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呆了有三個月,她覺得是時候回程了。
收集了的鹽有三十幾框,各種海產品也有四五十框,再不走,他們可就弄不回去了。
三十幾框鹽全都綁在了四蹄身上,幾十框海產品她則弄了扁擔,讓男人們挑著,除了她和肚子已經顯懷的阿蒙,其他人身上都掛滿了東西,幸好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被咸魚味兒燻習慣了,天知道這個味道有多銷魂。
回程因為負重的關系,大家足足走了有二十來天,好在一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麼危險。
回了聚集地,整個部落都沸騰了,這麼多的鹽和食物,今年雪天,一定是最好過的。
春天種出的作物都已經成熟,他們正好趕上秋收,糧食留了足夠的種子,其他的放進山洞儲存起來,還有個東西卻叫人犯了愁,就是林白白和糖部落兌換的種子,這些種子長得挺快,收獲了一茬後,阿美見地空著,索性又種了一茬,現在兩個山洞里堆滿了跟蘿卜一樣的東西。
林白白掰開嘗了一下,含糖量不錯,今年部落大豐收,並不需要這些甜菜當食物,所以她打算把這些東西熬成糖。
發動起部落里的人,把甜菜榨汁用麻布濾掉,渣渣拿去喂動物,水則敖到濃稠狀,倒進用木框框住的席子上面,半干的時候用木刀劃了一道道的痕跡,等干了,就能輕易的一方塊一方塊的掰開。
熬制完了糖,她把目光放在了那延綿一片的闊葉芋頭上,找人把芋頭都翻出來,果然沙地很合適種植這個,芋頭的根系生得很好,球睫鼓鼓脹脹的,這一片一畝左右的芋頭地產出了估計有一千多斤的芋頭來。
雖然比不得現代紅薯這樣的作物產量高,但也已經很厲害了,河邊的沙地延綿下去何止上千畝,只要種上這個,部落完全不必為了糧食而發愁。
這些芋頭她只留了一筐給部落里的人嘗鮮,余下的準備留下明顯當種子,自然沒人反對。
當天晚上,大家煮了骨頭湯,蒸熟了海魚,就著煮芋頭,吃了一頓有湯有菜有主食的晚飯。
在部落休息了兩天,她又帶人去那邊麻地看了看,麻桿長上的種子都成熟了,小心的把種子都收集好,把麻桿割了帶回部落。
和小少年們一起把麻桿里的縴維剝出來,這次的縴維足足織了有八九米的布,她磨了骨針,給自個裁了兩條內褲,天知道她也不算小了,每天中空著跑好憂傷的。
馬上就要到了一年秋會的時候,往年山部落都是拿皮草食物去換取鹽,今天他們自己有,阿美就不打算去參加秋會了,畢竟不管是食物還是皮草,都是部落正需要的,拿著這些東西去換沒用的東西,她有點舍不得。
林白白能理解她的想法,反正他們愛去不起,她是一定要去的,于是牽了只四蹄,帶上點自己的庫存,準備去會場轉轉。
阿美說要派人護送她,她其實並不需要,便道︰「食物總是不嫌多的,不如讓部落的勇士們看看能不能再捉到什麼可飼養的動物,或者獵殺一些動物,存夠肉食和毛皮,讓這個雪天過得更舒服。」
阿美一想也是,便不再提要派人送她。
林白白不知怎麼地,覺得有點失望。暗道自個矯情,人家送你不讓,人家不送你又失落。
拿著弒月,牽著四蹄,四蹄的背上站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林三奇,正準備出發,就听到後面傳來了聲音。
「等等……」
林白白扭頭一看,原來來的是雪,大概是革命友情堅定,他背著弓和箭筒追了出來︰「巫師白,請讓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林白白點了點頭,路上有個人說說話也挺好,雖然雪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會說一句話。
林白白無話找話︰「你以前去過秋會嗎?」。
自然是沒有的,能帶他就怪了。
他搖了搖頭,有點赧然︰「我沒有去過,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交換,只是,只是想和巫師白一起去看一看。」
她了然點頭「既然這樣,我們到下灘的時候獵幾只寬嘴獸,拿去兌換點東西。」
雪的臉色一變︰「巫師白,沒有勇士在,我們兩個人,還是不要去獵寬嘴獸了吧,不如去林子里獵幾只無毛獸。」
林白白臉一拉,故做生氣「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自然不是。」雪連忙反駁︰「只是,只是,太危險了……」
「好吧,不獵就不獵。」她倒不是怕危險,只是覺得就算殺死了,好幾百斤,她兩也弄不動,所以還是獵點小動物比較合適。
為了獵到動物,他們特地在林子里留了一夜,最後遵循著足跡,端了一窩長鼻獸,再多也別想,太重林白白是不願意拿的。
到了會場,雪拉著林白白,好奇的這看看那看看,林白白是覺得一般,畢竟是原始時候的集市,真是沒什麼看頭,她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看看能不能踫到其他的男主。
可惜天不從人願,其他男主估計年紀也不到,部落並不會輕易的讓年紀不大的人來參加秋會。
用帶來的東西兌換了一框子不知名的球睫類的植物,反正拿回去種一種,說不定產量不錯呢。
剩下的幾只長鼻獸交給雪,讓他去兌點自己想要的。
雪兌了幾張毛皮,別人還附送了幾個果子給他。
林白白挺高興,不愧是淳樸的原始人。
兩人拿著果子邊吃邊走,走不出半里地就眼前一黑,一頭扎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林白白想,果然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等她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陌生的草棚頂,旁邊躺著的是雪,「林三奇?」在腦海里呼叫了它一會。
「天吶你終于醒了!」林三奇簡直要內流滿面「我跟著他們到了這個部落的外面,不敢進去,你快逃出來。」
林白白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件事,她這是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