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她組織大家挖了不少野生葛根,齊告訴她說這東西硬的跟木頭一樣,不可以吃,林白白神秘兮兮的說她以前的部落有辦法把這東西制作得能吃了。
大家對大部落的技術深信不疑,把路上看到的葛根都挖了捆在筏子上,讓四蹄們拖著走,在林白白的影響下,大家奴役四蹄奴役得越來越順手。
回了部落,雖然大家沒有兌換出阿美期望的陶器,但比往常分量更足的鹽,以及從來沒吃過的糖還是讓阿美很滿意。
這個時候的糖是醬黃色,硬邦邦的一塊一塊用葉子包著,要吃的時候敲一塊下來,阿美給部落所有的人都分了一截手指大小的糖,余下的和鹽一起,放到儲藏的山洞存起來。
部落里老老少少的人一邊幸福的舌忝著糖。一邊期待的看著林白白,等著她用大部落的神奇技術把地上堆得滿滿的樹根做成可以吃的東西。
林白白指揮大家把葛根洗干淨,然後找了細藤編制了簡易篩子,其實就是把藤條以十字交叉的形式緊密排列起來,邊上用藤條一圈一圈窩著繞站起來,成為一個小框子的模樣。
洗干淨的葛根用石頭砸成碎渣渣,人多力量大,上千斤的葛根一下午就砸開了,把葛根渣泡進巨大的祭用的石甕里反復用水沖洗,最後把渣用篩子篩干淨,沉下來的澱粉曬干就是葛粉了。
照這個辦法,一百斤濕葛根能得八九斤粉,葛根發的快,林子里到處都有,且都是長了許多年的大根,分量十足。
阿美在看到葛粉後,就讓每天采集的人專門挖葛根,她還挺有環保意識,只挖大的留下小的來年挖。
生產力不發達的年代,冬天無疑是最難熬的,大家都在努力收集糧食準備過冬,采集的努力采集,打獵的努力打獵,部落里有余鹽,林白白建議把每天吃不完的肉煮過抹上鹽風干,其實不煮用鹽厚重的腌起來燻干也挺好吃的,但是那樣太費鹽,行不通。
她來部落有半個來月,跟部落里的人打得火熱,今天,正在部落邊上打一個大長棚子,準備儲存冬天用的干柴火,突然听到林三奇在腦海里呼救的聲音。
林三奇自從羽翼漸豐,肯定自己只是只白羽雞,而不是威武的朱雀後,氣得很久都沒和她說話,冷戰了這麼久,听到它的聲音竟然是呼救聲。
林白白連忙趕過去,發現它被人綁了腳,正在河邊磨刀霍霍。
「英雄手下留雞!」
蹲在邊上磨石刀的少年轉過頭來,他比部落其他野性隨意的人顯得斯文一點,起碼頭發用手耙的整齊,用跟草藤綁在腦後,腰上也圍了一塊破舊的獸皮,遮擋住了隨風飄揚的弟弟。
叮!發現男主雪,當前好感度30。
咦,竟然是男主?咦難道這個男主是這個部落的?那她怎麼從來沒見過?
雪偏頭看她:「這只咕咕獸是你的?」
咕咕獸,好吧,很形象。
「是的。」林白白點頭。
雪也點頭,表示自己了解,把石刀別進獸皮裙中,走開了。
林三奇啄開綁著自己爪子的草藤,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在她腦子里尖叫。
「他想吃了我,天吶,這麼殘忍的人竟然是男主……」
「你是一只雞,他想吃你有什麼不對?」
林三奇氣急了想來啄她。
林白白一腳就把他踢開:「你要是敢啄我,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不救你了。」
林三奇恨恨的用爪子刨地上的草泄憤。
她正想回去繼續搭棚子,就看到一個老年女性端著框子,走了出來。
她是部落里的巫師離,負責祭祀,祈福,佔卜,和醫治病人。
林白白過去接過她的框子,和她一起洗框子里的草藥。
「巫師離,我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大概十二三歲,他綁著頭發,圍著奇怪的獸皮裙……」
「你見到那個孩子啦?他叫雪,是個可憐的孩子,十二年前,他出生在一場大雪夜,……」巫師離是個慈祥的人,從她的嘴里,林白白了解到了雪的情況。
原來他剛出生,阿媽就難產死了,恰好他初生那天,下了離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雪,那一年出生的孩子,除了雪,其他人都沒挺過去。
在這個世界,雪代表的從來都不是好的信息,它代表了嚴寒,冰冷,以及死亡。
他被起名叫雪,代表了不被部落祝福和接受,但山部落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寬容,既沒出現燒死他的情況,也沒打算把他餓死,好歹讓他平安長到了這麼大,他也知道大家不喜歡自己,一般都是一個人行動,所以林白白來這個部落這麼久都沒看到過他。
見到了男主,卻沒觸發任務,所以林白白對他也不是太上心,稍微了解了下情況就拋到了腦後。
送巫師離回了她的山洞,林白白把框子里的草藥分類曬好。
巫師離突然問她:「孩子,你願不願意跟我學巫?」
有東西可學,她自然是高興的,忙不迭的點頭。
巫師離帶林白白進了自己的山洞,這還是林白白第一次進巫師離的山洞。
山洞的洞壁刻畫著許多圖形、紋路,她認真的觀看,發現上面記載的竟然是一年四季規律變化的圖譜,里面甚至詳細到氣節的變化,另一邊是天象星辰月圖,甚至有幾幅不同天象將帶來不同天氣變化的圖。
「巫師離,這些,是您的老師傳給您的嗎?」。這個時代的巫師難道已經模索出很接近現代歷法的四季規律總結,並且根據原始的天象觀測,就總結出了大量的天文星象知識麼,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覷。
「不是的呢,離沒有老師,與你一樣,早年就離開了出生的部落,來到了山部落,活得久了,自然就模索出點智慧來了。」巫師離笑得慈祥。
林白白詫異的瞪大了眼楮。
這些竟然都是巫師離自己總結出來的,真是,真是一個偉大的人,最難得的是她竟然沒有任何的偏執孤僻,要知道,越是這樣聰明的人,越是追求到知識的上層,在這個時代,沒有與她共鳴的人,曲高和寡之下,極是容易產生心理問題,她竟然還能保持這樣和平的心態,慈祥得像一個普通鄰家的老太太。
「巫師離,您,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