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惱羞成怒,就連說話的時候也不分輕重,見誰便抓過來撒氣。
這次顧承澤頭一遭被顧老爺訓斥成這般狼狽模樣,顧夫人在一旁看不下去開口勸解,卻也被顧老爺無辜一通訓斥。
顧承澤和顧夫人都巴巴的低著頭,顧老爺嘴巴一張一合,怒罵聲不絕于耳。
謝卓妍頭痛欲裂,看不下去,這種時候恐怕顧老爺是一心鐵定了要將謝卓妍趕出顧府了。
「顧老爺您先息怒,您生氣成這樣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謝卓妍實在忍受不了終于開口說道。
「我知道您想讓我離開顧府,可是我自認清白從未做過對不起顧大公子的事情,關于這件事,懇請顧老爺能給我一些時日,若之後事情還是這麼糟糕,外人對顧府也指指點點,我自己離開,不必勞煩顧老爺。」
顧老爺的*確是想讓謝卓妍離開,可是如今看著謝卓妍一臉泰然的樣子卻覺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的這樣輕松,事不關己的樣子,的確令他惱火。
「你自認清白?」顧老爺冷哼一聲︰「閆大夫都診出你身懷有孕的事情,你還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個就不勞煩顧老爺費心了,我自有辦法。」
謝卓妍看著眼前不分青紅皂白,青筋暴起,只想痛罵別人緩解自己的怒氣的顧老爺,忍不住想拋去一個白眼。
若是在顧府外面,在襄陽府人的面前,恐怕顧老爺就沒膽量這樣撒潑了。
「是啊父親,您就相信一次謝小姐吧,之前她也一直是說到做到的。」顧承澤見顧老爺有所動搖,趕忙跟著勸道。
顧夫人見自己的兒子在一旁勸慰,她也自然不能落下,也跟著一迭的不停勸。
「你們!」顧老爺咬牙指著三個人,可是擠了半天硬是沒能擠出一句話來,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
「行!我給你七天時間,七天之內你再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顧老爺睨了一眼謝卓妍,便憤憤的起身甩袖離開。
走之前又道︰「你的清白與否,那得由襄陽府的人定奪,而非你的一言之詞。」
顧老爺走後,顧夫人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她的兒子顧承澤從小听話懂事,什麼時候被顧老爺這樣大吼大叫過,她心里急的差點哭了出來。
顧夫人一邊拍著顧承澤的背,一邊輕聲細語的寬慰著顧承澤,顧承澤也很是體貼的安慰著顧夫人。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許久,顧夫人才起身離開,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謝卓妍沒有言語。
謝卓妍知道顧夫人實則是在怪罪自己,可是礙于顧承澤在這里沒有說罷了,畢竟顧承澤這次被顧老爺訓斥都是因為她。
等顧夫人離開,顧承澤看著謝卓妍,嘴巴一張一合囁嚅了許久,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承澤認為,外面的傳言並非謠傳,他也一度認為,謝卓妍肚子里的孩子的確是謝南昊的。
可是謝卓妍又揚言證明自己的清白,難道……
怎麼可能呢。
謝卓妍懶得理會顧承澤的想法,不耐煩的坐在床榻上,怔怔的出神一刻。
她可不覺得自己是真的懷孕了,好端端的誰會突然懷孕呢。
這一定是那個胥小姐干的事情,可是自己又沒有證據,若是胥小姐在之前自己的湯藥里下了什麼不知名的藥,那也早已經被自己喝得精光,哪兒還留下什麼證據。
所以現在倒不如證明自己沒有懷孕吧。
「去請一位大夫過來,」謝卓妍兀得吩咐著顧承澤。
顧承澤一怔,隨即點頭道︰「過會兒閆大夫該是過來了。」
謝卓妍抬頭看向他,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閆大夫,去請別的大夫。」
謝卓妍現在煩躁的很,懶得再多說一句話。
好不容易從河南府的事情中擺月兌出來,還沒過上幾日清閑日子,便又鬧出來這麼一件事情,這誠心是跟她過不去。
謝卓妍撇了一眼顧承澤,擺擺手讓他吩咐下去,便自顧的躺在了床上,似乎是要睡覺的樣子。
顧承澤見狀也不再多話,讓下人請了一位大夫,自己退了下去。
謝卓妍躺在床上忍不住的想,謝南昊現在應該是怎麼樣,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應該就是顧承澤和謝南昊了。
她有些放不下心,可是又不能做些什麼,如果這時候她還跑過去跟謝南昊見面的話,不正是歪打正著,落人口舌了嗎。
謝卓妍想到這兒煩躁的翻了個身。
果然還是前世那般無牽無掛一身輕松,如今身上掛著謝家和顧家,什麼事情都得去理會,就連這種閑人嚼舌根子的芝麻大點的事情還有如此大動干戈。
若是謝卓妍,才不管別人怎麼說,讓他們自己說去唄。
自從上次襄陽府大火之後,襄陽府衙的官員府邸都被封鎖,自那之後賈靜蘭也很少跟胥紫文會面了。但是等胥紫文搬進了馬府,兩個人的聯系開始頻繁了起來。
前一日賈靜蘭才從馬府離開,今日又跑到了馬府,馬府的下人們忍不住好奇,沒想到驕縱的胥六小姐竟然還會交這種窮戶人家的女兒,而且看似交情不淺。
賈靜蘭早就習慣了這種眼神,她也不管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只管朝著胥紫文的住處過去。
胥紫文見了賈靜蘭便歡快的迎了上來,挽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來。
「那件事情已經成了,現在襄陽府里的人都以為那孩子是謝南昊的,我們也真是歪打正著,也怪那個謝卓妍自己不檢點,成了婚還東奔西跑,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胥紫文開心的說著自己的事情,可是賈靜蘭似乎並沒有什麼心情去听。
「我早已經知道了,外面都傳開了。」
她淡淡的回應一聲,面色忡忡。
胥紫文察覺到異樣,眨了眨眼楮,開口問道︰「是不是手里頭沒錢了?」
賈靜蘭听到這兒,面色微頓,隨即立刻恢復了神情,微微點頭。
「你知道的,我那哥哥……」
賈靜蘭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是胥紫文也心知肚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