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慧雅來的時候帶著一肚子火氣和委屈,走的時候,心里是悲傷和高興的。
兩種矛盾的結合體在她身上,卻很自然,很正常。
歷天明對她的信任和以後的安排,讓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和感情,這讓她欣慰和高興。自己並沒有白白付出,能得到回應,那是她得到的最好的禮物。
悲傷,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也許,再也回不來了。
她記得小七說過,當初那一次他挺了過來,以後的日子只會是有驚無險,可是心里還是不可遏制的感到難過。
「慧雅,太好了,歷哥相信你,這下你不用發愁了。」童佳佳說完很是氣憤的,「那個女人太不要臉了,肯定是嫉妒你們夫妻關系好,想要破壞你們的感情。」
不僅是要破壞他們的感情,還想要逼的她沒有生路。
這年代,出軌懷孕,是多麼大的丑聞,盛瑤這麼做,無疑是豁出去了。恐怕,她真的很想自己身敗名裂吧!
鄭慧雅說︰「回去你記得跟你家那個說,讓他明天就陪我去法院,這事不能拖,她要讓我身敗名裂,這回,我決不能放過她。」
「我一會就去找他,讓他先去問問怎麼辦。」童佳佳對此很是支持,「對了,剛才有個當兵的跟我說,他們會派人去軍區醫院解釋這個事,還會派人去你當初檢查的醫院交涉。怎麼能這麼隨隨便便把你的病歷就給了別人。」
這是通病,即便二三十年後,還不是個人信息滿天飛,無論是銀行、網上還是各部門,只要你注冊過,就不可避免隱私被泄露。
她問︰「你跟他們說了我在醫院的事?」
「嗯,就是咱們在樓下踫到的那個,他問我是不是听到了這些流言,還說請我好好安慰你,不要怕呢!說是他們大隊的人都相信你,相信他們歷隊。」童佳佳說,「這個人還不錯,不過,我看了,也有幾個那眼神不太好,估計還是有懷疑。這樣的人最討厭了,听別人說啥是啥,一點自己的判斷都沒有。」
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不都這樣,人雲亦雲,一點不知道帶給別人的傷害會有多大。
二人到家,童佳佳直接去找張志鋼,後者二話沒說,立刻去了法院。
問清楚這事,他直接找了鄭慧雅,告之她︰「嫂子,你完全可以以誹謗罪告盛瑤。」
其實,鄭慧雅知道,告是告了,這只是表明她的一個決心,也是為了證明她沒有出軌,可是證據呢!
幸好當時盛瑤對歷天明還挺有感情,人也比較正常,怕這事傳出去對英雄不好听,沒有寫到病歷上。
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歷天明做一個檢查。
可一來這種檢查比較傷人自尊,就好像你說你是處女,讓醫院給你檢查了做證明一樣,很侮辱人的感覺。
二來他馬上就要出任務,這一來生死未卜,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去做這證明。
不過,歷天明還是托付給了方政委,請他做為代表去法院走了一趟。
第二天天不亮,歷天明就帶著部分特種大隊特戰隊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臨走時往市里方向望了一眼,方政委知道他的心思,向他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弟妹辦好這事。不會委屈弟妹的。」
他點點頭,「拜托了。」
看到這一幕,鄙視盛瑤的人更多了。攪風攪雨的搞了多少事,隊長馬上就要上前線,還要惦記著家里,這人簡直是軍人中的敗類,應該立即清除出軍人的隊伍。
鄭慧雅早早的就醒來,一晚上就沒睡好,又天不亮醒了,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往城外的方向看去,心里默念著「好人一生平安,老公,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白天孩子們上學走了,她就去了軍區司令部。
是方政委陪她去的,還有特種大隊的幾個隊員,都是為她鳴不平的。
方政委頭天下午,就把關于將盛瑤調職的報告遞上去了,今天他陪著鄭慧雅來,其實說是表明一種態度。
這些人都以為,鄭慧雅是為了申冤來的。
鄭慧雅最初見喬將軍的時候,還緊張的不知道手腳該往哪里放。這幾年,一場場報告會下來,接見的領導也多,早就不知道何為緊張了。
軍區司令員親自接見了她,不僅僅是因為歷天明現在是他手下愛將,更因為,他今天早上剛剛奔赴前線,而且是瞞著家里。
其實,在那之前,她見過司令員一面,就是因為建廠的事,司令員很是嘉獎了她。
「小鄭同志啊,,坐,坐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這種流言當然不會有人往他耳朵里傳,因此雖然有些詫異,他做夢都沒想到,為國為民有可能獻出自己生命的戰斗英雄,臨上戰場時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听了鄭慧雅的講述,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了看方政委,方政委敬禮,把歷天明的意思轉達。
司令員大怒,拍著桌子,「這樣的人絕不能留在部隊,馬上勒令其轉業,這種人,不配當軍人。」說著問︰「這種人,是怎麼混進咱們特種大隊的,這簡直是害群之馬,這樣一個人,品行不好,光醫術好有什麼用?比她醫術好的人沒有嗎?」。
他說著鄭重跟鄭慧雅道歉,「是我們工作的過失,讓這樣的一個人混進了特種大隊,還對你們夫妻造成了嚴重的困擾,我代表軍區給你道歉。」說著敬了一禮。
鄭慧雅慌的忙躲開,擺手說︰「不不,張司令員,你這樣我可不敢當,您一天日理萬機,哪能事事都知道。而且,軍區能支持我,我就很感激了。」
她說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這事,已經擴散的很廣了,對我肯定造成了一些傷害。我來,是希望,組織上能特事特例,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她低頭模著肚子,「這不僅是我們的血脈,更是我清白的證明。如果,天明他真的回不來了,我生下這個孩子,對天明,對我自己,對信任我們的所有人一個交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