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叔叔一揮手,兩個高大的警察叔叔也一起幫忙去抬,結果四個大男人,愣是抬不起一個半大小子,林白白倒是看了個清楚呢,從地板下蔓延出一股黑氣拉著那孩子。也對,他們這是從人家嘴里挖肉呢,換誰會舍得。
一個年長的警察看了看那孩子,又掃了幾眼地上那枚被人踢到床底下去的碎碟子,把帽子摘下來,似乎是順手一樣的放在那孩子的胸口,然後擼起袖子說,「我也來搭把手。」
果然,這次他一幫忙,大家輕輕松松就把那孩子抬了起來。
林白白看到那帽子上有一層薄弱的黃光,一放到那個孩子的胸口,黑氣就跟被蟄了似的,咻的一聲就鑽回地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跟在大家後頭,很順利的就把那個孩子抬了出來,突然听到了一陣 當聲,大家一回頭,原來是一扇窗戶上的玻璃掉了下來砸在——了地上。
林白白回頭的時候,就看到角落的陰影里有東西在張牙舞爪。
天師一脈確實可以通過修習法術開啟天眼,可視魑魅魍魎,也可以用一些通靈之物為輔,臨時的開一下天眼,可她並沒有修煉這個法術,要麼就是那鬼怪瑟,故意現行挑釁她,要麼就是她確實開了天眼。
原身林白白的記憶中,一直是個挺普通的女孩子,並沒有什麼靈異的事件,她也沒有附加這個技能,可能變異是出在剛穿越來時,那場割腕自殺後。有些人經歷過生死,確實會意外的獲得通靈的能力,但這能力對于絕大部分的正常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她輕哼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五雷符扣在掌心,輕聲念了咒,結上手印,用內勁將這符朝那張牙舞爪的黑影打過去,那東西發出兩聲類似老鼠的吱吱聲,然後就消散了,這絕對只是個開胃菜,她敢肯定院子里還有個重頭戲。
所長叔叔朝林白白招了招手︰「這位同學啊,你先和我們去一下醫院,然後再回所里錄幾句口供,放心放心,不會為難你的。」
林白白嫌耽誤時間,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她去報案了呢,竟然出警了,那就得走程序,于是警察叔叔們開著車,烏拉拉的拉著兩車人往市中心醫院送。
掛急診,送檢察室,這些都是警察叔叔們辦的事,她百無聊賴的抱著胳膊,看到一個穿著古怪黑袍子的老婆婆提著一個鐵皮桶走過去,一股子血腥味鋪面而來,她嫌棄的掩了掩鼻子,誰知老婆婆路過她的時候,還扭過頭朝者她嘿嘿一笑,兩只眼楮鼓得跟牛一樣,眼白上布滿了血絲。
「孩子,我的孩子!」不多時,就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披頭散發的女人追著跑了出來。
醫院里都是神經病,她用腳尖在地上寫寫畫畫,並不怎麼在意,猛的一愣,趴在窗戶上探頭往外一瞧,果然看到那沖的一樓的那女人下半身接近透明,她很著急,不停的想往外沖,可似乎有一根看不到的繩子拴著她,讓她不能越雷池一步。
不一會,就看到盡頭的一間手術室的門打開,幾個護士推了一張架子床出來,一個護士給床上蓋著白布的人手上綁了根系條子的紅繩,紅繩一系上去,那個女人一下就從一樓閃現到了推車旁邊,她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推車上的人,又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試圖用手去模推車上的人,卻只是撈了個空。
旁邊幾個似乎是家屬模樣的人圍過來,後頭一個醫生出來,有點無奈道︰「難產大出血,胎位不正,臍帶繞胎兒脖子三周,母子都沒能保住,請節哀。」
「不是說保孩子嗎?大的死了就算了,為什麼我孫子也沒保住?」邊上一個老太太有點歇斯底里的沖過去,想找醫生理論。
醫生滿臉疲憊︰「事先都說了,當下最好的情況是保大人,但是你們家屬非要保小孩,協議書你們也是簽字了的,本來就沒有什麼胎息,醫院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幾個家屬就推推嚷嚷的起哄了。
「我不管,活生生的人送到你們醫院,現在全死了,醫院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就是,不然我們去上訪!」
「我告訴你,我孫子就是死在你手上,跟你也月兌不了干系,不賠錢休想了事!」
「對,賠錢,讓醫院賠錢!」
死人還在走道上停著呢,模一模估計還是熱乎的,一個個都,傷心倒是沒見著,光想著賠錢了。
倒是那個沉默的男人想掀起白布看一看,被那老太太一把攔住。「別看,死人,你看那做啥,晦氣,找醫院賠錢,媽給你再娶個好的!」
男人猶豫了一下,也沖過去跟醫生扭打起來了。
可憐那個醫生,白白受了這無妄之災,被揍得個鼻青臉腫。
人們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林白白和一走廊的人,外加一個新晉女鬼,都愣愣的看著他們扭打,女鬼看著看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雙目漸漸翻紅,渾身的白氣翻涌著,最後開始變成猩紅色,朝者那個男人撲過去,外人看到的就是男人被推攘到窗戶邊上,一個腳滑,就從水泥圍欄上翻了下去,正好是頭朝下, 擦一聲,就把脖子摔斷了。
那生龍活虎的老太太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趴在圍欄上一看,頓時腳就軟了,眼也黑了,眼楮一翻,就暈在了地上,這下正好驗證了她自個說的,一脈香火都葬送在醫院里了。
旁邊一群事後諸葛亮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有知情者說,那婆婆是個罪有應得的,人壞心狠,兒媳婦生了好幾個閨女都被她放馬桶里活活淹死了,現在科學好,終于查出是個男孩,本來滿心歡喜的等著抱孫子,誰想一查,醫生竟然說可能活不了,建議保大人。
老婆婆自然不願意啊,畢竟兒媳婦又不是自家人,死了再娶,誰入了門不管她喊媽?于是就堅持保小的,這不,一尸兩命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都覺得她是因為太歹毒,現在好了,兒子兒媳都死了,就剩她一人在快活,真是罪有應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