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天明被程志和張亞軍灌的有些多,走路都有些搖晃,程志一看,只好架著他,讓張亞軍去村子里借了輛馬車,三家人一塊回了縣里。
鄭慧雅坐在馬車上,心想這寶馬車好啊,四處是風,這大冷的天坐下來不凍感冒才怪!
馬車沒走幾步,她就覺得這刺骨的冷風把她的大衣吹透了,這時,歷天明打了個寒戰,睜開眼四處打尋,「慧雅?慧雅呢?」
程志笑道︰「看樣還沒喝多,還知道找媳婦。」
歷天明這才看到旁邊的妻子,伸了手也不顧其他人在,解開大衣抱住她,腦袋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嘟囔道︰「慧雅,你冷不冷?沒事啊,我抱著你,一會兒就不冷了。」
馬車上的幾人眼楮都看呆了,直到張雅蘭的兒子大海笑嘻嘻的用手指刮著臉蛋,「小姨羞羞,小姨羞羞」,程志才干咳一聲,把眼楮挪到別處,張雅蘭則掰了兒子的腦袋往前瞅,「別鬧,你小姨夫喝多了,得靠著你小姨,要不然就會掉下馬車。」
大海疑惑的大眼楮忽閃忽閃,想要回頭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卻被媽媽板著不讓動,「媽媽抱,別動,再動,媽媽該掉下去了。」嚇的大海撲在媽媽懷里一動不敢動。
而張亞軍和妻子的孩子都大一些,看到歷天明抱著表姑,立刻閉上眼,還小大人似的把眼楮蒙上了,咯咯笑著嚷道︰「哎唉,丟死人了。」
李淑珍臉都黑了,不悅的道︰「慧雅,你們是不是該注意點,這還有孩子呢,這樣子像什麼話?」
鄭慧雅在他抱住自己的時候就覺得不妥,這要是過幾十年,誰敢你們啊,在外面接吻都沒人管。可現在這年代不對啊!
只是,她推不開他,他本就喝醉了,又怕她冷把她捂在懷里,摟的緊緊的,現在听到李淑珍的話,臉上燒的通紅,覺得這老臉都丟光了。
這不光有這幾家人,還有個村里的趕車的大叔呢!
「歷天明,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生氣了。」
歷天明慢慢的放開她,淡淡的瞅了眼張亞軍,雖然沒說話,但不滿的神情卻表現在臉上。只是天已經黑下來了,張亞軍根本看不到他黑了臉,笑嘻嘻的道︰「我說妹夫,你要抱回家去抱啊,這可是在外面呢!讓人看見可不好。」
他不再抱著她,卻把棉大衣月兌了下來裹在她身上。
「你干什麼,我穿著大衣呢,你快穿上,里面就穿這麼少得瑟,感冒了再。」鄭慧雅忙要把大衣拿下來讓他穿回去,卻被他制止了,「行了,我不冷,這點冷算什麼,快穿著吧,別剛結婚,三天都沒過呢就感冒了。」
二人撕巴著讓大衣,都想讓對方穿上,程志忍不住笑了,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聲音嘀咕,「這可太恩愛了,媳婦,我的大衣你要不要?」
張雅蘭瞪他一眼,跟著瞎鬧什麼,沒看兄弟媳婦不高興了嗎?
鄭慧雅最終也沒能擰過他,只好把大衣的一角扯給他,低聲道︰「咱們一塊披。」
二人並排坐著,雖然離得近,披著一件大衣,好歹沒再抱在一起,李淑珍也沒在說什麼,心里卻對二人不滿︰這也太傷風敗俗,有傷風化了。
路上一折騰,歷天明的酒也醒了,下了馬車扯著妻子的小手進了家門,趕緊叮囑道︰「把大衣穿好別月兌下來,我這就去點爐子燒炕。」
屋子里並不是特別冷,這幾天他們不在,讓三弟歷天晨每天都過來幫忙燒一次火。鄭慧雅模了模暖牆子,還熱乎著呢,她把棉侯換下來,穿上之前的舊棉襖,從里屋走出來,「我幫你。」
歷天明已經點著了爐子,剛要把大鍋燒上,也不客氣,讓開地兒,起身往外走,「我去把煤拎進來。」
鄭慧雅蹲在灶坑前,把火點著,添上柴禾,這才起身,打開鍋蓋立住,把鍋里添上半鍋水,又把水壺里灌滿了水座到爐子上。
歷天明拎了煤進來,倒進爐子里,這才去鍋里舀了水洗手,「慧雅,你餓不餓?包里還有點餅干,你要餓就惦吧一口中。」
他們下午喝酒一直到這時候,女人們早就撤了桌,他怕她沒吃好,故而問一聲。
鄭慧雅心想,這是在我大姨家吃飯,又不是你家,還怕我吃不飽嗎?不過,他的關心總是好事,因此笑道︰「我不餓。你喝了這麼多酒,我給你做點小米粥吧,這個養胃。」
鄭慧雅這麼多天,心里早想清楚,大姨說的對,感情是互相的,也是處出來的。這一世,既然歷天明不再有生命危險,那麼二人就一定會生兒育女,她希望自己的家庭能幸福。
而歷天明,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對她很不錯,也很關心,這讓她對今後的生活有了很大的信心。
歷天明听了她的話果然很高興,他在外面喝了酒沒人管,在家喝了酒,母親也只是抱怨幾聲,倒口水喝,還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他。
這一激動,他的心里就開始蠢蠢欲動。
他倏地上前抱住她,嗓音暗啞的叫了聲「慧雅——」,嘴唇就朝她的臉啃去,「慧雅,你真香!」她被他一抱一親,身體一激靈,想也沒想伸手把他推開。
他沒防備,被推開時還愣了一下,怔怔的問︰「慧雅?」不是說回家就可以了嗎?這是咋個意思?
鄭慧雅推開他就後悔了,她勉強笑道︰「我先做點粥喝,現在還早呢!」兩頓飯,吃完回來才到別人家的晚飯時間。
歷天明沒再說話,卻也沒離開,一直在旁邊看她做粥。
他們屋里有一點小米,一點大米,一點白面和一點玉米面,都是郭秀麗拿來的,吃完這些再想吃,就得自己買了。
外屋地碗架下面放著一個小壇,里面是腌好的咸菜,角落里還放著一棵白菜和幾個土豆。
鄭慧雅手腳麻利的把買來的調料都放好,又切了土豆絲,放到大鍋燒好的熱水里焯熟,拌上調料,二人就著熗土豆絲把粥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