已。」
藍笙沒有作罷,追問我道︰「那這‘蕭郎’又是哪個?」
我笑了笑,道︰「除了三郎以外,其他的男子我都統稱做‘蕭郎’。」又解釋道︰「不過是看到了一些事,有感而發,信手謅了幾首詩詞罷了。」
藍笙又問我道︰「那你的詩詞里怎麼沒有我呢?」
我笑著拿出那/圈兒詞/放到他眼前,道︰「這是寫給哪個的呢?」
藍笙笑了笑。
我又道︰「三郎不是說,這些是靡靡之音嗎?我怎麼好把三郎寫進里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