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宗今日山門大開,廣邀天下修者,宗門里同時增加了兩位元嬰真君,也確實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然,也並非所有人都能參加大典,需得金丹以上的修為才有這個資格,金丹以下的,來了,人家也不虧待你們,只是在大典廣場下的一個山峰另設宴席款待,自然也沒有金丹以下的修士不開眼,若是在這樣重要的日子鬧事,真是被打死了都沒人喊冤。
李家兩兄弟抱著這樣一個金光燦燦的玩意到場時,整個場地瞬間寂靜了幾秒。
在大典祭台外負責接待的弟子,頂著狗眼被晃花的危險,盡忠職守的問李翊君︰「師叔,這位是……」
李翊君也不曉得她道號為何,林白白哪里有什麼道號,在他識海里胡謅道︰「吾乃靈鷲宮之主,天山童姥是也。」
李翊君抹了一把汗,在眾多真人與真君的目光中,艱難地介紹道︰「這位前輩乃是靈鷲宮主天山童姥,路過泰安,特來賀二位師叔晉升之喜。」
靈鷲宮是個什麼鬼?接引的弟子不曉得,其他人自然也不曉得,然就憑她這一套泛著千尋萬縷寶氣的行頭,也得恭敬的請她進去。
泰安宗掌門聖元真君如臨大敵的上前幾步,昨個得意弟子可是來告狀了,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的弟子在胡言亂語,再瞧眼前這女童,修為深不可測,也知自己前些日子的所為是冒犯了,遂態度甚是謙虛︰「童姥前輩大駕光臨,乃是宗門之幸,快請上座。」萬望這個祖宗可別在大典上鬧騰起來,便是心中擔憂,但他也不敢趕人,只能捏著鼻子迎上去。
修真者就是這樣,若林白白修為差一點,隨意打殺了,再將看中的東西搶過來便是,若是覺得她是個有背景的,便又要好生謀劃算計她,再發現她其實是個巨無霸,瞬間所有小九九都收了起來,謙卑得不得了。
林白白自然毫不客氣的就坐上了上位。她這位置正是正東方,旭日初升,照在她這套行頭上,一眾人都艱難的眯起了眼,畢竟是法寶道器所折射的光芒,任他是真人真君也小覷不得,她得意極了,不時的扭動一子,蓮衣上的金片兒binglingbingling的折射出金光,折磨著在座眾人的狗眼,又不能真的閉上眼,一時間,都坐如針墊。
隨著一聲聲的唱諾聲傳來,元嬰大典上的諸多位置都漸漸滿了起來,眼見吉時將近,元嬰大典也該正式拉開帷幕,新晉的兩名元嬰真君名聖其、聖玄,與掌門聖元乃是師從同一人。
門下三元嬰,已是元嬰大圓滿的雲青真人面上那自豪是掩都掩不住,雖他壽元已近,怕是突破無望,但有三個得用徒兒,有朝一日他坐化了,也不必憂心泰安宗的前途。
展開祭天軸,正要開始念禱詞,便听天邊傳來一道告罪聲︰「妙音宮少主尹兆明來遲,望諸位道友贖罪。」
然後四匹白羽馬拉著一架寬大輦車似流星奔月而來,輦車無四壁,只四枚水晶柱支著頂上綴滿花朵的華蓋,邊上蕩著薄紗,依稀看到里面有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半躺著,靠在身後的女子身上。
邊上另圍了幾個女子,喂水果的喂水果,捶肩的捶肩,捏腿的捏腿,轎輦四周一邊跟了一排築基修為,容貌十分出眾的女子,正在一把一把的自花籃狀的法器中抓了花瓣撒出來……
姍姍來遲,卻以這樣的姿態亮相,簡直比林白白吸引的目光還多。
林白白眼楮一亮,蹭的一下站到了椅子上面,知己啊,香車美人,這正是她夢想中的生活!
待車輦停定,從里面娉娉婷婷的鑽出一個女子,女子伺在一邊,伸出如玉的縴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自帷幔中伸出,搭在這只縴臂上,尹兆明似抱琵美人,磨磨蹭蹭的下了香車。
他身量高大,皮膚白皙,眉目風流,一頭烏發不似眾人這樣順直,反倒是有些微卷,也不束發,只用一根紅發帶隨意挽在腦後,身著了一身緋色長袍,卻只用跟腰帶閑閑散散的扎著,露出精美的鎖骨同精壯的胸膛來。
看到眾人這樣的瞠目結舌,尹兆明相當的滿意,然而他來不及過多欣賞眾人的目光,自個的目光卻被前頭一尊金光燦燦的玩意給吸引過去了。
這樣的寶氣千丈,莫非是泰安宗供奉的鎮宗之寶?他如是想著,過了好幾息,才適應了這樣的金光,看清楚那是個不足三尺的女乃女圭女圭,只是這個修為……
他咧嘴一笑,盡顯風流,叫一眾被林白白晃瞎了眼的女修得了福,好歹安慰了自個受了一早上折磨的眼楮。
接引的弟子將他引到座位之上,正與林白白相差了不過兩人之隔。
祭台上,雲青真人已經開始念禱祝詞,林白白卻沒听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一會要不要殺人打劫,搶了他的馬車與美人,只是元嬰初期,干掉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不然還是收做靈寵罷,畢竟模樣風流,殺了也是怪可惜的,長得這樣好,卻穿得這麼不正經,不是故意引人犯罪麼,被人看上了收做靈寵也是活該。
尹兆明靠在椅背上,吊兒郎當的半垂著眸子,絲毫不知道自個已經幾經生死了。
待祭台上禱詞念完,為兩位新晉的元嬰真君加了冠,便有執事弟子為眾位來賓上了茶酒,少不得要同引一杯,然後正事兒完了,就是吃吃喝喝,互相拍拍馬屁,追捧一番。
林白白啃著靈果,喝著靈酒,整個人嗖嗖的往外冒冷氣,逼退一眾上前想要拉交情的人,眾人見她面色不好,便也不再上來砰釘子,轉而向李翊君李翊凡兩兄弟打探消息。
怨不得眾人好奇,著實是從未听過她這麼一號人,要知道,便是散修,但凡修為到了元嬰的,也總該是有人略知一二才是,這廝完全就是個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好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