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卓妍說罷又徑自離開,葉雲詹看了一眼隆門鏢局恢弘的大門,趕忙跟上謝卓妍的腳步。
「不是,你想要做什麼啊,不會又要跟上次那樣跟人打一架吧?」
「你是不是想要報復候都督,要跟他的鏢局過不去,讓隆門鏢局關門?」
「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候都督那是誰,不對啊,你干嘛要跟候都督過不去。誒!你不會是對他有意思,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啊。」
謝卓妍被葉雲詹吵得頭疼,停下腳步說道︰「你別亂猜了,沒什麼事,要有事那也得是幾年後了吧。」
幾年後,如果能活到那個時候。
「幾年後?」葉雲詹嗤笑一聲︰「你能活到幾年後嘛!」
謝卓妍氣得眼根癢癢,這個葉雲詹專會在傷口上撒鹽,一天不最起碼不撒一起他心里就不舒服。
「你現在愛滾哪兒滾哪兒去,我還有正經事要辦呢。」
葉雲詹抬頭看看天,撇嘴道︰「這太陽都快下山了,你還干啥去啊?」
「你自己回去吧,給你點錢,自己弄點吃的。」謝卓妍說著掏出一百兩銀子放到了葉雲詹的手里。
「再給點兒。」
「沒有。」
「別這麼小氣嘛,再給點兒。」
謝卓妍冷眼瞧了一眼葉雲詹,又掏出了一百兩銀子葉雲詹才罷休,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謝卓妍嘆了一口氣,朝著溢香樓過去。
溢香樓此時有些異常,夜幕快要降臨可是不見一個顧客進門,門口被幾個壯漢堵住,各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
等謝卓妍穿著一身麻衫走過來的時候也被擋在了門外。
這是怎麼回事。
門口來來回回路過許多人,對溢香樓的這種情況似乎並不驚訝,很尋常的樣子,這倒讓謝卓妍覺得更加不尋常了。
沒過一會兒,老鴇終于走了過來,一臉笑盈盈的樣子,眼尾的褶皺全堆在一起,脂粉全卡在褶皺里,甚是難看。
「你可算來了,趕緊進去準備準備。」
老鴇二話不說便拉著謝卓妍進去,門口的壯漢見是老鴇便也恭恭敬敬的讓開了一條道。
「今天怎麼回事,這兒怎麼沒人。」謝卓妍疑惑的問道。
可是老鴇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揮著手叫了好幾個人,再次二話不說便拉著謝卓妍進了屋開始為她梳妝打扮。
謝卓妍記得當時老鴇專門挑了今天這個日子,說了那時會有很多豪門望族來溢香樓,是最適合露面的時候呢。
可是現在看來怎麼倒是沒人了。
「今天溢香樓怎麼都沒客人?」謝卓妍對著正為她梳頭發的女子問道。
那女子長得明眸皓齒,甚是可人。
她睜大了眼楮,驚訝的問道︰「小姐不知道嗎,這可是溢香樓每月都有一次的盛會。」
「每月一次?」
女子點點頭︰「是啊,每月一次的溢香會,很多官爺少爺都會過來。」
「那現在怎麼不見人過來。」
「這是有規定的,不到時候,溢香樓不接客,而且我們還得好好準備不是。」
女子認真的回答,謝卓妍漠然點頭不再說話,任她們折騰一番。
等謝卓妍終于打扮妥當之後,替她梳妝的兩個女子都張大了嘴巴。
「小姐果真是美若天仙,之前只穿一個麻衫束起頭發的時候就覺得好看,現在這麼一好好打扮,真真是傾國傾城。」
「就是啊,姐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你身上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很耐人尋味呢。」
謝卓妍尷尬的笑了笑,抬起袖子看了看,無奈的搖搖頭。
不得不承認,她的這幅皮囊的確是不錯,也為她鋪了一條比較平坦的路。
等謝卓妍從房間款款走出來,老鴇正在外面焦急的等著來回跺腳,見到謝卓妍的那一刻卻是瞪大了眼楮,愣怔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老鴇才終于回過神來。
「媽媽見過那麼多美人,見了沈姐姐眼楮還那麼直勾勾的。」適才的女子打趣道。
老鴇卻是沒空理會她,一門心思全在了謝卓妍的身上。
她此時一身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百合髻上戴著一個碩大的五鳳金錢玉步搖,手持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眉間一點紅,下半臉以白色的銀線瓖邊輕紗遮面,眉眼一動便有勾人魂魄的魅力。
「這真是……攝人心魄啊。」老鴇贊嘆道,隨即裂開嘴笑了︰「沈姑娘真是國色天香,今晚定能艷壓群芳!」
謝卓妍一臉漠然,被夸贊的多了未免覺得乏味,只是輕輕點頭示意。
隨後老鴇趕忙抓著謝卓妍,身後又跟了好幾個小廝,走了幾步將她領到了後角門處,那里停著一頂赤紅轎子,奢華的盤花紋,質地上好的赤金繡帳簾,很是氣派。
謝卓妍不得不佩服這位老鴇,一家溢香樓竟是有這麼多的資產,不論是她身上從頭到腳的衣服首飾,還是停在眼前的這頂赤紅轎子,都無不顯著奢侈。
「快進去吧,待會兒宴會開始之前你要從正門進來,先打個頭兒,漲漲人氣就成。」
老鴇吩咐著,又叮囑了幾句小廝便見赤紅轎子緩緩一顛一顛的離開。
老鴇遠遠望著,搓搓手。
「能不能掙個打錢,就得靠這位沈姑娘了。」
而且老鴇深信,憑借這位沈姑娘的樣貌身段和氣質,絕對能從那些豪紳處弄來大把大把的黃金。
此時已經日薄西山,天邊只能看到一篇紫紅色的日暮,溢香樓內外卻是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宴會即將開始,溢香樓的門外已經漸漸趕來各路官爺和公子哥,全都等著宴會開場。
就在這時,卻看見從溢香樓的另一端,緩緩駛來一定赤紅轎子,奢侈華貴中又散發著迷人的香艷。
「這是哪家姑娘,怎麼像是朝這邊過來了?」
「誒!你看那邊!」
隨著一人說話,大家又看向另一邊的街道,因為此時天色已晚,那一頂轎子又稍遠一些,所以很難注意到。
可是一旦看見的人,無不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定墨黑色的轎子,不緊不慢,裝潢簡單樸素,卻也不難看得出所用到之物都是上乘,更是那墨黑色的門簾上以金線繡得栩栩如生的獅子頭,無不彰顯著轎子主人的霸氣獨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