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廂里,自覺自己已經大發慈悲了,可人家卻未必會領情,情之一事,最是沒有道理有論的,旁人看著只覺得是封喉毒藥,身陷其中的人,卻樂在其中,就是砒霜,也甘之如飴。
「二十五了啊?」和冷長書也差不了多少,「金將軍如今仕途坦蕩,是該考慮考慮終生大事了,曲家,卉家有幾個孩子都不錯,听說也是仰慕將軍大名,將軍若得空,不若約個時間了解了解,總跑我這府上,沒什麼用的。」
金羽上前一步,抓緊她的胳膊,眼里的憤怒小火苗都要奔涌而出了︰「我什麼心思,你當真就看不到嗎!」
林白白嘆了口氣,抬起頭,直視他的眼楮︰「我既不瞎又不聾,自然是知道的,我們,也算朋友一場,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你早應該知道,這是一筆沒有回報的買賣。」
「我……不&}.{}行嗎?」。金羽的聲音有些顫抖。
林白白平靜如初︰「是的,不行。」
「我不行,冷長書就行嗎,我比他差在哪里?憑什麼我就不行?!」金羽有些失控,握住她雙臂的手緊得她差點叫出來。
冷長書其實,也沒有比他好在哪里。
「將軍。」待他稍稍平靜一些,林白白掰開他的手指,退後兩步︰「你逾越了。」
金羽全身都在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的,林白白有一種自己在欺負小孩子的即視感,不忍直視的別過頭去,忽視了他眼中的陰霾。
「來人,送客。」
「我不會放棄的!」金羽留下這麼一句話,大步的走開了。
金羽這廝,難得的半個月都沒在她跟前蹦,林白白眼不見心不煩,自然樂得如此,她其實也有自個的心事呢,按照歷史上的記載,冷長書已經沒幾年好活了,但任務始終沒有完成,她面上平靜,心里不是不急的。
但是再急,她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冷長書最近的情況就是轉了死胡同,由愛生憂,由愛生怖,最近他總是避著林白白,他對林白白,是愛慕的,但同時,他又是自卑的,若說林白白和旁人在一起了,他雖然會心痛會難受,但是不會阻攔,他總覺得自己是配不上她的,林白白就算朝他走了九十九步,余下的那一步,他始終邁不開。
林白白急得撓心撓肺,他還在那里多愁善感,若不是因為任務的原因,這麼個磨磨唧唧的德行,林白白早抽死他了。
金羽有段時間沒來找她了,可並不是像林白白想的那樣,放棄她了,而是一直在憋大招,林白白在穿越過來之前,林長寧一直在幫林成文裝神弄鬼的害人,這事,說做得隱蔽也算隱蔽,但只要是做過的事情,有心要查,也是能查出些名堂來的,金羽也是個有魄力有手腕的人,他有心要查一查林白白和冷長書的過往,自然也要把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翻出來。
看到查到的事情的時候,他起先是有點不可置信的,林白白這個人,大多數時候都端得住,看起來雲淡風輕,很是恬靜的,偶爾也會不拘小節一把,那也是隨性灑月兌,自有一番風骨,要說她和那些個神神叨叨鬼鬼祟祟扯上關系,真的是很難想象。
金羽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心上人的畫風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腫麼破#
但他畢竟是個堅強勇敢的好青年,略迷茫一段時日,就把注意力轉移到憐惜林白白的情緒上去了,看看他的心上人年紀小小的,就要接觸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肯定不能像正常的姑娘家家一般,過著閑適的閨閣女兒生活。
他看資料,心中的憐惜越盛,看看這麼一朵嬌滴滴的鮮花,又是被追殺,又是被刺殺(都是林白白穿越之前的事情)他心里那些無處安放的憐愛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當然,也少不得咬牙切齒的扎了幾回冷長書的小人。
他也不是情商低的人,冷長書和林白白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情分自然是不一樣的,講真他一點都沒有要NP的自覺,對于情敵,那必須要不遺余力的打壓,奈何冷長書有林白白護著,一路高歌猛進,身份那是水漲船高,輕易動不得,現在的金羽見著他還得行禮,他也不禁埋怨自個,當初一見冷長書就知道這不是個好玩意,那時候就應該背後捅冷刀子捅死他才是,當初的不果斷,造成了現在叫人蛋疼的局面,簡直是禍害遺千年。
冷長書身份特殊,想在朝廷上打壓栽贓是不可能的,林白白這份資料倒是給了他啟發。要說鬼神一事,金羽不是不信,他上過戰場,手里不知染了多少鮮血,對于鬼神,他是信而不懼的,明著不能動冷長書,但他可以暗著來,林成文當政之後,雖然對厭勝巫蠱之事嚴令禁止,但對于一個被嫉妒燒壞了腦子的人來說,鋌而走險總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這種事兒,一般後宅之中用的多,多數是陷害,詛咒之類,男人之間的較量多數還是喜歡用謀術,但此一時彼一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沒有其他要求,就是想冷長書死。不管林白白和冷長書之間的感情多麼深厚,人死萬事消,只要將這塊攔路石頭擊碎,總有一天,他能入了林白白的眼。
金羽到底是有權有勢,想找個有兩把刷子的巫師並不是什麼難事,加上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和冷長書之前做的事兒,冷長書中招也是挺正常的。
金羽這事兒做得很隱蔽,那巫師確實有些本事,自然能知道冷長書身上背了不少業障,其實不必他們多加陷害,冷長書注定了就不是個長命的人,但金羽巴不得他立刻就死,所以只要稍稍做些手腳,就夠冷長書喝一壺了。
冷長書出事兒了,最急的莫過林白白了,幸好她時刻叫人關注著冷長書,這才能第一時間發現不妥,好歹將小命給他吊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