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看著穆顏清,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可愛,一雙圓圓的杏眸微微彎起,唇角微揚,一口潔白而整齊的貝齒露出一點,襯得她的紅唇越發的誘人。
他忽然覺得心似被羽毛撩撥一般,癢癢的,看著她的笑容竟生出一絲旖旎的想法來,他嚇得想丟下她去找點別的事來干,可雙腿像灌了鉛一般,竟是不忍心撇開她。
穆顏清見他望著自己,心里一動,微微欠身上前,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阿離,我說過的吧,我天生反骨,你越是不讓我動手動腳,我就越是要這樣,再說調戲你很好玩!」
陸離听到這話,放佛一盆冷水傾下,剛剛升起的那點旖旎想法瞬間被澆熄,他板起臉來道︰「哼,你倒是把調戲我當成娛樂了?」
穆顏清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生活如此索然無味,又不是每天都過的驚心動魄,總要找些什麼事娛樂吧?尤其她是個坐不住的姑娘,哪怕這六年來她已經收斂了很多,可還是不能像其他的大家閨秀那般,坐有坐樣,站有站樣。
大婚那天,她倒是矜持的學了一回大家閨秀,可偏偏陸離不識好歹,那她又何必裝下去?
陸離不知道穆顏清所想,如果他知道她是因為他的不識好歹才想要調戲他,進而發現了樂趣,他一定會希望時間倒流,然後他去掀蓋頭,跟她喝交杯酒,然後再分床睡…
他見到穆顏清點頭嘴角抽了抽,然後搶過她手中的橘子,「真是白賄賂你了!」
穆顏清看著空了的雙手,不禁皺眉︰「怎麼給人的東西還可以搶回去嗎?」。
陸離嗯了一聲,理直氣壯道︰「當然可以了,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現在我搶過來了,就又變成了我的東西,你想要,可以啊,表示表示,如果小爺我滿意了,就給你!」
穆顏清咦了一聲,然後整個身子都貼到陸離的身邊,抬起頭慢慢的湊近他,還做出一副要親他的樣子來,陸離意識到她的意圖,臉一點點的變紅了,然後脖子紅了,最後耳朵也紅了。
他一動不動的等著,見她動作緩慢,剛想斥責她的時候,她卻滿意的吐出三字︰「紅孩兒…」
陸離所有的情緒瞬間崩潰,他惱羞成怒的挑眉瞪視她。
他在心里暗暗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既不會太過分也不會被她反斥回來,剛要開口,卻有人先他一步笑出聲了。
隨後一道極盡諷刺的聲音傳來,「喲,原來我的二嫂是這麼…有意思的。」
韓菲邊說邊看向了她身邊的陸柏,隨後目光才移到穆顏清的身上,漸漸變冷。
哼,戲子就是戲子,連小叔都不放過,甚至她的小叔還是她的三妹夫,她竟然還要勾引!
韓菲知道陸柏對穆顏清的感覺不一樣是在成親那天,他喝的有點多,從外面回來時,看著她的目光迷離,他著迷的盯著她的一雙眼楮,不由得上前親了一下,還說了一句好像。
當時韓菲就猜測,他說的好像應該是指韓韻,她的庶姐。
他喝的實在是有些多,多到他沾枕就睡,之後他待她也是平平淡淡的,沒有一絲新婚的喜悅和甜蜜,有時候會問她一些事,可多是在問她如果遇到什麼樣的事她會怎麼做之類的。
等到中秋的時候,她才確定,他竟然覬覦韓韻那個戲子!
她氣得讓丫鬟回家跟她哥說,她哥卻告訴她稍安勿躁,這只是她的猜測而已,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他圖個新鮮罷了!
可是她心里憋著氣,而且她明明比韓韻好看,為什麼他只看到她?
韓韻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戲子,哪里比她好?
如此想著,韓菲的眼里閃過一抹輕視嘲諷,而陸離早在听到韓菲的聲音時就不著痕跡的避開了穆顏清,變成和她並肩而坐,儼然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小夫妻。
穆顏清看到韓菲過來,暗自撇了撇嘴,選擇了漠視她,「阿離,你也出來許久了,想來夢雪應該把屋子收拾好了,你也該回去了。」
陸離輕點頭,起身跟陸柏告辭,夫妻二人相攜而去。
陸柏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她是你二嫂,又是你二姐,你剛剛那麼說話什麼意思?」
韓菲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柏︰「我什麼意思,相公不知道嗎?你也說了,她是我二嫂,可我這二嫂是怎麼叫的?那是隨你叫的,所以她是我二嫂前,先是你的二嫂,對吧?」
陸柏被她的話刺痛了一下,這些他都知道,也時刻謹記。
他未必是喜歡她,只是覺得看到她就好像見到了顧顏清一般,也許是她性格跟顧顏清有些像的原因吧,所以他很喜歡看到她,也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她。
他冷著臉轉身回房,韓菲自覺無趣也回去了。
由于今天才到皇家園林,有些人家來的人又多,所以晚膳都是在各自的行館里用的,陸從易就干脆讓他們在自己房中用。
晚膳後,穆顏清讓夢雪提了溫水進來,照例打發她離開,等陸離洗漱好她才將調好的藥水擺到床前,給陸離泡腳,當年他傷的是腳筋,因此只需要泡到腳踝處即可。
同時穆顏清端了小杌子幫他按壓穴位,陸離終于找到機會問出他的問題了,「今天三弟妹的話分明就是在嘲諷你,以你的性格來說,不會那麼大度吧?不然韓家大少女乃女乃也不會滑胎了,可你為什麼包容了三弟妹?不要說你善良,也不要說你看在她是你三弟妹的份上,我不會相信這種理由的!」
穆顏清順口回道︰「因為她從小就在亂七八糟的後宅里長大的,可我卻不適合後宅…」她猛地打住,眼楮滴溜溜一轉就說道︰「你是行伍出身,當知道沖鋒陷陣是九死一生,可後宅卻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呢!我在戲班里自由自在慣了,實在不想攪合到這中間去。更何況對付她只需要對付韓家就行了,既然這樣,我又怎麼會主次不分呢?忍忍便罷,更何況只要是欠了我的,不管過了多久總會還回來的。」(未完待續。)